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东北双爵登场
“明天会面谈再探讨林小姐你的旅行大计吧！”何探一接起电话便道。何探认为我们这次所调查的事情，非比寻常，而他是越发谨慎了，字句中佯模作样的。最近他还特意在办公室外重新置办了旅行社的招牌，以及佈置了一些宣传手册，弄得似模似样的，平日里挂着关门的招牌，说是方便我上门时万一被记者或不知何许人也跟踪了也好有个说法。
“行，我明天上午有个重要会议，中午见面谈吧。”挂了电话后，实在是躲不过瞌睡虫的召唤我便沉沉睡去。
那晚我梦见了景莫，梦见了他那性感小秘书，还梦见了好几个在他们身后的黑影。只见他们把我围在中间，个个指着我狂放大笑，景莫则是一脸冷漠无情的样子站在我身前，高抬着下巴，从下眼帘处射出冰冷的光芒，任凭我如何呼救，也对我毫不理睬，一步步往后退去，冰冷的似乎就一雕塑般的景莫，只用了一个眼神便让我膛穿而亡。
梦中我心痛难当，千呼万唤却使不来救兵，眼看着便要沉没，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将我拉回了现实。
“小姐、小姐，您起了么？今天有重要的早餐会议，洁央小姐说您一直不接她的电话，所以赶了过来正在大厅候着。”纪伯急促的声音，把我唤了回来。
“哦，让她候着，我这就下去。”我挣扎着撑开沉重的眼皮，拿起手边的电话瞄了一眼边回道。肯定是昨晚太困，手机忘了充电已经关机了。扭头看了下身旁，不似景莫回来过的样子，莫是飞机又延误了？
“是的，小姐。”纪伯的脚步远去，我连忙起身洗漱整理。今早的早餐会议室三个月前便定下的，主要是与北爵桀霓斯签订公司的对外经贸路线。尽管我地外比她高，但不掌实权，所以她素来瞧不上我。而这桀霓斯手握对外经贸大权，素来高傲难约，所以今日会议绝不能迟。
一回到公司，只见各部门总监已经各自捧着档案在会议室门口整装待发。今天的这场硬仗大家都心里有数，是否能领公司更上一层楼，打开国际知名度，便在今朝。
我回到房间后，示意接待秘书在门外候着贵客，便让洁央打开会议室让各主管先行入座。景莫飞了一趟南岛，邀约了商会几大头目来支持我们这个开拓国际市场的决定，拟定几份协议，增加跟桀霓斯谈判的本钱。他本该是昨天到家，可现在会议都快开始了，桀霓斯分分钟便到公司了，景莫却还毫无音讯。
我在回公司的路上便一直给景莫发讯息，可却一直未读未回的，我心下也有些担心，怕景莫是回程路上出什么意外了。
“桀霓斯小姐到了。”洁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匆忙套上高跟鞋便出门相迎，看来只能使用拖字诀了。
“霓斯~好久不见啊。”我堆上了最明媚的笑容，提着手往霓斯走去，想握个手、打个招呼好说话，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
假的！告诉你不打笑脸人的都是假的！只见桀霓斯一如既往的精致妆容，波浪大卷长发披肩，身上披着名贵的皮衣。见我走去，这桀霓斯环着双臂，微退了一步，只冷淡的点了点头，便长衣一甩、头发一飘，转身往会议室走去，那长袖连同大波浪带着精致的香水味差点没甩我脸上。我在她背后翻了个白眼，眼下有求于人，忍是必须的修为！我抬手示意，让洁央给我领路跟着进了会议室。
“我只有半小时的时间，早餐呢？”人家的早餐会议是随随便便的三明治、咖啡，了不起外加个甜点已经很了不起了。可这厮特难服侍，跟助理约会议时便指明了早餐必须是分别从某几家餐厅订购。咖啡必须是Nightlight Café的冰咖啡不加糖、少冰脱脂奶。早餐则要从南湾酒店跟大厨私人订制的王室早餐，营养搭配必须跟足私人营养师的指引，每天不重样。今天的早餐便由我们派人从酒店快送到公司，必须是冷热适中地放在她面前，连同酒店那套银制餐具！用完还得给酒店送回去。我在认识她之前，不知道好好一人居然能活得如‘斯’矫情、那么麻烦！
“早餐已经备好了，这就给您拿过来。”洁央连忙接话，迅速示意门外的员工陆续捧着盘子送进会议室。
“呈，用‘呈上来’这三个字。”话是说给洁央听的，眼神却并未与她对上。桀霓斯下巴高抬，眼尾稍抬了一下往我斜睨了一眼。“看来正爵平日里没好好让下属分分尊卑呀！”
我给洁央一个颜色，示意她忍下照做。
“是的，桀霓斯小姐，早餐已经备好了，这就给您呈上来。”洁央也未敢来气，毕竟是伺候皇室，尽管不习惯被如斯对待，也不敢掉以轻心。她复述了一次，便给桀霓斯恭恭敬敬奉上了咖啡。
虽然迦国皇朝一早便废除了死刑以及整顿了本国的贵贱制度，让百姓无需在同处时行跪拜大礼以及避让。但因为迦王桀氏是马背上得的天下，平定史乱，掌有实权。历代迦王治国有道，如今民众对于皇室的态度依然敬重有加。
“嗯，退下吧。”桀霓斯风华万千地小嘬了一口咖啡。不可否认，这些年她也的确是出落得甚是精致可人；自外贸经济重点被缓慢得移交到她手上后，各重要事谈判项她也是摆平得不错。别看她容貌精致便以为是草包美女，这厮少说精通6国外语，门门都是能做外交翻译的专业口语地步，迦南经济学院一级荣誉生毕业，这可不是你身份尊贵便能开后门进去的高校。
可这性格上嘛，我还真想不到哪个不要命的会喜欢上她，想跟她一同生活数十年的应该是不惜命了！这厮难伺候！
“说说吧，你们的计划。”
我刚想接话，桀霓斯又抬起手打断我道：“往重点说，我没时间看那么多页数的报告，也没空听多余的。现在开始，20分钟。”她拿那细长指甲敲了敲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
“好，那我们赶快给北爵汇总，从宣传部先开始吧，梦姐。”我向来是抱着顾客至上的态度，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我都能“视对方的无理如无物”。
“好的。”梦姐迅速站起，手中遥控一按，天幕降下，顺利开展了报告。
随着各总监一个个精简准确的报告，时间过去将近大半。毕竟是广告公司，各部门向来是训练有素的，因紧张而引起的口误是不存在的。
“听着还行，”桀霓斯拢了拢头发，“但这计划就像我先前提过，从政府立场来说，得到南岛商会的支持是必要的。如果得不到他们的认可与共同投入，这项目我是半个字都不会批的。”
“景莫飞了趟南岛，与商会进行了面对面的商讨，已经签下了基本协议。回程上耽搁了，所以还没到。”
“那就莫需再谈下去了。”桀霓斯站起，看了看手机荧幕，“你们已经浪费我25分钟了。”
“霓斯，这个计划不但对我们公司很重要，也将会是下一个年代的国际贸易主要发展趋势。在早期先占一方，对迦国在国际地位上也会有所提升。一个毫无弊端的计划，你为什么非腰斩它、拦上一道呢！”眼看桀霓斯去意已绝，我显得有些着急了。这北爵此一去，再约怕是又得等上半年。商业贸易变化瞬息，一个铺垫好的计划岂容你等上几个月才开始推进。
“这是迦王亲口给我下达的君令。”桀霓斯经过我身旁时，低语了一句。“拦你道未必是我的本意，但我也很乐意。”
我听了她这话，心下闷呐数秒，一时没接得上。迦王何时开始关注起我公司的业务了？甚至知道这个还没执行的计划。照道理说，因为涉及商业机密，这是公司里总监级以上的才会知道的项目，怎么就传到桀君耳边去了？公司内部莫是有商业间谍？
“正爵，那我们便下次家宴见了？”桀霓斯退了一步，微微得意地翘了翘嘴角。“哦对，督正君素来不喜家宴。那我们，后会无期了。”
“商会的利先生已经全权代表商会跟我们签署好协议了，我们就再等半小时可以吗？我给景莫打个电话，看看他到哪了！”垂死挣扎一下还是要的，这是同事们好些个通宵熬出来的项目，不容辜负。
“不，一分钟我都等不起，我约了可斯。”桀霓斯毫不顾及情面，往门口走去。
“可斯…你给可斯说一声，她肯定乐意等你的。”眼见她就快踏出会议室，我赶紧往门口拦去。桀可斯是她表妹，东爵位的主。说话处事向来都是柔柔和和的、讨人喜爱。就连不苟言笑的桀君也是自小就甚是疼爱她，更是五爵中最早授封爵位的。可这人我就是打心底的不喜欢，比起桀霓斯更甚！她这人不似外表般那么柔情似水的，害起你来就能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桀霓斯丝毫没停下，眼见便要步出会议室。此时，会议室的门被往外拉开，门外急步而来的景莫差点没撞上桀霓斯。三月的天仍微凉，却见他额前渗出的汗珠，可见他是一路急奔而来。
“协议书！”他举了举手中的文件夹，一把塞进桀霓斯的手中。
见到景莫，我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最后一秒赶上了。
“谁呢，急急躁躁的~”桀霓斯似是微微受惊，被闯入的景莫吓了一跳，握着协议书顿了顿足。
“景莫，科技部总监。”景莫朝她点了点头，挡在她身前。
“景莫…”桀霓斯思索了一下，“哦，督正君家的好女婿。”
王室就是这样，总爱给人冠关系，总好像自己不只是自己，必须是谁谁谁家的谁谁谁那样，特讨厌！
“是的，久仰大名了，督北君家的桀霓斯小姐。”景莫不带颜色地回了一句。
“是北爵！”桀霓斯也不来气，甩了甩大波浪，盯了一眼景莫。“这长得倒是挺好看的。”一阵放浪狂笑，绕过了景莫、握着协议书便扬长而去。这话说的……就像是调戏景莫那般。
“这人自小不懂礼貌，别管她。”我给景莫递了丝帕，让他把额前的汗印了。这桀霓斯公事妥当，私事方面素来风评极差，似乎半个迦国都有她男友的足印。这调戏功力，更是不亚于男性。
“孜奕，她这一走，那这事是…”梦姐往我一靠，问起来我。
“协议书她带去了，应该是妥了的意思。回头我让洁央跟她秘书再更进确认一下。”我拍了拍梦姐的肩，“辛苦了！”
“好了，大致上总算是尘埃落定了！大家也辛苦好一阵了，今天便~~把手上不急的都放一放，让大家早点下班，放松一下、庆祝一下！”我转身跟会议室里的总监简单交代了一下，便跟景莫进了办公室。
“景先生，怎么回事呀？你不是应该昨晚就到家了吗？路上出事了吗？”面对景莫，我总是喜欢娇娇嗔嗔的。
聪明的女性更懂得展示柔弱的态度不是？
就像那桀可斯般，从小顺顺当当的，一路收兵一路发电。小时候上学府，午餐都不需要家里准备的，一到饭点，那贡献队伍排得…就好像那些人没长脑子一样！她要是挑了哪个、吃了几口、微微道了声谢谢。吼~那就是那小兵一整个月的骄傲！她要是看谁不顺眼，随便挑拨两句、滴两滴眼泪，那些小兵们便自动往前冲锋，帮她处理掉那些她讨厌的人，完事儿还自以为做了正义的事情，帮助了弱者。可见柔弱的丝线相比起那些强悍的刀锋更能杀人不见血。偏偏这道理并不是人人都懂……比如桀霓斯。
我总觉得当哪天桀可斯不再需要她时，或者说哪天不小心被得罪了，桀可斯肯定得在背后弄死她，完了还不知道自己怎么落的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