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欢声笑语一女四子，远近高低窥探玄谷

现在独孤看来，没有玄谷子在的玄谷山庄，就想没有太阳的大地，毫无吸引力。比不上西域魔教自在，独孤并不愿意去。只是玄谷兄远游，自己要去看看孩子，独孤还是很喜欢查玉儿的，可能玉儿没心没肺的样子很像小雕。

雕侠最近每天都在玄谷山庄和孩子们玩闹，只是偶尔回西域魔教。相比于自己四个女徒弟，小雕更喜欢和查玉儿等小朋友在一起。

四大护法并没有时时追随她们的雕师父，她们更喜欢和剑魔教主在一起，因为和教主一起剑法学得更多，教主也更有趣。四大护法看来，世上的人分两种，女人和剑魔教主。所有的男女老少都可以看成和自己一样的女人，因为她们对男人已经没有了欲望，更没有期待。

但她们对剑魔有期待，也有欲望，期待能一直陪着剑魔，欲望是保护剑魔的。

四大护法剑法进步的速度，快得让独孤和雕侠都吃惊。小雕有一次给她们讲独孤十四岁之前屡败屡战的故事，呜哇呜哇呜的听愣了几个姑娘，各个睁大眼睛看着，愣是完全听不懂，被独孤遇到了，要求小雕正面教学，给她们讲讲小雕丛林称王的过程，只给她们讲独孤离别白发老人后每次决斗的故事。

这次独孤和四大护法在原野上游荡，辽阔无际的草场上的牛羊，与天空中云一样。

独孤忽然想到应该去看看玄谷子的孩子，立刻带着四大护法赶往选股山庄。

~·~

此刻玉儿等小朋友在和小雕一起玩剑法练功，但见小雕眼神不知道怎么多了个眼罩，旁边十多个六七岁小朋友围着小雕，各拿木剑，攻击小雕。

孩子们身边的几十位仆人都远远站着，他们总好几个手里都拿着已经断了的木剑，见仆人们个个表情净重。想必是孩子这么作妖，他们是劝也没有，更不敢管的。

原来独孤发明的蒙眼剑击游戏在这里被发扬壮大起来。

小雕跳来跳去，稍微快速扇动翅膀就可以扇飞小朋友，但看已经它很有准头了。看地砖之上简直没有任何灰尘，相必是小雕的翅膀也帮了不少忙。

独孤到来时，遇到几个山庄中门客，交谈几句，果然玄谷子还没回来。

独孤等人远远就听到了孩子们的欢笑玩闹声音，寻着声音走去。

独孤站到院子门口时，小雕听出了独孤和四大护法来了，轻轻一扇自己，自己的眼罩就掉到了地上。高高兴兴的蹦到独孤和四大护法那里。

独孤觉得他们玩的游戏危险，让四大护法加入他们的队伍，把小雕换下来。

四大护法很喜欢孩子，跟他们早就熟悉了。

院子里有二十来个孩子，是玉儿和他的几个哥哥，还有门客家的小孩子。

独孤和雕侠在一旁看着四大护法和孩子们玩耍，欢笑声不断，清脆悦耳。

四大护法教给孩子们一种游戏，先是两个人手拉手在院子里抓人，碰到了一人，就变成三个人手拉手抓……最后的结果就是所有人手拉手。

独孤在孩子们玩闹中，听到了几个奇怪的名字。

“啊，目卫三快跑啊！”

“哈哈，目卫四你跑不了拉！”

独孤回想自己在玄谷山庄住过很久，虽然玄谷子现在有九个老婆，她们的地位却好像不高，独孤与几位夫人也没打过交道，只是在有些场合都见过，觉得她们都长相类似，反正独孤是区分不来，独孤也没和她们说过话，只是她们都认识独孤而已。独孤看来玄谷山庄中玉儿的地位极高，其次是他的四个小哥哥。林木和卢湛都是想着办法讨好玉儿，看得出玄谷子也很特别喜欢玉儿，相反对四个儿子不是怎么关心，完全的放养着，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玄谷子的四个儿子是谁，叫什么名字。

独孤问小雕，哪个是目卫三，哪个是目卫四，小雕说目卫开头加上小于十数字作为名字的孩子，都是玄谷子的亲儿子。如果数字大于十，那是玄谷子收养的孩子，如目卫十一。玄谷子有四个儿子，分别叫目卫一，目卫二，目卫三，目卫四。以往独孤只对玄谷子的女儿玉儿熟悉，并不认得她四个哥哥。

这时候玄谷子的小弟子卢湛走了过来，卢湛见过独孤和雕侠，并不加入游戏行列，和独孤站在一起，看小朋友玩闹。

独孤对卢湛道：“小子，为什么你师父的儿子名字都那么怪，目卫一，目卫二的。”

卢湛道：“哈哈哈，木卫是保护木星的意思，木星和地球类似，木卫一犹如木星的月亮，木卫二是木星的第二个月亮。”

独孤道：“目星在什么地方？”

卢湛道：“是木头的木，金木水火土五星里的木。木星不发光，很难看道，只是我们这里夜晚是有时可以看道的，只当太阳，木星，地球在特定的角度时。”卢湛手指天空中一个位置，说现在木星在那里，但白天肯定是看不到了，他们都被阳光遮蔽了。

独孤望着卢湛所指位子愣了半天，心想这小子是不是蒙自己。他小小年纪怎么能知道木星运行轨迹，但他师父知道那到是可信。

独孤道：“哦，天像好复杂，我不感兴趣。”

卢湛道：“不过目卫一，目卫二，目卫三，目卫四几个小朋友的名字的目，是眼目的目，独孤大侠和我师父交情莫逆，该知道为什么起这名字吧？哈哈哈哈”卢湛看着几个小朋友捧腹大笑。

独孤道：“你小子这样我告诉你师父。”卢湛立刻不笑了。

卢湛道：“你堂堂独孤求败大剑客，怎么还背后告状？”

独孤道：“我开玩笑的。不过你师父的玩笑开得好大啊，几个小朋友的名字可是终身大事呢。不过你师父的原名叫查木旦，也不咋地啊！”独孤又默默道：“目卫一，目卫二……目夷君。”

卢湛道：“是啊，我觉得师父应该直接把目夷君抢过来，你说是不是？”

独孤道：“你师父喜欢神交，他在乎的是目夷君的灵活，不是他的肉身。你这么不了解你师父啊？”

卢湛道：“额……好吧。”

独孤道：“我知道谁是目卫三，谁是目卫四了，哪个是目卫一，哪个是目卫二。”

卢湛道：“目卫一，目卫二都躺着床上玩木剑呢？”

独孤道：“哦，莫非他两个偶感风寒？”

卢湛道：“并不是……目卫一前几天摔到了墙上，腿摔骨折了，目卫二摔到树上，胳膊骨折了。”

独孤道：“啊？到底是怎么回事？”玄谷子临行前，告诉独孤帮忙照顾他几个孩子的，自己好多天都没来，心想这下怎生是好。

卢湛道：“具体情况雕侠最清楚。”

小雕呜哇呜哇呜说着：“他们两个都是被窝蒙眼时候扇飞的，不过伤的不严重。”独孤心里这个气啊，恨小雕跟孩子玩都不知道轻重。

卢湛接着道：“我本不想让他们这样玩危险游戏，只是那玉儿我管不了她，玄谷山庄没人管得了玉儿，我师父都不行的。我已经把树砍了，四周的仆人其实都是武林高手假扮的，各个轻功了得。一旦雕侠再扇飞哪个孩子，他们立刻会出手接住……”

独孤道：“好吧，目卫一和目卫二现在伤势怎么样，我要去看看。”

卢湛道：“不必过分担心，没危险了，骨头已经接上了。目卫一躺着练木剑呢。木卫二手臂一只不能动，敢跑敢跳，今天还要和小雕玩，我能管得了他，没让他来，让他也躺着休息。这种小事我师父都能推算出来，不需要告诉我师父的。”

独孤这才放心了一点，卢湛带着独孤去看望两个小孩。

自从亲眼所见独孤求败飞剑取囚牛胡须的事后，这两个小孩心里开始崇拜独孤求败，见到独孤大侠亲自来看自己，心里很开心。独孤检查了他们的伤势，外伤独孤是很懂的，觉得没事，放心了就要走。

这目卫一，目卫二不想独孤走，装着这疼那疼哇哇乱叫，独孤又仔细看了看。陪他们玩了吃了饭，玩了一下午，教给了他们很多剑招，独孤说自己会在这里住几天，这才走脱。

独孤一到玄谷山庄就不大想走，这里总有着一种特别的吸引力，玄谷山庄相比于纯阳宫更有归属感，也可以说纯阳宫并没有归属感。玄谷子每天读书时间特别长，除了读书就是聊天，全山庄及遍及全国的业务生意都由两个徒弟来管，自己只是必要时插手。独孤特别的喜欢天山的这篇徒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天池旁边的深林的树木很是奇怪，喜阴而不喜阳，阳面是光突突的，这在别地是没有的现象，独孤的活动范围很大，有时骑马飞奔，有时独自步行走走，有时飞檐走壁时活动的范围简直更像小雕，也没有带上四大护法，四大护法很喜欢陪着玉儿和小雕一起玩耍。

此后几天，独孤令四大护法和孩子们一起玩，自己多数时间独处，偶尔去看看孩子们玩闹，或是去看看养病的目卫一，目卫二。

没有玄谷子在，独孤在玄谷山庄住的空虚寂寥，虽然晚上有四大护法这四个美貌少女陪着，独孤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多数时间自己闲逛。

独孤在选股山庄畅通无阻，人人都认识独孤大侠，独孤经常去玄谷子的书馆里看书。这书馆极大，九层建筑，气势宏伟，外表看上去古香古色，里面书海浩荡，藏书无数。平日里有两千多位门客在这里来来往往。

书馆中有很多单独的小房间，大多有主人，也不知道是谁。大多数人在大厅中看书。

独孤以前和玄谷子来过这里，但没自己看，走来走去，有一个小房间引起了独孤的注意。这房间名字叫陋室，里面墙壁书这百年前刘禹锡的名作“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从此这陋室成了独孤的独有场所，独孤每天来这里读书，要么就是在玄谷山庄四处逛来逛去，有时骑马，有时徒步，总之这里十天半个月是逛不完的。

玄谷山庄虽然富甲天下，但庄园中出了自己的院子，其他每个院落很是古朴朴实，一看就是经历几倍年的岁月沧桑，但是院子很大，若想在里面逛个一天时逛不完的。独孤喜欢安静，这一天阳光很暖，向找个清净地方安静一下。在一个空旷院子里坐下后独孤坐在阳光下闭幕修神。

内心沉静后，独孤的内力自然运行，感官都提升了几倍。独孤听到这衰落的院落的屋子里有声音，而且很是急促。这种声音独孤没有遇到过，很不解，满脸迷茫。之后听到了一对男女的交谈声音，独孤本不想听，但能听到里面说话语气是说了玄谷子的坏话，独孤就跳上了房，想探个究竟。

男道：“宝贝儿，玄谷子可是神机妙算啊，你说他知道我们的事吗？最近我心里很是惴惴不安，怕是……”

女道：“你刚才那能耐哪去了？他知道又能咋样，谁让他从来不理我。自从我被娶进门，跟守寡有什么区别？这九个太太，就属我最年轻最漂亮，可他，新婚之夜只和我聊了几句就走了，我真怀疑他那几个小孩是怎么来的。”

男道：“你看你现在穿金戴银的，那这不都是他给的钱？”

女道：“她的钱也不是都给我，你看他那两个徒弟哪个不比我有钱，哪个把我放在眼里。还有啊，本来是我的房子，说拆就拆了。你猜为啥，说那块地风水好，又离自己近，要给一个独孤流浪汉盖新房。傻子都看得出来，我在他眼里都不如个乞丐……”独孤想起自己那套院落确实是新盖的，是按照纯阳宫建筑风格修建的，原来自己是抢了九姨太的地。

男道：“什么流浪汉啊，人家独孤求败那还了得，现在是西域魔教教主。你看看人家玄谷子的眼光多好，慧眼识英雄啊！你头发长见识少，目光短浅，别太贪了，差不多了。”

女道：“他那是有眼无珠。老天有眼让他瞎了那么久，最近老铁无眼啊，又让他复明了。你他妈的还帮他说话，我看你也是拔吊无情，没良心的货。”少年独孤心想那是什么样的无情呢。

男道：“知足吧，咱们不是已经有几十万两么，足够花几辈子了。我们还是拿着钱逃跑吧，不然他早晚会知道。”

女道：“够你几辈子，我可不够，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你有你的好，我有我的好，就是东躲西藏的麻烦……”

男道：“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到时候我们吃不了都的逗着，小命都保不住了。”

女道：“到时候再说，到时我自有办法，反正我必须住在金屋里，你也让我住金屋子里，我就跟你走。”

男道：“你可小心点吧，咱们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独孤明白了，原来是玄谷子的九太太……独孤不禁对为玄谷子难过，想不到玄谷兄一出门竟然有这样事。这时房上有一只猫，独孤快如闪电，到近前，抓住了猫，扔了一块瓦到院子的石地上。顿时屋子里无声了，独孤听得到两人哆嗦成一团，独孤又把猫扔了下去，猫几声喵喵叫唤，屋子里的人才大口的喘起气来。一男一女走出屋子，看到地上的砖块和猫，相视一笑。男子很谨慎，飞身跳到房上，见没有人的足迹，这才放了心。原来独孤已经远远看到了他们，他们如何能看到独孤的影子。

独孤有些垂头丧气，愁眉不展的走回书馆，正好在里面遇到了玄谷子的大徒弟林木。

林木引独孤去了他在书馆里的竹林轩，这里果然气势不凡，若是平时来，独孤一定要好好欣赏一番，但刚刚的事情让自己愁容满面，内心很是苦恼，比发生在自己身上还要难过。

这时已有仆人端茶上来，独孤喝着茶，如品闷酒。

虽然林木是玄谷子的大弟子，但他与独孤是同龄人，一直观察着独孤的表情，自己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林木问独孤：“独孤大侠去哪转了这么久，为何愁容满面啊？”

独孤道：“没什么，看到这山庄有些建筑老旧，就像纯阳宫中一样风格的建筑，不禁有所感触，感物伤怀……”

林木的表情始终是沉静带着微笑，道：“明日正好十五，玉儿妹妹吵着要去天山庙上香游玩，以前都是卢湛师弟师弟陪着去，偏偏卢湛跟我说他明日太忙去不了，玉儿要我陪着去，九太太也说要去，独孤大侠是否有兴趣一起出游？”独孤一听九太太三个字，眉头一锁一开，表情也被林木看在眼里。

独孤道：“我不去，你们好好玩吧，额……要注意安全，不过有你在肯定没问题。”

林木和独孤又闲聊了起来，独孤都是随便的应付，表情有些不耐烦。林木要独孤在他的竹林轩品茶，自己说突然想到有急事要办，走了。

第二天林木他们临走时，玉儿要小雕也跟着去，小雕也很高兴，玉儿先是和九太太在一个轿子里。后来小雕也被弄倒轿子里，因为玉儿要和小雕一起坐轿子，要小雕趴在九太太腿上，说九太太的腿和草地一样柔软。九太太讨厌小雕，就去坐别的轿子了。走到一处山林时，一伙毛贼飞奔出来，大概十七八个人，朝着人群放箭，大家用兵器挡格，保护住了玉儿轿子，九太太的轿子被射了几剑，一位随行门客手臂轻伤。众人动手，顷刻间五六个毛贼被杀。省下十多个毛贼撒腿就跑，小雕飞出追赶，瞬间将逃跑的十多个毛贼毙掉了。

但看那九太太已经中箭身亡了。众人立刻返回了玄谷山庄。

这时独孤也收到通知，说林木一行遇到一伙毛贼埋伏，意图抢劫，九夫人和一名门客受伤过重，已经死去。

独孤忙前去查看，原来死掉的那门客就是与九夫人偷情的人。

独孤一惊，前去查看他们伤势，九夫人是中箭而死，三只箭都射入心肺。而那门客的箭明明是先从左手臂拔出后，又被扭断手臂，将箭再次射入伤口，直接贯穿了心脏。

独孤心头又是一惊

林木道：“我们中了山贼埋伏，幸好雕侠出手相助，否则我们损失不堪设想。独孤大侠先回避吧，这是我们这里的事情，您无需操心。刚刚已经通知师父了，师父说让做主处理就可以了。”

独孤看到林木沉静的说话，独孤看懂了他的心思。

独孤怕玉儿害怕，去玉儿的房间找玉儿，原来玉儿和小雕在一起玩，旁边有个陌生女子。独孤要带玉儿去自己院子，被这女子拦住。

独孤问玉儿：“她是什么人？”

玉儿回答：“她是我爸爸的九太太，原来她是一直带人面面具的，今天遇到劫匪，射箭打坏了人面面具，就露出本来面貌了，我觉得她本人更好看，你觉得呢。”独孤无语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独孤心想，想不到林木做事那么缜密，还照顾着玉儿的想法。

几个时辰后，林木找到独孤私下解释过程，让独孤意外的是，林木对独孤的所想全有掌握。

林木道：“这九夫人就是我找来的，他见那九夫人年轻貌美，重要的是外貌很像年轻时候的目夷君，就重金请媒婆帮我说媒，当时她已经定亲了，但我还是花重金把这媒说下了。

常言道’好汉取九妻’师父听到她长得和目夷君年轻时一样也就答应了。但这九太太徒有外表，说话句句惹师父不开心，可见外貌和内心真是随意搭配而来，师父新婚之夜就去了别的太太那里。最近她不甘寂寞，同那门客私通，我岂能不知道。师父也是知道的，师父本想让她同那门客一起去远方经营个什么，好成人之美。”

独孤道：“那十多个强盗又和谁私通了？”

林木道：“额……我听说最近那边有劫匪出没，所以派了那么多侍卫，劫匪跟我没关系，那地方是你们西魔教管辖的。我发现九太太死后，也只是将计就计。但做弟子的，哪个吃里扒外的门口，我怎么能让他逍遥，希望独孤大侠理解。”

独孤道：“好吧，我没什么要说的了。”独孤面无表情，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