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普京的论文

矿业大学的副博士学位论文

当柏林墙倒塌时，普京正在民主德国的德累斯顿工作。当时他是苏联KGB（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即秘密警察）派往德累斯顿领事馆的第二号人物。之后，由于工作失意，普京回到了他的故乡圣彼得堡（苏联时期叫列宁格勒）。幸运的是，他在这里得到了大学时代的恩师阿纳托利·索布恰克市长的青睐，从而进入该市市政府工作。

普京一直有个梦想，希望能向母校——圣彼得堡国立大学法学部提交自己的博士学位论文。在普京任总统后公开出版的传记《第一人称》一书中他曾经两次提及这方面的情况^[1]。由于这个愿望始终没能实现，为弥补遗憾，普京在圣彼得堡政府从事对外经济关系方面的工作时，还坚持在圣彼得堡矿业大学攻读学位。1997年6月，他向该大学提交了学位论文并获得副博士（经济学）学位。普京这篇论文的题目是《市场关系中的地区矿产资源等基础产业的再生产战略》（共228页）^[2]。两年后的1999年，该论文以《俄罗斯经济发展战略中的矿产资源》为题公开出版（共11页）^[3]。值得注意的是，前后两个论文题目中都使用了“战略”一词。

俄罗斯对副博士论文的要求要比欧美学界对博士（Ph.D）论文的要求低一些，而对硕士论文的要求与欧美大致相当。对于一般人而言，即便仅仅完成一篇副博士水平的论文，或者向某个大学提交论文而获得副博士学位，无疑都是一种名誉。然而，在前面提到的、公开发表的普京传记《第一人称》一书中，普京对自己的学位状况却没有任何叙述。笔者采访过三名对该传记的完成提供了帮助的俄罗斯人，在他们的言谈中竟然都没有涉及有关普京总统的这篇论文。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了。不仅笔者，几乎所有阅读过该传记的读者都会对此心存疑惑。

一些从事俄罗斯研究的美国学者曾指出，普京的这篇副博士论文或许是一篇代笔之作。普京提交论文的时间是在1997年6月，而此时的他已从圣彼得堡调到莫斯科去工作了。那段时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从未有过的忙碌”。如此繁忙的时期，普京怎么会有执笔写作学术论文以及修改和发表它的时间呢？不过，笔者关注的并不是普京的这篇论文是否真正出自他本人之手，以及究竟是由谁为他代笔而作，笔者认为更重要的问题在于这篇论文的内容，它的确精准地反映了普京对俄罗斯能源战略的思考和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