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秒杀
周末江海不上班，刘芸便邀请他去家里给沈知优上课。
江海按了几分钟门铃，又打了刘芸给他留的电话。对方接是接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慵懒得很，“啊，江老师，您稍等我十分钟。”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可以改天。”江海盯着猫眼说。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靠”声，然后是稀里哗啦各种东西倒地的声音。没等多久，沈知优拿着手机开了门。
“您来了。”她的脸上还戴着口罩。
“又感冒了？”江海习惯性地问道。
“没有。”沈知优打了个哈欠，请他进来。
江海没有动，“你这是要出门？”
“我没化妆。”见江海仍是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沈知优又补充道，“我刚起床，脸肿。”
江海跟在她身后，这才注意到她一直踮着脚尖走路。
“您等一下。”沈知优打开门口的柜子，从里面拖出来一个快递，“这个是给您的。”
一口一个您的，就是在医院的时候也没看到她对人这么客气过。
“什么东西？”江海皱眉。
“人体模型。上次在医院弄坏了，我最近忙，所以一直忘了这档子事，您不会介意吧？”沈知优戴着口罩，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怪不得她的经济公司单独为她的眼睛投了巨额保险。
江海轻咳了一声，“没坏，不用赔。”
沈知优不理他说什么，“您还是带走吧！我留下也没什么用，说不定您还可以拿着送人。”
招呼他在客厅坐下，“我去洗簌一下，您随意。”
江海环顾着四周，屋里家具不多，偌大的客厅里稀稀拉拉的放着几盆已经枯死的植物，角落里的钢琴被一张土黄色的布罩住，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用了。眼前几张还能放东西的凳子上，无一例外地散落着衣物，能空出一个空位让他坐下实属难得。
果然是在1小时内能把会议室弄得像被小偷翻过的人。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她自己却打扮得一丝不苟。
玄关处传来开门声，江海回过头，看见小白抱着一堆快递出现在门口，手上还提着一袋子早餐。
“回来啦！”沈知优从浴室出来，一身长裙、红色高跟鞋加上烈焰红唇，美得恰到好处。
小白勉强扯了一个笑容，难看至极。
“行了，笑不出来就别笑，怪慎人的。”沈知优从她手上接过早餐，朝着沙发上一努嘴，“收拾一下。”
小白应了一声，从江海身侧抱走一大堆衣物。
过了一会儿，小白从储物室拿了瓶矿泉水放在江海面前的茶几上。
她俯身的时候，江海注意到她双眼浮肿，眼白处还有清晰可见的血丝。
那天他去接丁文优，她的助理也不过20来岁的样子，也是跟在她身边忙前跑后。都说娱乐圈的艺人拿的酬劳都是天价级别的，大家削尖了脑袋也要往里进也就算了，她们这些小年轻在这当保姆算是怎么回事，找份其他的工作不好么？
沈知优见她无事杵在一边，转过头问她，“还有快递么？”
小白点点头，“有的。”
艺人就是这样，就算自己不买，各大品牌也会争相将东西送过来。岁末年初更是如此，各种圣诞礼盒、新春礼盒应接不暇，今天小白开车去公司，一辆车竟然还装不下。
“今天也没什么事，你去把快递拿上来，拆了拍照整理好发给张雪娇。”
她说得轻巧，BJ今天下起了大雪，室外温度降到零下10度，说天寒地冻也不为过。
“好。”
沈知优转过身，拿了根油条，抿了口豆浆，“我们开始吧！”
“你先吃完吧！”面对她满手的油腻，江海是拒绝的。
“您说您的，不影响。”沈知优拿出自己的6本剧本，整齐地码在桌子上。
“从哪本开始？”江海犹疑了一会终于开口。
“握手术刀吧……”话刚说出口，她便反悔了，“我对刀过敏，我们就用笔代替就好。”
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毛病。娱乐圈特有的病症么！
翻开她的剧本，里面花花绿绿的记满了各种颜色的笔记，部分专业的名词旁边还加了注解。江海抬头扫了她一眼，眼底总算不再是一股子愠色。
“江老师，喝水。”教学间隙，小白又倒了杯水过来，“知优姐，昨天说的那个推广需要拍几张照片。”
沈知优放下手机，环顾四周，没找到一块合适的地方，“就在这拍吧！”
她人都没动，指了指餐桌。
“不好吧，等下宣传那边又说照片不合格要重拍，咱们再补个妆去钢琴那拍好么？”助理就是背锅侠，在经纪人和艺人的夹缝中求生存。
“事真多，他们的文案我也不喜欢我让人重写了么！”话虽这么说，但沈知优还是配合着小白移了位置。
江海抬眸，正好和略感尴尬的小白对上眼，对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给沈知优补妆。
屋子里满满的香水味道。从书房溢到了客厅。
拍完照，小白占据了餐桌一角，给沈知优修图。
微信提示音响个不停，江海被打断了好几次。
“静音！”沈知优眉头皱起，在他发话前说道，“你打扰到江老师了。”
小白无辜地举起沈知优的手机。
沈知优神色如常地拿过。工作群正在讨论周深上热搜的事。
都是去医院体验实习的人，周深的摆拍清晰又好看，而她一张照片也没有。眼睛扫到微博评论，怎么还内涵起她来了。
她可真是腥风血雨的流量。
什么叫她恋爱脑呢？深海就差没按头让柚子们叫张晨姐夫了。
都怪丁文优！想到这，沈知优气鼓鼓地瞪了江海一眼。
江海仿佛头顶上有感应器一般，立马就抬头朝着她看了过来。
终于在她眼里看到了异样的情绪。江海立马想到了在上海的事。两个人面色都有了变化，没有说破，却又都觉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小白见状赶紧拿着手机绕到江海身后，对着两人咔咔地拍了好多张照片。
3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小白将江海送到了电梯口。
“刚刚你是在拍照？”江海问。
“啊，是！”小白鼻子抽搐了一下，努力把自己的眼镜网上挤，“您放心，我没有拍正面。”
“嗯。”
手机登登两声，提醒她沈知优发了微博。小白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看，确认没有问题后松了一口气。
早上她便听沈知优说这个江医生被戴了绿帽子可能心情不好，她们的一举一动要格外小心。面对两个脾气不好的人，她今天可谓是如履薄冰。
于是我们的江医生在走进电梯的时候听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江医生，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