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战龙山所

就在张经等人被斩，胡宗宪派人招降王直这一年，戚继光刚刚来到浙江担任都司佥事一职，管理屯田、督造武器等事务。

戚继光（公元1528～1588年），字元敬，明代抗倭名将，著名的民族英雄，山东登州（今山东蓬莱）人。嘉靖23年（公元1544年），戚继光承袭祖上的职位，任山东登州卫指挥佥事，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在任职期间决定进京参加武举考试。戚继光在通过乡试，获得武举人的身份后，戚继光于嘉靖29年（公元1550年）来到京城参加武举的会试，可是因为六月，北方的俺答部落大举进犯明朝边境，并且逼近北京，导致“庚戌之变”的爆发，朝廷取消了武举的会试，于是戚继光等武举人参加了北京的保卫战，并且立了战功。在嘉靖32年（公元1553年）时，经张居正的推荐，戚继光擢升为山东都指挥佥事；嘉靖34年（公元1555年），戚继光又被调往浙江任都司佥事，主要管理屯田、督造武器等事务。在督造武器时，戚继光想到一个人——沈睿，此人乃父亲戚景通的好友，同时也是姐姐戚芸的公公。

沈睿，字东华，浙江台州人。曾在戚继光的父亲戚景通的手底下担任参将等职，跟随戚景通抗击倭寇，在数年征战的过程中逐渐成为一个有勇有谋的将才；此人在戚景通担任神机营副将时，和戚景通一起制造和改进的各种火器中学会了各种火器的结构和功能。公元1540年，戚景通告老还乡后，沈睿随后也告老还乡回到浙江台州，开始在家里编写著作。沈睿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和一个义女，儿子沈舟字文儒，能文能武，在浙江总兵俞大猷的手底下担任把总，后娶戚景通的女儿戚芸为妻；女儿沈丹青，原名沈青，因为喜欢画画，所以沈睿把女儿的名字改为沈丹青，后来拜著名画家文徵明为师，义女是夫人陈雪的哥哥和嫂子被倭寇杀害后留下的女儿陈月蓉。

戚继光一想到沈睿是一位有谋略，精通火器的人，于是和小弟戚继美亲自到台州请沈睿出山，戚继光见到后沈睿说：“沈叔，晚辈今天来到这里是请您出山帮助我们制造和改进火器的，还有就是晚辈拜想沈叔为师，学习更多关于武器、作战等知识。”沈睿见戚继光态度诚恳，并听说过戚继光在处理繁忙的事务时，还不忘学习的事情，便同意了戚继光的请求，收他为徒，第二天沈睿带着全家人和戚继光、戚继美一起回到了杭州。

嘉靖35年（公元1556年），胡宗宪升任直浙总督，同时也继续兼任浙江巡抚一职，4月，海盗首领徐海、陈东、麻叶和松浦隆准的部下山本田川一起率万余倭寇进犯浙江。

松浦家族是平户的豪族，建立了肥前国。公元13世纪，元世祖忽必烈时期元朝的军队两次攻打日本，并且侵略了松浦家族的领地。为了报复元朝的侵略，松浦家族开始对朝鲜和中国沿海进行烧杀抢夺，因为这个家族来自平户藩，控制着平户岛、马岛和壹岐岛三个岛屿，所以被称为“三岛倭寇”。

徐海等人进犯浙江后胡宗宪采纳了徐渭的意见，使用离间计杀死了徐海，俘虏了陈东和麻叶等人，倭寇首领山本田川则带领八百多名倭寇成功冲出了明军的包围圈，冲出去后山本田川继续带领倭寇进犯浙江各地。7月，胡宗宪让戚继光为宁绍台参将，驻守宁波，防守宁波、绍兴和台州三地，从此戚继光正式走上抗倭的道路。

8月，山本田川率领这八百多人进攻龙山所。龙山所位于浙江的慈溪县（今慈溪市）境内，龙山所的北边靠近大海，东边是烈港和伏龙山，此地地势险要，是通往杭州的重要通道，属于宁波府，是戚继光的管辖范围。胡宗宪看到这份敌情和戚继光写的“调集优势兵力，包围并歼灭倭寇”的建议，胡宗宪想了想，随后叫来徐渭帮其代笔起草一道命令：“命令宁绍台参将戚继光率领军队3000人，副总兵卢镗（字子鸣，抗倭名将），两位副使许东望和王询，把总卢錡各率领军队2000人，以及游击将军尹秉衡率领军队3000人，总共12000人前往龙山所作战。”于是徐渭按照胡宗宪的要求写好了这道命令。戚继光等人接到命令后火速赶往龙山所，在路上戚继光等人接到斥候来报：倭寇已经打到了龙山所的高家楼。于是戚继光和卢镗一起下令：“全军立即火速前往高家楼”。

戚继光等人到达高家楼附近已经是下午了，高家楼里面此时已是一片火海。紧接着戚继光等人和山本平川率领的倭寇在高家楼附近的一座小山上展开决战。山本田川带领倭寇兵分三路地冲向明军，戚继光对弓箭队队长戚继美、骁骑右卫指挥佥事兼鸟铳队队长的胡守仁下令：“小弟、子安你们带领几百名弓箭手和鸟铳手排成一个横队，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准备应敌。”戚继美和胡守仁于是带领着几百名弓箭手和鸟铳手很快排成一个横队，站在最前面。倭寇冲过来后，戚继光和卢镗下令：“开火！”弓箭手和鸟铳手立即向倭寇开火，倭寇立刻倒下几十个，但是倭寇们仍然如狼似虎地往前冲，戚继光一看前面顶不住了，就下令：“擂鼓冲锋！”但是这些明军因为没有来得及进行整顿，就上了战场杀敌，而且军中有许多人都想保存自己的实力，导致军队的士气和战斗力都非常弱，所以明军一冲上去，弱点就全部暴露在倭寇的面前，没打几个回合，明军就被倭寇杀死了大半，并纷纷开始逃跑。

戚继光看到这种情况后非常气愤，一万多人打八百多人，居然瞬间被冲散，戚继光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后，骑马来到一块高地，朝着倭寇的阵地连发三箭，倭寇中的三个倭酋同时倒地，接着戚继光又连发数箭，又有许多倭寇倒地，倭寇的阵形瞬间大乱，山本田川看到这种情况后决定保存实力，就下令：“全军撤退。”戚继光看见倭寇开始撤退后，随即跳下高地，拔出宝剑挡在后退明军的前面，愤怒的说道：“再有逃跑者杀无赦。”将士纷纷掉转来与倭寇做战，最后山本田川带领残兵败将跑到北边时，遇到了松浦隆准派来的救援船队，山本田川等人就跳上甲板，乘船逃回了日本。这次战役是戚继光第一次在龙山所作战，也是首次对战倭寇，所以这次战役被称为“一战龙山所”，后来当地的老百姓还把这座小山称为“苦战岭”，戚继光“三箭射倭酋，扭转战局”的故事也在民间传扬开来了。

战斗结束后，晚上戚继光回到府邸，在床上反复想着今天的战斗，他想：“今天是第一次打倭寇，但是这场仗打的实在是太窝囊了，明军的战斗力太弱了，没打几个回合士兵们就跑……”他想着想着，脑子里突然就迸出一了个想法：“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