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老妈那些事

《老妈那些事》

文/影子和我

（从没写过关于老妈的文章，在母亲节来临之际，写此篇祝老妈母亲节快乐，身体永远健康。）

前几天五一劳动节，一个朋友分享她和母亲出去玩的照片给我，看着她还在母亲怀里撒娇欢笑的样子，顿时羡慕不已。同时也情不自禁的愧疚与感伤起来。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儿子，平常除了给老妈买衣服，打钱给她用之外，没带她出去游玩，连生日都没给她庆祝过。我知道钱不能代替孝顺，但为了生活有时也做不到完美！触屏生情中我给老妈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干嘛，今天五一劳动节有没有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下。她说在地里干活，农忙不知道节日，只知道每个星期天要赶场。我和她唠叨了几句生活上的事，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就回到工作上来了，因为节假日正是我工作忙的时候。

晚上下班休息，泡了杯茶细细回想起，老妈的形象如电影般在我大脑的荧幕上一幕一幕地浮现出来。感觉都有好几年没有待在老妈身边了，除了过年回家和休假回家看看她，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外面。记得以前和她说过好几次，说带她出去旅游玩几天，去登万里长城，去看看BJ天安门瞻仰毛主席的像，都没有实现。她总是说家里养得有猪牛鸡狗，叫我赶紧结婚成家，等我成家了她就可以出去旅游了。似乎好像直接是我的个人原因，阻碍了她老人家出去旅游的梦！

这些年在外面拼搏也是为了生活上方便点，还有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在想给父母买东西时，能像他们给我买东西一样，毫不犹豫。

和大多数人一样，老妈是个普通人。她出生于农村，是个老实、本分、纯朴、善良、勤奋而地地道道的农民。她和很多女人一样，以丈夫为天，以孩子为依。父亲有时在外打工，她就在家照顾我们把家管理好，生活虽然辛苦复杂，却也简单幸福。

老妈没有出过远门，没有坐过飞机，只在家门口见过天上飞机的影子，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记得坐过一次老慢火车，还是水城到六枝的，那是和我姨妈去我堂姐家。而且听她说还没座位，因为第一次坐火车觉得新鲜，半个小时的时程感觉才站几分钟就到了，但怎么能和今天舒适快速的高铁相比呢。

老妈上过学，听父亲说好像是读到二年级，为了生活就辍学叫回来干活了。在那个食不果腹、温饱都成问题的年代能够上学，已经是无比的万幸了！记得我们那时候的孩子都是在童谣哄骗中开心成长的，这首童谣我还略记得一二，不知道现在还有几个人记得。内容好像是：老变婆，背凳箩，背到妈姑河，不吃妈姑饭，要吃清水打鸭蛋，鸭蛋不成汤，气死娘娘，娘娘洗碗，洗出灯盏，灯盏漏油，漏出星宿……而在我的记忆里，我是听着老妈的歌声长大的。老妈会唱革命歌曲，会背毛主席语录，特别是在下雨天做针线活的时候。只见她时而穿针引线，时而挠发擦针，时而绕圈打结。她用那具有标志性的、娴熟利落的动作，给我们把破了或开线的衣服缝补得坚定自信。还不时的哼着：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毛，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嘿呦，他是人民大救星；又或者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的靠的是毛泽东的思想。后来我和老妈打趣到，要是您能继续读书的话，一定成为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

老妈是个热心肠、乐于助人的人。只要别人有需要的或帮忙的，家里有她就二话不说的给别人了。即便没有她也要在大脑里搜索一下某一家还有这样东西，告知需要的人到某家去借。记得有一次我和老妈去干活，因为那时候马路不通，地离得有点远，想懒得来回跑耽搁时间，早上就把午餐也一起带上了。地是在一条中心路上，每天干活从这儿经过的人不少。有打招呼的或是老妈熟悉招呼的，她都和人家摆谈上一折，一摆谈来少则几分钟，多则一个小时左右。谈到别人高明之处时夸奖一番，谈到可悲之处时与人家一同悲伤起来。一对四川弹棉花被子的夫妻路过问老妈借水喝，老妈叫我把水递给人家，她又和人家开始摆谈起来了。我继续干着活隐约听到点谈话内容，说他们来这边给人家弹棉花被，都做了几个月了，那家人不供生活，钱被老板收去又不结账，他们就不给那家人弹了，收起工具背起一大袋棉花往回赶，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饭。于是乎老妈又一边痛恨起那些没有良心的商人老板，一边同情这对夫妻的艰幸。接着客套了几句叫我把早上备的、我娘两的午餐给他们吃了，还调和了一大钵甜酒酿给他们喝。在走前他们问老妈要不要免费谈一床被子，老妈谢过他们好意说家里已经弹得有了。最后在他们的感谢余音声中继续干活，老妈又老生常谈的拿这对夫妇的艰辛教育我一番，说要好好用功读书，要不然以后出去大字不识一个是要吃苦头的，我不耐烦的听着老妈的唠叨，肚子饿就提前收工回去了。

也许是基因遗传，老妈和我一样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这一点确实比父亲颇有风范。家里的每次决策都在父亲的犹豫不决中被老妈果断执行。记得以前时候家里修房子，父亲总是这样不行那样不够的，用老妈的话就是前怕狼，后怕虎。也都一一在和老妈的吵闹中父亲妥妥的执行了。当然，不长大永远不知道当时父母是有多么多么的难！

老妈也有吃亏的时候。那是有一次赶场卖猪仔，父亲说家里粮食已经喂养完养不起了，有很多人来中意就叫老妈价格差不多卖了算了。而老妈犟着脾气和父亲又闹哄哄的道，猪是我养的我要怎么卖我会卖，这场卖不到价就赶回去，说不定下场价格更好。结果第二场传有猪瘟疫，猪价下跌厉害，老妈只能狠着心的全卖了，回来为这事气了很久。每次吃饭父亲在我们面前一提这事调侃老妈，老妈就怪父亲道，我难免一个妇人家，你作为一个男子汉，当时怎么不果断的卖了呢，现在还说风凉话。我们一家在哈哈大笑声中快乐的走过人生。

关于老妈的事儿，还有很多很多说不完的，足够我一生回忆取之不竭的财富了。她教会我勤俭持家的美德，教会我踏实做人的道理，教会我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教会我为人处事的人生哲学。人生的旅途上，老妈永远是我的加油站。

不久前读过一篇贾平凹先生的文章：“说母亲的伟大不仅生下血肉的儿女，还在于她的付出并不指望儿女的回报。”这一点我们心有灵犀。是啊，母亲非常的伟大，她给我住过世间最贵的房子，给我喝过世间甘甜的乳汁。不管儿女离她多远或者多近，她永远使儿女有亲情，有力量，有根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