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国外环境行为研究历程

（一）环境行为研究的文献概况

根据环境行为论文发表数量统计图的分布情况（见图2-5）所示，环境行为研究论文数量整体上升，主要呈现四个阶段：1980～1996年属于雏形期（发文量不多），1997～2007年属于激荡期（缓慢增长，稳中有降），2008～2013年进入成长期（稳步增长），2014～2016年处于繁荣期（数量激增）。下文通过CiteSpace软件对环境行为的文献进行计量分析和梳理，展现国外环境行为研究的热点、研究前沿、历史脉络及发展趋势。

图2-5 1980～2018年环境行为论文发表数量统计

（二）环境行为研究热点迁移

为探寻1980～2018年环境行为研究的热点迁移，本研究使用CiteSpace关键词聚类的时间线视图（Time Line View）呈现环境行为研究热点的阶段性特征。时间线视图能够显示形成的知识聚类，聚类之间的关系和其随着时间的演变。自动聚类标签视图是在默认视图基础上，根据引用聚类的相关引用文献，通过算法提取标签词，用来表征对应于一定知识基础的研究前沿（陈悦等，2015）。根据环境行为的时间线视图（见图2-6）我们提取了九个聚类标签，其中环境社会学研究范围的标签分别为：社会背景、亲社会行为、农业水资源保护、亲环境消费行为、负责任环境行为、学习行为、信息科技、环境关心、亲环境设施。第一个聚类#0社会背景是较大的聚类，该研究从2003～2016年持续不断，涉及关键词较多，包括青少年环境行为、环境健康、心理活动等。第二个聚类 #1亲环境行为是最大的聚类，其研究时间最长，从1998～2018年持续性较强，与其关系较为密切的关键词包括可持续绿色行为、价值观、计划行为理论、环境行为意愿等。每个时间点的关键词虽有变化，但是都有着很强的关联性，说明环境态度研究主题具有较强的延续性。其中聚类 #5亲环境消费行为是较大的聚类，研究时间持续了20年，其中环境态度、价值观模型形成了频次高、中心性较强的节点（节点为十字架状，节点越大，关键词的字体越大，十字架的厚度代表了中心性与该年的关键词词频成正比）。

图2-6 1980～2018年环境行为关键词时间线视图

图2-6表明，1980～2018年38年间的关键词较聚焦。在1998年以后环境行为的研究才逐渐被学者关注，成为研究的热点，关键词逐渐增加、延续性较强，说明环境行为研究逐渐走向科学化。

时区视图（Time Zone View）呈现了研究趋势，从时间维度上表示关键词演进的进程，可以清晰演示文献的更新和相互影响，将节点定位在一个以时间为横坐标的图中。某一时区文献较多，则表明这一时区该领域处于繁盛时期。各个时间段的连线表明传承关系，连线越多表明两个时间段之间联系越紧密。最后三年的关键词，可以直接观察目前的关注点和未来的发展趋势。

国外环境行为研究时区视图（见图2-7）展示出，1997年以前，环境行为关键词出现相对较少，自1998年开始，环境行为研究从生态学研究中分离出来，形成了独立的研究领域，但是没有形成主要研究问题。自2000年开始，环境行为研究逐渐得到较多的重视，节点主要聚焦在环境态度、环境保护、意愿、模型上。2003年开始形成了较大的节点：计划行为理论、价值观、环境参与、生态保护行为、维度、环境知识等。2006年形成较大节点的是亲环境行为、规范。直至2011年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学者们开始共同关注气候变化这一研究主题。同时，随着公众对消费的关注，环境行为的研究不仅关注全球范围气候变化，而且关注环境消费。自2014年开始，环境行为研究并没有形成较大的节点，这说明环境行为研究主题逐渐走向分散和多元。

图2-7 1980～2018年环境行为关键词时区视图

（三）国外环境行为研究发展历程

突现值（Bursts Strength）代表关键词的突现率，突现词是特定年代（突现时间）论文增多的关键词。环境行为相关领域突现词如表2-2所示。1990年以前环境行为研究主要隶属于生态学，1998年环境关键词突现，2006～2014年计划行为理论突现，2007～2013年模型、计划行为理论突现，2011～2014年绿色消费行为突现。以上突现词在每一阶段中都具有重要意义。

表2-2 1980～2018年环境行为相关研究领域突现词

本章基于CiteSpace软件进行分析，根据时间线视图、时区视图将国外环境行研究历程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国外环境行为研究的雏形期（1980～1996年）。文章数量较少，大约有135篇。这一阶段的代表人物包括海恩斯、迪兹（Dietz）。海恩斯在1987年发表《基于元分析的负责任环境行为分析和综合研究》（Analysis and Synthesis of Research on Responsible Environmental Behaviour：A Meta-analysis）开启了负责任环境行为的研究。这一时期的主要特征表现为环境行为开始成为一种独立的研究对象，早期环境心理学和生态学逐渐关注这一分支学科，但是其过分依赖于两个强大学科，较难成为独立研究体系。直至1996年Roberts J.A.和Bacon D.R.发表了《环境关心和环境消费行为之间的关系》（Exploring the Subtle Relationships between Environmental Concern and Ecologically Conscious Consumer Behavior），迪兹从心理学的视角分析环境关心，开启了国外环境行为深入的影响因素研究。

第二阶段是国外环境行为研究的激荡期（1997～2007年）。这一阶段的代表人物班贝克和莫萨在2007年发表了《亲环境行为的社会心理影响因素最新元分析：海恩斯等后20年的总结》（Twenty Years after Hines，Hungerford，and Tomera：A New Meta-analysis of Psycho-social Determinants of Pro-environmental）。海恩斯的影响较大，后期很多学者通过实证研究与其进行深入对话，班贝克又提出新理论，构建了亲环境行为结构方程模型。该模型在负责任环境行为模型中加入了文化变量，影响因素走向综合。

第三阶段是国外环境行为研究的成长期（2008～2013年）。这一时期环境行为的著作、论文数量逐年增加，研究主题逐渐拓展，研究队伍日益壮大，学术影响力不断增强。这一阶段的代表人物是克洛克纳，他在2013年发表了《基于元分析的环境行为的心理学综合模式》（A Comprehensive Model of the Psychology of Environmental Behaviour）；赫斯特等在2013年发表了《基于元分析的物质主义价值观与环境态度和行为关系研究》（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aterialistic Values and Environmental Attitudes and Behaviors：A Meta-analysis）。这一阶段，环境行为研究虽然仍在心理层面进行探讨，但研究的主题逐渐多元。

第四阶段是国外环境行为研究的繁荣期（2014～2018年）。这一阶段论文数量突飞猛进，呈现跨越式增长。环境行为影响因素由单一心理层面走向多元化研究，关键词大幅度拓展到环境消费、气候变化、绿色生态等。这一时期的代表人物是莫若恩与格林斯坦，他们于2016年发表了《基于元分析的跨界环境行为研究综述》（Explaining Environmental Behavior across Borders：A Meta-analysis）。这一阶段环境行为研究的论文水平和质量有了很大的提升。研究方法由简单到复杂，从简单描述性分析到使用复杂研究方法，如使用结构方程、中介效应模型等，丰富了其机制研究，拓展了环境行为影响机制，而且还使用定性研究拓展了情景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