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告知全校

教室里安安静静，操场上空寂无人。的确，在路人看来，学校里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要知道，此刻全校学生都齐聚大礼堂，等摩尔小姐主持一场盛大重要的集会。本学期最后一堂课也因此不上了，让大家都感受到了它的重要性，不少孩子因为可以不上课而暗自窃喜，而大一点的孩子只觉得难以置信。

“你知道什么情况吗，萨曼莎？”劳拉问。她记得他们一起走回家时，萨曼莎家门口停着摩尔小姐的车。“她昨晚一定在你们家吧。”

“是的，”萨曼莎咯咯笑，“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讲了些什么。”萨曼莎突然察觉到身旁的人都在看她，仿佛怕错过了什么新闻。

“她昨晚在你们家，这可真奇怪。恰好现在就只有她和你爸妈三个人不在礼堂。”劳拉笑道，“我只能断言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真的不知道吗？”

“好吧，那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萨曼莎说。此时，她立马感到整个学校都安静了下来，当然也不是整个学校，就只是她们前后排。“我所知道的就是，这是一个关于学校的好消息。”她眨眨眼睛，大家肯定都期待着听到什么大新闻。

“就这样？”劳拉盯着萨曼莎说，“我以为你要讲一个惊天大消息呢。有时候，你可真会捉弄人。”

“看吧，我说了对此一点不知情，你又不信。”萨曼莎坦白说道，“下一次我再说我也不知道，你可就要信我啦。只要是我知道的就一定会告诉你，你明白这点的呀。”

“好吧，是我逼问得太急了。”劳拉笑道，“那这周末学校关门了，你爸妈准备怎么办呢？”

“我们会尽量离开这座城市吧，”萨曼莎叹气说，“因为我爸想搬去乡下。他儿时就住在农村，很喜欢那里。他想接下来去一个村庄生活教书。”

“好吧，而我们要待城里。爸妈已经在一所公立学校给我报了名，他们昨晚告诉我的。”她有些难过，“我肯定不会喜欢那里的，我喜欢在这里当寄宿生的日子。”

这学期学校里没有任何寄宿生，唯一的原因是，鉴于本学期末要关门，学校领导决定让每一个学生都走读。因此九月份后，大家在下午4点就可以回家了。

“我也怀念做寄宿生的生活。”萨曼莎叹气道。

“你俩最好安静一下，”杰西卡笑着说。生病后回到学校她很高兴。刚刚一直听朋友们聊天，却发现劳恩小姐正盯着她们。“劳恩小姐一直在看你们。”杰西卡坐在劳拉和萨曼莎前面一排，“我很好奇摩尔小姐在哪里，咱们等了接近十分钟。这不像她啊，平时她不会让大家等的。我都有点累了。”

“她很可能在和我爸妈谈话，”萨曼莎咯咯笑，“但我希望他们能快点。”

“我也是。”杰西卡说，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我讨厌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

“杰西卡，转过去。”礼堂的空气中突然充斥着劳恩小姐的声音，她盯着她们好一会儿了，“你们想过来跟我和金立先生坐吗？”

“我就说了她在看我们吧。”杰西卡呼气道。她很想跟劳拉和萨曼莎聊一聊，但才不要一个人跟老师坐一起。她转了回去，到时候摩尔小姐问她为什么被送到前面坐着，那可就惨了。

“我准备……”劳拉刚开口，杰西卡就转了回去。但她停下话头并非杰西卡的缘故，而是眼看贝克夫妇和摩尔小姐走进了大厅。此时，全校起立，等待摩尔小姐落座校长席并发出让大家坐下的指令。

“大家一定感到疑惑，为什么召集同学们于此，而没上本学期最后一课。的确是有原因的。大家知道，本周末，学校就关门了。”摩尔小姐面带微笑，接着说，“这是我最开始的想法。不过数周以来我一直在思考，如果我们失去了这所开办这么久的学校，那的的确确是一件憾事。因此我决定，将学校搬迁到莱克维尤。”

学生们都兴奋起来，嗡嗡声蔓延整个大厅。不过，仍有不少人想知道，如果家住在曼彻斯特，他们还能不能一起走。

摩尔小姐似乎明白大家的想法，她接着说：“我们将在学年之初，也就是九月，运营一辆从这里到莱克维尤的巴士。如果决定继续在我校读书，那么就要做好圣诞节和万圣节都无法回家的准备，除非有父母接送。巴士只在七月学年结束的时候回一趟曼彻斯特。”她顿了顿，让大家消化这个消息。正准备开口，突然——

“所以，我们能待在学校啦？”杰西卡叫了出来，她太开心了。

“是的。”摩尔小姐回答道，“不过可以稍等一会儿再打断我吗？如果同学们中谁有疑问，可以等我讲完后提出来。”

“好的，摩尔小姐。”杰西卡脸红了。

“我说到哪儿了？”她想了几分钟后说，“噢对了……正如大家所知，咱们学校创办以来就是女校，但我们已决定，开在莱克维尤的时候，我校将办成一所男女混合的寄宿学校。同时学校将分为两部分：低年级部和高年级部。六到十岁的学生就读于低年级部，十一到十六岁的学生就读于高年级部。决定并不草率，之所以如此，是为给学校扩容。”

礼堂里顿时出现许多抽气声，摩尔小姐给出时间让大家平息一下。

“正如刚才所言，学校将在九月份开办。但开学前一星期，我们将安排一次露营，低年级的学生在贝克先生组织带领下住在一起，贝克先生就是咱们的低年级主任。”

“所以，这就是昨晚她为什么去你家的原因了。”劳拉对萨曼莎耳语道。

“是了。”萨曼莎说道。

“高年级学生将和我一起住在高年级的营地宿舍里。我将担任学校的校长兼高年级主任。只有贝壳先生需要协助之时，我才参与低年级事务的管理。”

“就如我之前所说，九月学年开始之时会有校车服务。我们还会提供一辆校车送学生前往营地宿舍。在露营结束之后的那个周日，学生们将开始留宿学校，除非家长接走。次日便开始咱们的新学期。”

“听起来太……”萨曼莎不禁脱口而出，好在及时住嘴，脸红了起来。

摩尔小姐没有理会兴奋的萨曼莎，笑着说：“那么总结一下。”

最后，当准备宣布解散时，贝克先生起身对摩尔小姐耳语了一番。先生坐回位置上后，摩尔小姐再次看着会场的学生。

“差点忘了，有关下学年的还有几件事。高年级部将分出红、蓝两社，学业上最出色的一社将赢得学院杯，意味着你们要一起努力，相互帮助。如果同社成员在学习上遇到了困难，希望大家给予帮助。但，如果抓到谁替社员做作业，那么严惩不贷。低年级部分为红蓝两队，实行证书奖励制，赢得最多证书的同学将获得奖杯。”她环视整个大厅，会场里十岁以下的女生只有几个，十到十六岁之间的学生是绝大多数，这学期摩尔小姐还招收了一些年纪稍大的走读生。“高年级部将选出一男一女两位学生代表，低年级部的两个队也各自有一位队长，男女不限。”说到这里，摩尔小姐停了下来，她笑着问，“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大家有问题吗？”

“奖杯室里的奖杯怎么办？”坐在礼堂靠前位置的艾米问。

“问得好，”摩尔小姐笑道，“我们会把奖杯带走，放在标有‘曼彻斯特摩尔小学’的陈列柜里，这样大家就能知道这是属于老校区的奖杯。”

“这个主意真棒。”萨曼莎开心地笑起来。

“我也觉得。”劳拉同意。其他学生也纷纷点头表示赞许。

“很高兴大家能喜欢这个提议。那么继续，现在是三点五十分，我们争取大家能在四点离校。大家接着提问吧。”

整个会场泛起了嗡嗡声，学生们接连向摩尔小姐提出问题，摩尔小姐一五一十、速战速决地回答了他们。十分钟后，摩尔小姐看了看表。

“抱歉，同学们，”摩尔小姐说，孩子们把手放了下来，“但我们必须到此结束了。”她看着学校老师们，老师和员工起立纷纷向门口处走去。“正如大家所见，老师们将给大家分发信件拿回家，如果同学们决定在我校继续上学，请在周五的时候把信件交回。由于新年马上就要到了，我将离开曼彻斯特，前往莱克维尤定居。”

学生们看着校长，露出了笑容。他们很高兴学校不会关门了，即便一些学生要离开，并且可能搬去很远的地方。

“解散。”刹那间摩尔小姐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

学生们纷纷站起来离开，一人领了一封信。包括萨曼莎也从爸爸那里拿到一封，这画面看起来颇为奇怪。

劳拉看着杰西卡和萨曼莎说：“我如果早一点知道就好了，可真的，我爸妈已经给我在公立学校报名了。”

“噢，我希望你们能一同前来。”萨曼莎叹气道，“你能问问父母可以来新校区上学吗，杰西卡？”

“我会尽力跟他们说，”杰西卡笑道，“我爸妈多半不会反对。”

“新学校的位置离这里100多英里，”劳拉忽然提起，“那我就没法经常来看你们了。不，我可能没法来看你了，萨曼莎，因为你要搬到莱克维尤。”

结果是这样，杰西卡的父母丝毫不介意她去新校区上学，和萨曼莎父母态度一样，在收到信当晚就签了字，以便杰西卡第二天能带去学校。截至目前，共有25个高年级学生和5个低年级学生报名参加了露营。摩尔小姐还打算在莱克维尤的地方报纸刊登广告宣传学校。

这星期剩下的时光悄然无声地过去了，中间发生了几个小插曲：劳拉打翻了一罐颜料，把她和另一个同学的作业弄脏了；杰西卡和萨曼莎被抓到在英语课上交头接耳，被罚到教室后边待着。

圣诞节假期来到了尾声，派对时间到了。礼堂被装点得焕然一新，大门上有“圣诞快乐”的祝福语，一个巨大的圣诞树上各式各样的装饰品琳琅满目，树顶上还坐着天使。

礼堂太漂亮了，孩子们等不及要进去和同伴们撒欢玩乐一番。毕竟，其中一些同学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大家坐下开始了第一个游戏，随着游戏的进行，派对进入了高潮，每个人都不亦乐乎。到结束时，大家只能依依惜别。

劳拉、杰西卡和萨曼莎互相看着对方，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惆怅叹气。

“保证常常联系。”劳拉看着另外两人。

“好。”她们说。

“我会非常想念你们的。”劳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们出了礼堂，无声往家走去。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保持沉默。他们只是希望，即使去了不同的学校，也能时常联系、密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