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大惊小怪
“菲菲，你说咱们这个行业，是不是注定了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都是各种肮脏的交易？”从餐厅出来，罗家佳感慨万千。
云菲菲敷着面膜，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笑了，“怎么突然有这种感慨？”老实巴交的罗家佳这是突然间开窍了？这可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话。
罗家佳实话实说，“刚刚结束一个饭局，对方是公职人员，我还给他塞了一个大红包。”
“啊？”云菲菲好奇地问，“多大的红包呀？”
“一万块。”
云菲菲嗤笑，“一万块还算多吗？前些日子，我们那个小公司光中秋节送礼就送出去三十多万。你们金麟资本是圈内有名的大公司，还在乎这点钱吗？”
罗家佳苦笑，“我当然知道公司不在乎这点钱。就是因为金麟资本是大公司，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如果连金麟资本这种体量的资本公司都走这种门路，其他小公司怎么办？像他这样没有任何资源的小员工怎么办？
他突然开始理解为什么合伙人们一个个不喜欢林予安，但又拿她没办法，因为她就是行走的资源，她背后的人脉关系可以为公司提供各种便利，所以即使她高冷、性格又烂，她依然可以力压蒙东、魏远游这些老员工坐上运营部总监的位置。
“家佳，你还没有回家吧？累了，赶紧回来好好休息，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云菲菲的柔声细语无形中消解了罗家佳的疲惫。
他想，到底是经历的太少，所以才会这般大惊小怪。国内的金融市场这么大，塞红包只是其中最直接的手段，还有更多藏得更深、让人无法看透的套路在里面，普通人或许终其一生都想不通其中的逻辑。
所以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好不容易挨到周末，罗家佳约女朋友出来吃饭，他特地挑选了平时不会来的餐厅，云菲菲满脸笑意，笑意盈盈问她，“嘿，你这是捡钱了？”
两人早已互通自家背景，她知道罗家佳家庭条件不好，所以两人平时约会大都是AA，而且去的都是平价餐厅，从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
罗家佳说，“我发奖金了，虽然不多，但足够今天的饭钱了。一直以来都没带你吃过好吃的，你等会儿多吃一点呀。”
云菲菲连连点头，小脸儿上满是幸福。
一锅喷香的花胶鸡，罗家佳还点了手打牛肉丸、虾滑、茶树菇等作为配菜，再来一杯冻奶茶，两人吃的很满足。
云菲菲抿了一口冻奶茶，“真羡慕你呀，不时还有奖金发，不像我们，每个月只有那么一点儿死工资，还累的要死要活。”
“如果有机会，我帮你内推一下吧”，他知道公司有内推制度，通过内推被录取的几率远高于社招。
“还是算了吧，就你们金麟资本那种要求，光一个学历就能把我卡的死死的”，她赶紧又喝了一口冻奶茶压压惊。
金麟资本社招的学历要求是国内top5或者世界前top100，即使内推能宽松一点，她的学校也远远挨不上边儿，何必自取其辱呢？
云菲菲聪明地换了一个话题，“我给你说哦，我们公司现在注册基金管理人，已经有一支拟发行的基金了，今天还在讨论管理费的问题，暂定3%，大家都觉得蛮高的，你觉得呢？”
“确实有点高，我们公司一般都是2%，听蒙东哥说，这是行业标准”。
云菲菲眼珠子一转，“一般是2%，那就是说也有特殊的哦，都是什么样的呀？”
说到工作，罗家佳来了精神，他一本正经地说，“有的直接约定不收管理费，还有的一次性收取5%或者更多，有按照实缴来收的，也有按照项目投资额来收的，具体以基金合同的约定为准。”
“呃……确实有点复杂”，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你手里不是还有一只餐饮行业的基金准备募集嘛，管理费多少呀？”
“1.5%，按实缴来收。”罗家佳没有任何防备，“这个行业高利润高风险，据说募资不容易，所以管理费低一点。”
本来是小情侣之间的聚会，不知不觉变成了业务讨论，这是罗家佳擅长的部分，所以不知不觉间讲了很多。
云菲菲眼睛里满是崇拜，“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厉害，我越来越爱你了！”
情侣是什么样的，罗家佳不太懂，但他觉得这就是最好的状态。
魏远游给林予安报喜，“这个孩子安顿好了，各方面都安顿好了，您放心吧。”
从她的视线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李苑开心的往学校里走去，这是省城一家排名靠前的中学，各方面设施都不错，担心李苑跟不上课程进度，她还特意请了补习机构的老师定期补习。总而言之，她做了一个“好心人”该做的一切。
林予安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魏远游口中的孩子是李苑，不错，她有一个妹妹了……愣了一会儿，“远游姐，那就麻烦你帮我看好这个孩子！”
魏远游忍不住问，“林总，你付我薪水，就让我做这点小事儿吗？你太亏了好吧！”
“你不是总说我钱多的没处花嘛，现在不就找到地方花了？”林予安忍不住笑了，“开个玩笑，你应该能猜到李苑的身份，所以帮我把她盯紧了。”
“好！”林予安虽然没说后面怎么处理，但魏远游答应的干脆——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她都可以做，因为她需要一份稳定的收入。
对于她这种依靠自己在大城市立足的人来说，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她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哪怕虚无缥缈。
林予安突然说，“对了远游姐，我想设立一家公司，我自己的公司，至于做什么还没想好，我这边可以动用的资金不到一千万，你可以帮忙想一起，先把方案做出来，到时候算你拿一部分原始股，就当是我们一起创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