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孤雁失群 意彷徨 国家无力 民遭殃【下】
第四十五回孤雁失群意彷徨国家无力民遭殃【下】
鳖头道：“这话还等你们说嘛，我早已经和队长说尽了好话，他答应了只拿实数目的一半，这是最低数目了。”有人道：“二大爷，你瞧咱庄这个穷样子，不能再减一点吗？”鳖头苦笑道：“我是尽力了，你们要是还不满足，就自己找队长去说吧。”自己找狗头去说，谁敢，‘汪’的一声就把你咬出来。谁都知道这数目是狗头和鳖头商量好的，狗头是不会自己改动的。众人只得怏怏走去。
丗事难齐，总有一部分顽固分子不听警告，迟迟不老老实实的把钱送过来。狗头大怒，让鳖头带路，招呼了群狗走家串户。鳖头一声：“到了，就这一家。”张逗向前一脚踹破门群狗一拥而入。这是一个五口之家，老两口、小两口和一个年轻的妹子。这小女子名唤碧玉，生的容颜俊美，苗条秀气袅袅婷婷，让人见了又爱又怜。可怜一朵美丽的花儿却生在穷乡僻壤，又当了亡国奴，不但得不到阳光雨露，却屡遭恶风骤雨蹂躏。上次奉憋头的命令，和几个姑娘媳妇去园内打扫卫生，众狗围着嬉笑走来走去，说着不堪入耳的坏话。女人们都低着头干活不理他们。有个鬼子走了来，一声吆喝群狗散去。他自己却在女人群中走来走去。女人都躲着他不敢抬头。他不时的碰这个一下，摸这个一把。女人一惊忙扭身躲开，他‘哈哈’大笑。碧玉远远地躲在一个旮旯里，吓得心中‘咚咚’直跳。她盼着鬼子赶紧离开。忽觉的有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不由得抬起头来。一看正是那鬼子，忙低头扭身快步走去，躲到众人身后。鬼子又一阵大笑，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顿话，走了。有个姐妹走过来告诉她说：“你听不懂鬼子的话，我却听懂了几句。她夸你生的像仙女。说他特别喜欢你。小妹子你危险了。快想法逃跑吧。”碧玉慌了一时不知所措。走过来一位小巧的姑娘，拉了她走到别处，拐弯抹角把她送出了大院。她也没有顾得相问，豁着性命救护她的姑娘是谁，就匆匆忙忙的跑回村里来。回到家满身冷汗一头扎在了床上，几日不起。今听见群狗狂吠着闯进院来，只吓得花容失色、脸色煞白、全身抖颤。年轻的哥哥忙迎了出去。副狗头蓝帽举目一瞧，见这男子生的十分英俊，且穿戴整齐干净。如今此地还很苦，庄稼人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受风吹日嗮、吃食粗糙不饱，个个干瘪廋黄，这人如此出众难道是个人物？他犹豫着不愿向前。狗头却笑着走了过来，说道：“这不是好高吗，前些日子全庄按人头敛钱，唯独你小两口和这个丫头顽抗过去了，今日可得老账新账一块算了。”蓝帽还在犹豫，张逗笑着低声告诉他：“这个人呀，豬想跳圈四下乱转，其实没有什么本事，如今是‘农’不愿干，‘工’不是那个阶层，想当官没有伯乐。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穷小子。”蓝帽笑了，他背着手儿溜达过来，慢慢悠悠的说道：“这是给皇军做的贡献，不交是不行的。”好高顶一句道：“你们天天敛钱，没完没了还让不让人们活了。”蓝帽笑嘻嘻的说：“你想死呀，别嚷嚷呀，上吊跳河随你的便，可别若怒了皇军浪费子弹。”张逗吼一声道：“不要闲扯蛋赶紧拿钱。”好高不语。这时鳖头走过来拉他小声道：“侄子呀，你傻不傻呀，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亡国奴’没有你讲理的地方。”好高锁睂说：“这我知道，可是叔，我没有钱呀！”鳖头说：“你去张罗张罗找一些呀。”好高道：“我向哪里去找呀。众乡亲个个穷的、只剩了不去当裤子了。”鳖头道：“这可难办了。”他走开了。徐歪腿怒声道：“你拿不拿？”好高道：“我没有钱。拿什么呀。”蓝帽道：“和他嚷嚷什么，抄家。”群狗嗷的一声前冲。这时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有的年轻人攥拳怒目。鳖头一看这可是个表现的好机会。就过来拦挡，说些好话，狗头可知道怎么做才算帮了鳖头，就对他说道：“我放过了他，下面的事还怎么做，对这种顽抗分子绝不能手软，你躲一边歇歇去吧。”鳖头对着挤在门外愤愤不平的人们，两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走到一边看热闹去了。他心里乐滋滋的，把这些穷小子治的越老实越好。他最盼着这些穷小子倒霉。到时候这些倒霉蛋就会苦兮兮的来求他，他又威风又得利，甚至有的娘们自动投怀送抱。
群狗一窝蜂的闯进屋来，见了小物件就装进口袋里。庄稼人都穷的吃不饱饭，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几个破箱子，破板凳，最贵重的就是那条耕地用的廋牛。也被牵了出来，‘哞哞’的叫了几声。老头子老婆子，拉着不放，哭道：“没有牛耕地做活，我们怎么种庄稼。还活不活。”狗头道：“谁管你那些，我们只想要钱，要牛你就赶紧去找钱来赎。”老头子老婆子瘫坐在了地上大哭。张豆却大笑，嚷道：“还有个丫头呢，她可是在园内没有好好干活跑回来的，这回可要一同带着走。”这时蓝帽走了过来碰了碰他，和他耳语几句。张豆连连点头，走到憋头跟前悄悄说了几句。憋头笑了。走过来拉好高一边悄悄说道：“侄子大喜事呀，外国人圆头看上你的小妹妹了，托我做这个大媒，你要是应了，今日这事就消停了，你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了。”好高听了啐来一口怒道：“我宁死不做汉奸，这种事情在我这门口免谈。”憋头锁眉说道：“侄子你不要不识时务，看清现在的形势，咱们庄稼人不过是头圈在圈内的猪。人家想怎么折腾你就怎么折腾你。说你是猴，你就得耍吧，说你是猪，你就贡献肉。你躲得开逃得掉吗。我看你还是赶紧应下，不要落得个敬酒不吃吃罚酒。”徐歪腿大怒吼一声：“不必和他啰嗦，把那个丫头拉出来带走。”老两口忙跪爬过来磕头如捣蒜，苦苦的央告说：“我的女儿病着，拉了出来她会死的，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次吧。”狗头吼道：“不行，没有门，今天必须把这丫头带走。”屋内传出来姑娘‘嘤嘤’的哭声。原来这小女儿天生弱质。一直病的昏昏沉沉。这时竟从床上滚了下来。趴在地上眼泪涌涌抽抽泣泣。这时门外竟有人怒骂，鳖头忙走过来拉狗头相劝，他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大。他也听说过，某某庄把人逼急了，几个傻小子拼了命，把狗头、鳖头的脑袋都砸烂了。虽说暴民都让鬼子拿刺刀挑了，可是这享福的鳖头、狗头却再也活不过来了。再说那碧玉姑娘是圆头十分喜欢的宝贝，要是把这事办砸了，也许圆头会怪罪下来那就不划算了。忙走过来，拦当着劝说了狗头几句。狗头见鳖头这次是真劝，就走过来和蓝帽商量。蓝帽只是为钱，也不愿得罪死人，就点了点头。狗头又走过来指着好高吼道：“今天看在你们村长的面子上就先罢，可这个丫头，三天以后还要回到园里去伺候圆头。”说罢牵着牛抬着破箱子，领着群狗威风凛凛的走了。
一家子大哭，尤其那碧玉姑娘哭成了泪人。被嫂子劝着抱着又拖回到床上。外面的人们走进来，说几句同情的话安慰几句，骂几句也俱散去。
他们这些庄稼人，千百年来一直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任人欺压惯了，不知道反抗，也不敢反抗。所以在国家社会上也没有什么地位。当权者也不拿他们当回事。
天黑下来了，谁知碧玉病情加重，在农村，人们吃饭都成问题，谁还有钱看病，不过是硬挺强挨。好高见妹妹实在挺不住了，只得起身出去借钱，好请医生救命。
谁知刚走到院中，却听有人敲门。他心里忐忑，是不是汉奸群狗又返回来了？哆嗦着拉开门栓，一瞧是两个年青人。男士潇洒、女士美丽，俱穿戴整齐。他长出了一口气道：“二位有什么事吗？”那姑娘说：“我兄妹在此大山中游乐，因天晚特来求宿。”好高听了很是反感，说道：“我正有急事，请二位到别家去吧。”那男子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们也不白住会付钱的。”好高听到钱犹豫了一下，自己是真缺钱呀。可是又想人家只住一宿，我要人家钱这合适吗？就道：“我家实是有事不便招待。”那姑娘笑道：“有什么难事，也许我会帮上忙呢。”好高只得说：“小妹病势沉重，我去请医生！”想到自己这亡国奴的困难，不觉心酸落下泪来。姑娘笑道：“巧了。我就是最好的医生，保证手到病除。”好高心道：“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狂妄的医生呢。”可是自己······忙说道：“那就快请进吧，真是多谢了。”他那里知道来的是外星人------地球人林海、林丽。地球上的科学技术，不知比这座星球强着百代千代呢。
林丽见那碧玉姑娘，娇喘粗重、薄面赤红、眼含泪痕，已大概明其原因。又拿出袖珍仪器详查，人体内脏在仪器上显示，虽小却十分清楚，好高惊讶了。林丽笑道：“贵小妹心地善良，性情内相常忍屈不语，是一朵高贵的富贵花儿，如今是心头不堪重压要垮下来了。”好高道：“怎么办，有危险吗？”林丽笑道：“幸亏我来啦，我保证药到病除。”说罢拿出针剂注射，又喂了几粒药。果然就在片刻之间，春回草重绿、美花复旧颜，姑娘如饮琼浆，奇迹般地起身下床，款款行礼相谢。林海注目这碧玉姑娘，身段苗条模样秀美，一双杏子眼秋水盈盈脱俗出尘，真是一方无暇美玉。不由顿生爱意。心里升起了一种想法，痴呆呆的看了碧玉好一回。听好高喃喃道：“我今天是遇到神仙了吗？”林海、林丽都笑了。林丽拉着碧玉的手对好高说：“告诉你实情会更吃惊呢，我们兄妹是从遥远的星系飞来的人。”“外星人？”兄妹二人又惊又喜！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