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 全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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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开始记事的时候，我的记忆里就存在着某些不可名状的东西，比如长眼睛的触手，再比如恶心的鼻涕虫，还有一些章鱼怪什么的，有时候会伴随着头痛出现，有时候会在梦里出现，所以我经常做噩梦，妈的长这么矮，可能也是噩梦造成的失眠引起的吧？
因为这个梦的影响，我高中有段时间成绩下降的巨快，直到戴上一个算命的给了我五角星标记后情况才好了些，如果成绩这么一直下降的话，只能当大专人了，不，只能去进厂了。
不要让我看见触手了行吧！！我他妈讨厌章鱼！！
串烧的也讨厌！
我同桌问我：楚哥你咋了，我说我失恋了行吧。
其实都是触手害的，遭天杀的触手，往你身上所有洞里钻，百分百真实触感，醒了都下体发凉的那种……
我是前世杀了章鱼吗？还是和大王乌贼杠上了……
应该不是……
因为除了这些触手生物，我的噩梦里还有白色的蠕虫，躺在冰山上不管我，还有马脸的鸟……尼玛的马脸欸！好像叫夏塔克还是啥……
唉，算了，真就纯倒霉，要么就是患上了青春期综合征。
饶了我吧……
——摘自楚晓夜日记第29页。
……
和巨龙邂逅，没有他想的那么可怕，希娜只是对陌生的碳基生物表示了最基本的敌意而已，不是滥杀无辜的魔龙，在楚晓夜表示友善后，她也恢复了可爱的本性——心理年龄貌似不大，尽管三百多万岁了，可实际上还只是个孩子。
所以他安然的进入梦乡，默默接受着噩梦的席卷。
闭眼、沉沦，可怕的窒息感以最无情的方式扑面而来。
像是凌空坠落山崖，剧烈的失重感让楚晓夜大口呼吸起来。
眼前出现连续不断的刺目闪光，耳畔旁传来如同疯子狂笑的种种怪异声响，却让人倍感熟悉。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多少次进入相同的噩梦了，每一次都会邂逅那些怪异、恶心的生物。
这次坠落的地方是迷魅森林，夏塔克鸟连续不断的经过身边，每一只都冲他尖叫着掠过，有些甚至对他表现得异常恭敬，就像侍奉他的仆从。
它们为什么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又为什么两极分化？
楚晓夜可以感觉出来，这片梦境远没他想得这么简单，像是有人特意为他准备的镜像世界，在这里，梦境为真实，真实得让人冷汗直冒……
他发出尖叫，没命的奔逃，直到再一次跌落悬崖。
于是万物崩溃，楚晓夜猛然睁开了紧闭的眼睛！
眼前，大大的紫色眼睛正瞪着自己！
刹那间的可怕即视感，直接把楚晓夜吓得坐了起来。
“是你啊呀……”楚晓夜哭丧着脸，看着有些无奈。
真是的，昨天晚上又被噩梦惊醒了，最后一刻停在无头的巨人面前，那玩意儿的脸是巨大的獠牙编织成的夹子，狠狠地咬穿了楚晓夜的身体。
就像真实的VR游戏，带来的痛觉残留如此让人记忆犹新，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没缓过神来，下意识用手遮蔽阳光，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那个……我想吃方便面！”希娜尝试着向他提出请求，和那个凶巴巴的希娜简直判若两人。
“额……家里好像没有了，待会给你去买行吧。”楚晓夜苦笑道，从床头抽出了一堆纸巾擦汗，尽量让自己从痛苦的噩梦中恢复过来。
“你怎么了？”希娜看出这个男人的状态不对。
“做噩梦了。”
“噩梦是什么？”
龙不会做梦么？
也解释不清吧。
楚晓夜温柔的摸摸她的小脑袋：“没事啊！没事，现在好了。”
“哦。”
打开手机一看，微信上显示的余额是两百。
勉强够花。
如果挑便宜的买，正好可以买很多箱方便面。
但问题是，方便面不是主食，千万不能让她产生“方便面是地球上第一美味”的想法才对吧？这让我大天朝的美食颜面往哪搁啊？！
楚晓夜便微笑道：“还有比方便面更好吃的东西，你要吃吗？”
“真的吗？！”希娜的眼神里带着孩子特有的好奇。
“当然。”
楚晓夜拍着胸脯保证。早餐怎么可能用方便面草率的敷衍？
“我们出去吃。”他找衣服。
“好啊好啊。”希娜兴奋，吃东西真的太棒了。
但是，他发现了问题：
希娜这一身衣服太清凉了，完全不符合即将十二月的气候。
这要是出去了，保不准会引起什么异样的目光。
楚晓夜想了想，将自己以前穿过的棉袄给了她。
虽然不太合适，但也勉强能穿，最起码不会衣不遮体。
很快，他带着焕然一新的希娜下楼，楼道狭小又阴冷，楚晓夜的小指头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手指头。
触碰时的些许温暖，又一次让身体内部感受到了物理层面的热量，像是有一团火焰正在燃烧。
“唉，要是真正的妹妹就好了。”
他不禁想道。
其实他有妹妹。
但分开了。
在不同的城市上学。
想亲密一下都没办法。
而希娜，倒是可以满足一下他当哥哥的愿望了。
希娜看着很平静，实际上很激动。
和这个人类相处，很舒服。
没有来自母后父皇的训斥，更没有兄长的暴力训练。
作为一条活了几百万岁的龙，她已经准备好好的在这里“玩玩”了。
就是有一点——
在玩的过程中，也得提防一下那些不速之客。
那个让自己被迫变成陨石，被迫降临地球的混蛋。
她咬了咬牙，父母之仇，没齿难忘。
那个混蛋，可是亲哥哥呢。
“怎么了？”
楚晓夜忽然察觉到了希娜的异样。
“没什么。”希娜强颜欢笑，跟着楚晓夜离开了阴暗的楼道。
走出楼道，冷气扑面而来。
楚晓夜搓了搓手。
“和晚上不一样！”
希娜有些惊讶的说道。
楚晓夜微笑道：“嗯，是不一样，晚上安静，白天热闹。”
在希娜的眼里，到处都是衣着奇怪的地球人，一个个都刚刚睡醒的亚子，甚至有人穿着睡衣出来。
比起昨天晚上的独处，还是今天早上的人群更让她感到兴奋，她好奇的问：“这些都是人吗？”
“嗯，都是人，和我一样的人。”楚晓夜摸了摸她的脑袋，她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和她差不多高的男生，还是默许了，就像猫咪愿意让主人摸。
过了一个路口，楚晓夜又一次光顾熟悉的早餐店。
早餐店规模很大，光是蒸笼就排了一长串，冒着蒸汽，里面坐满了人，外面的露天位子也没几个了。
“老板，给我来两笼小笼包！”楚晓夜向老板喊道。
“好嘞！两笼小笼包！！”
老板娘早就认识这位在附近居住的年轻人了，立马招呼起来。
不一会儿，小笼包就被在这里勤工俭学的临时工端上来了。
毕竟是凌晨四点就开始做的小笼包，也等不了多长时间。
打开盖子，香气扑鼻。
希娜看着这一个两个小玩意儿，有些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
“尝尝看吧～”楚晓夜微笑。
“好啊！”
希娜用力的咬开了一个小笼包，当小笼包的脆皮破开的时候，蕴含着浓郁汤汁的肉块和能让每一处味蕾都颤动的香气，深深震撼了她的灵魂。
过去她一直都是囫囵吞枣的吃肉，但生肉怎么可能比得过精心烹调过的熟肉？她又哪曾体会过人类精湛的厨艺？！一切的一切都是第一次！
那种刺激的感觉，让第一次抵达地球的希娜眼睛瞪得老大！
“感觉怎么样？”楚晓夜微笑。
“太好吃了！！”
忽然响起的可爱声音，让周围的食客都忍不住侧目。
“好吃吗？好吃就多吃点。”楚晓夜示意她压低声音，微笑道。
他在有钱的时候，最喜欢光顾的就是这家早餐店。
因为老板和老板娘的手艺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又贵又好吃。
楚晓夜开荤的时候就靠这家了，这里除了卖小笼包还兼具三餐。
仅仅只是一分钟不到的功夫，九个小笼包就全部被干完了，反观楚晓夜，第四个小笼包才刚刚下肚。
“老板，再来十笼小笼包。”楚晓夜冲老板娘道。
“要打包吗？”老板娘问。
“不用，现在吃。”
“吃的完吗？别浪费哦。”老板娘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没事，够的。”楚晓夜摆摆手，“给你们加点生意嘛！”
“哈哈！”
老板娘笑了，有生意自然是好啊，所以她很快就继续忙活去了。
桌子对面，完全没有过瘾的希娜盯着自己的小笼包垂涎欲滴，楚晓夜笑笑，四个小笼包差不多就吃饱了，于是就把剩下的全让给她了。
其实楚晓夜食量挺大，只是一般情况下吃的不多。
四个小笼包，说吃饱就吃饱。
对他来说，早餐的最低要求是有的吃就不错了。
而希娜，就多照顾下吧。
所以希娜开荤了。
又是风卷残云式的吃法，又是一笼小笼包被搞定。
“以前没吃过肉吗？”楚晓夜有些好奇她以前的食谱。
“我们嘛，一般不吃肉的，吃的都是纯能量，比如说超压缩的中子星，再比如说那种蕴含超级能量的矿石，有时候也会吃一些蕴含能量的龙肉……唔……难吃。”希娜相当嫌弃的说道，“但龙肉有营养也有毒，再难吃也得吃。”
“没事，既然来地球了，就绝对不会在吃的上面怠慢了你！”楚晓夜相当愉悦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要是掉到另一头的北美大陆，可就享受不了那么多美食了，甚至可能还会被科学家追杀研究解剖三连，还好她降临的是我大天朝，找对地方了！
“嗯。”希娜乖巧的点头，就像一只依偎主人的小猫。
很快，新的小笼包再次端了上来，居然是老板亲自上阵。
“我有个问题啊，为什么你们这边的小笼包跟我在其他地方吃的小笼包味道都不一样？”楚晓夜问。
“咱们这边的小笼包传承的可是古猗园那一派的！肉多汤多皮薄！喜欢嘛吃就多吃点啊！”
“难怪卖这么贵。”楚晓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哎哟，瞧你这话说的，贵当然有贵的道理！你以为里面的虾仁蟹粉是白放的，那都是钱啊！！”老板哈出一口冷气，“趁热吃就对了！”
“嗯嗯！！”希娜认真的承诺，随后张开了饕餮般的大嘴。
老板嘿嘿一笑走了，继续忙活他的小笼包上市计划。
希娜则大开吃戒。
楚晓夜最开始还挺心疼自己的微信余额的，可一想到之前的十二个金币，他的心就释然了。
这点钱，花的不亏，一点都不亏，简直是一本万利，白手起家的典范。
所以是时候将黄金变现了。
只要有足够多的钱，他就好养得起这位大胃王。
正当他这么设想的时候，一个熟悉又可爱的声音忽然炸响：
“哎哟，小楚，找到女朋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