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疼
开学第一天，教室里闹哄哄的，老同学的交谈声、桌椅挪动的吱嘎声交织在一起。就在这时，李老师面带微笑领着一个女孩走进教室。
她站在讲台上，手不自觉地捏着衣角，许是太过用力，指头有了红痕。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大家好，我叫齐森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一道光照进我原本平淡的生活，让我从此对她念念不忘。
齐森冉就像一个璀璨的星星，站在讲台上，浑身散发着独特的光芒，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她的皮肤白皙透亮，透着女孩儿特有的粉嫩，恰似春日里枝头初绽的樱花，娇艳欲滴。或许是因为初来乍到，她脸上悄悄爬上了羞涩的红晕，更衬得她明媚动人。
破旧的教室在她的映衬下，似乎也变得明亮起来。斑驳的墙壁、掉漆的桌椅，都像是被附上了一层温柔滤镜，不再那么沧桑、老旧。乔玹然知道这只是心理作用给自己带来的错觉，可那种奇妙的感觉却如此真实，好像因为齐森冉的存在，整个世界更亮了一些，变得不一样了。
时光匆匆如流水，许多记忆都在岁月无情的冲刷下渐渐模糊，变得支离破碎。后来，乔玹然努力回忆当初的场景，齐森冉的具体模样已然在乔玹然脑海里朦胧，唯有白衫的影子烙印在乔玹然心间。齐森冉穿着白衫，站在阳光下，微风轻轻拂过，衣角飘动，那画面美得让乔玹然觉得，世间再没有人能把白衫穿出她那样的感觉，齐森冉就是这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
一次偶然的课间，她们有了交流。交谈中，乔玹然惊喜地得知，齐森冉家就在自己家隔壁，仅仅不同单元。那一刻，乔玹然心里既兴奋又有些埋怨，她愚蠢的埋怨母亲当初买房时为什么没和她们家买在同一单元。要是在同一单元，想见她时，出门就能见到。
乔玹然本就是个性格极其外向的人，自从知道了她的住处，每天清晨都会像只欢快的小鸟，站在相邻的窗台上，大声呼喊她和她妹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不知不觉间，她们的名字早已深深印刻在我心间。
几米间隔的阳台分开了她们。乔玹然总是站在自家阳台，朝着她的方向喊话，兴奋地告诉她马上就去找她，声音在空中回荡，带着满满的期待。
后来闲聊时，乔玹然意外得知她们的故乡在同一个地方，甚至两家还有亲戚关系。本以为这会让两家的关系更亲近，可没想到，齐森冉妈妈似乎并不太喜欢乔玹然。
小孩子的心思是敏感的，即便那时乔玹然年纪还小，也能清楚感觉到她妈妈对自己的态度。所以，每次见到她妈妈乔玹然都会收起平日里的调皮，变得有些拘谨。现在想想，这样的举动大概更让她妈妈不喜欢我了。毕竟，喜欢是相互的，不喜欢亦是如此。
齐森冉妈妈总是一脸严肃，说话语气强硬，乔玹然真的很怕她。后来乔玹然才知道，她家教非常严格，父母对她各方面要求都很高。像自己这种在他们眼中整天调皮捣蛋的野孩子入不了他们的眼。
终于，有一年，齐森冉的父母因工作原因都不在家，那段时间只有她的爷爷奶奶在家照顾她们姐妹俩。从那以后，我不再每天在阳台上喊她名字，而是直接每天往她家里跑。
早上，天刚蒙蒙亮，才过七点，我就迫不及待地敲响她家的门。每次她都是睡眼朦胧地来开门，身上还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有些凌乱。她是个慢性子，做什么都不紧不慢。等她洗漱、收拾好，往往已经快七点五十了。这时，我们才手忙脚乱地背上书包，一路狂奔朝着学校冲去，每次都刚好卡点冲进教室，气喘吁吁的我们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
她妈妈不在家，她就成了家里的“小大人”。她奶奶年纪大，腿脚不好，上街买菜这种事自然落到她身上。每天下午四点，学校放学，我匆匆跑回家吃完饭，五点就准时来到她家。然后我们一起手牵手上街，一路上有说有笑。
冬天天黑得特别早，等我们买完菜往回走时，天色往往已经完全暗下来。可我们丝毫不在意，一路上兴致勃勃地分享彼此的小秘密、小烦恼。我甚至都忘记自己其实很怕黑，只想着，黑就黑吧，只要有她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我在心里默默祈祷，时间啊，你能不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我能和她独处的时间再多一些。
等我们到家时，常常已经晚上八点了。每次分别后，我总是一个人狂奔上楼。楼道里灯光昏暗，幽闭又寂静，我真的很不喜欢一个人待在这样的环境里。那个时候，家乡到处流传着人贩子的可怕故事，那些恐怖的情节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所以我每次都跑得飞快，只想快点回到温暖又安全的家。
她和我之间没有什么秘密。每次她和她妈妈打电话，总是会争吵。我就静静地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因为我知道她母亲不喜欢她叫同学来家里。她妈妈在电话那头说着严厉的话语，她的眼眶渐渐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后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我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向来不喜欢看到女孩哭，尤其是她。
在那些相处的日子里，我也渐渐了解到她的一些过往。她小时候出过车祸，躺在病床上时，身体虚弱又无助。她爸爸给她做了饭，可她实在不喜欢吃那个味道。她满心期待爸爸能换点别的，可等来的不是爸爸的迁就，而是一顿严厉的责骂。她难过地说，如果是她妹妹不喜欢吃，爸爸肯定不会这样。听到这些，我的心里满是心疼，可我那时也只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2016.2.17
认识了个新朋友，她好好看。我想和她成为一直的好朋友，我要快快长大，我要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