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功了，不如没成功
以官方名义出面并不容易，由于不确定且消耗巨大，艾思谭为此连续半个小时被拒三十次，几乎每分钟被拒一次。
但艾思谭作为科学家最不缺的就是坚持，他找到燕科院所有博士讲解，最后联名请求院长出面才请动官方。
虽然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但并不是只等待就可以了，他们还要忙很多。
一向喜欢午休的艾思谭没时间休息，拉着小赵摆弄着天河九号以及刚刚退役的天河八号。
需要架设链接装置和计算程序并用，需要建立一个新的网址，专门用于新反物质联合高效计算。
临近三点了还没完工，艾思谭拉着一大堆新员工还在赶程序。
员工们为此私下抱怨不已，只是碍于艾博士面子不好揭穿他老糊涂的真相罢了。
同期很多博士也都不愿意出面的，只是艾博士以个人名义要挟才被迫出面一次。
院长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虽然能看懂，但并不看好。
只为一个小时，却要准备三个小时还不够。
“必须得快，难得争取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失败了都给我走人，成功了都升职加薪。”
艾思谭博士催促着，一听到升职加薪，所有人动力十足。
浑身懒散懈怠的疲惫感瞬间烟消云散，终于赶在三点前一秒完成所有程序编写。
全国大多数人还是秉持着不信任的观念，虽然是官方名义，但抵不住哪个老糊涂倚老卖老啊！
很多人都很懈怠不以为然，也有少部分坚定相信希望的人，他们已经整齐地沐浴在阳光下等待着最高信号的联网。
学校为响应官方下午停课半天，要求同学们打开计算机课本联网。
陈勃启拉着张志强跑到了外面，兑现赌局的时候快到了。
班外扶栏上并没有多少人，很多人都不以为然的样子。
“官方不会错，但人会错，这要是验证成功了，我把老班办公室炸了！”
“看你能耐的，会做炸药吗？”
“化学嘛！简单，物理化学一家人！”
“要是能成我炸校长室！”
“我炸学校……”
张志强信心满满，抱着课本期待着，圆圈终于赶在三点前一秒连上。
脸上瞬间，飞速滚动等待数据涂满全屏，令人眼花缭乱。
“呵，来真的啊！”
“不然呢？官方何时骗过我们？”张志强拍了拍陈勃启的肩，“挺想看你骂雨梦的。”
“虽然我也很想骂，但大众不想。”陈勃启好像已经胜利的样子，“看看两边支持者吧！认为成功的连1%都不到。”
“艾博士，支持率有点低啊！”小赵看着艾思谭说，“院长来电了，能源有限，时间缩短到了半小时。”
艾思谭点了点头，看着不断滚动的数据，“每秒多少位计算？”
希望不低于六十位。艾思谭暗道，全国十五亿人，有五亿台计算机就够了！
“每秒二百位运算！”
“那么多？”艾思谭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小赵，“多少台计算机？”
“三十亿！”
艾思谭难得露出笑容，激动道，“谁说支持率低了？全国人民还是很相信我们的嘛！”
“艾博士，别关激动，升职加薪这事！”
旁边连续工作三个小时的程序员早已累的瘫软在桌子上，艰难地朝艾博士挥手。
“放心放心，下次一定！”艾博士激动道。
“我们的希望就交给你了，给力点，快点算！”
“我的赌局就靠你了！”
“我能否有媳妇，就靠你了！”
无论大街小巷，人们虽然不相信能成功，但都寄予希望。
与其等待着死亡，不如追逐希望。
时间飞逝流逝，计算还在齿轮般进行，所有人都等待着奇迹的出现，但奇迹迟迟没有出现。
终于，焦急的等待中，三十分钟结束了。
所有人的计算机先是一灭，显示计算结束，失败，然后恢复了平常。
全国哗然！
“我怎么输了？”有人哭泣。
“我怎么赢了？”其他人也哭泣。
“我的媳妇啊！没了！”
“我的老公啊！也没了！”
“怎么会？”张志强满眼震惊。
“哎，看样子你的秘密保不住了！”
陈勃启满脸愁容地拍了拍张志强的肩膀，他何尝不想张志强赢呢！
“不可能！难道以人类现有科技没法验算？”张志强满眼震惊抬头看向天，明媚的日光被一片乌云遮挡，太阳的轮廓清晰可见。
此时的燕科院，天河八号正连着天河九号在继续运算。
“博士，全国联网结束了！没算出来！”
小刘一脸无奈地说，更崩溃的是那些新员工，因为连下次一定都成为奢望了。
艾博士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两台天河，“我们不是还有两台计算机吗？”
“博士，院里中午刚换的裂变燃料，也快用完了！现在能源危机严重，这样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从我账户里扣吧！温室效应那么严重，我也过不了几年了！”
无奈，等待，孤独，寂寞，悲伤，痛苦……
“走吧志强，我也不难为你，说说是不是真的，眨眨眼示意就行。”
“你承认了！”陈勃启看着张志强眨眼说，想试图缓解现场冷漠气氛。
张志强赶紧摇头。
【全国公告，全国公告，以燕科院主导，全国志愿参与的这次新反物质技术运算正式宣告成功！全球公告……】
全国哗然。
“赢了！太爽了！”
“输了！但我什么我那么高兴！”
“我们现在就结婚！”
乌云散去，天上的太阳将阳光洒在张志强的脸上，张志强不禁流出欣慰的泪水。
“成功了！”陈勃启抱着张志强兴奋道，“我现在就给雨梦打电话。”
“喂，雨梦，*******……”
“滚，明天我就回豫州了，看我不揍死你！”
全国都洋溢在沸腾中，只有艾思谭一人冷静。
看到运算成功的结果时，实验室内欢呼声响彻云霄，只有艾思谭面目冷峻地坐下。
“艾博士，我们成功了！”小刘拉着艾博士的手激动万分，激动的泪水难以言表。
“快，通知上级，我们计算成功了，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展开！”
“再加上一句……”艾博士喊住激动的学员说，“成功了，不如没成功，世界上从此又多了一个哥德巴赫猜想。”
消息公布，全国的热情瞬间被浇灭。
“怎么能这样？给我们希望又摧毁，不如根本没有希望！”
“是啊！不知道燕科院哪个糟老头子干的缺德事。”
“我的希望啊！”
张志强暗自一笑，“要一步一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