碎玉照双影

穿成暴君早死的白月光第三日，我捏碎了第八只药碗。"陛下，药凉了。"龙榻上的玄衣青年眼尾泛红，玉白手指缠上我腰间绦带："阿姊喂的药，便是穿肠毒，朕也甘之如饴。"我望着他腕间新添的刀痕，嘴角微抽。三天前这疯子还掐着我脖子说"既做不成朕的药引，便去黄泉探路"，如今倒装起情深似海。直到那夜雷雨，我撞见他在御书房批折子。烛火摇曳间，帝王眉眼冷峻如霜，朱笔悬在户部侍郎的名字上，听到动静却倏地摔了笔，抖着身子往我怀里钻："阿姊，打雷……"我瞥见奏折上赫然批着"斩"字，墨迹未干。后来史书记载，景昭帝在位期间夜夜惊悸，需握着我半截衣袖方能入眠。却无人知晓，每逢十五月圆，他总会用浸了蒙汗药的帕子捂住我口鼻，独自踏着血月出宫。最后一次，我攥住他染血的龙纹箭袖："装病娇好玩吗？他反手将我按在朱墙，眼底翻涌着十年血色："阿姊可知，这皇城魑魅魍魉，朕要护着你……得演多少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