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谈；拜访莫比迪克号
契一直关注着白胡子那边的动向，留在风车村稍作整顿，全当给自己放了个短暂的假。
这天。
红发海贼团储备好了物资，准备起航了，契专门去港口送他们一程。
香克斯向契发出第二次邀请：“还是不和我走吗？拜托，当海贼真的很好玩的！”他盘腿坐在一个酒桶上说。
契抿着嘴轻轻笑。
“啊，你还是老样子呢。”长发随海风飘扬，几缕调皮的发丝遮住了女孩的脸，“你知道的，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闻言，香克斯故作伤脑筋的模样，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
……
船员们来来回回一趟趟地搬着物资，还从酒馆里抬了好几桶酒，不愧是一群酒疯子。就这么忙碌了一个早晨，也差不多准备就绪了。
上船前，香克斯从兜里摸出一张纸，从上面撕下一小片递给契：“喏，我的生命卡。”
契看着男人手里的纸片愣了一瞬，“给我这个做什么？”她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眼底倒映着粼粼海波。
“遇到麻烦可以找我帮忙嘛，怕你应付不来，笨。”
他说完又别扭的转过头去，一帮大男人围在甲板上看好戏，朝他嚷嚷着：“喂老大，还在磨叽啥呀，舍不得就一起带走呗！”
传来阵阵起哄的唏嘘和笑声。
香克斯狠狠瞪了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心里想着一会儿非得好好修理修理那帮臭小子。
船帆高扬起，是时候该起航了。
“契，照顾好自己啊，别一个人死外边了。”
和那年在罗格镇丢给她一个钱袋时说的话一样。他们的船在视野中逐渐变成一个黑点，然后消失在海平线。
契摊开手心，纸片慢慢往他们离开的那个方向移动。
“谢谢。”
声音轻得一阵海风就可以吹散。
……
准备从风车村动身的那天，临别前她带着路飞艾斯和萨博去吃了顿大餐。
三兄弟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契拉着他们走，突然有种自己成了孩子王的错觉，明明小时候村里的小孩可都不愿意和自己玩。
还真是奇妙的感觉呢。
饭店里。
小家伙们大快朵颐，看起来满足极了。契没什么胃口，在一旁懒懒撑起下巴看着他们吃。
“呜…契你不吃吗？”萨博正咬着一块肉，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契温和地笑着，“没关系的，我现在不饿……”话还没说完，路飞突然伸长手臂探过来，再回神，面前的碗里已经多了几个鸡腿。
“不嘛，好东西就是要一起分享啊！”
难得路飞会把自己的食物让给别人，盛情难却，契不忍伤小家伙的心，还是把盘子里的鸡腿全部吃完了。
路飞一边消灭着手中的肉，一边抱怨着：“平时达旦才不会带我们来吃这么美味的东西呢，哼！”艾斯点头复议表示赞同，补充道：“还很抠门！”
怎么感觉像是小孩告家长一样。
契无奈眨眨眼，却也觉得这份小孩子独有的的天真难能可贵。
吃饱喝足后，契把他们三个送了回去。
路飞扯了扯她的衣角，“契，你下一次回来是多久呢？”小朋友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满眼都是不舍。
“嗯……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呢。也许很快，也许很慢。”她摸了摸路飞的头。
最后在门口和达旦打了个照面后便打算离开了，转身时突然又是想到些什么，契回头叫住了艾斯，将他拉到一旁。
契从身上拿出一根红绳系在艾斯的手腕上，“这是我之前在一个岛上的寺庙里求来的，能保平安，可不能弄丢了哟。”
艾斯的臭小鬼脾气还在，“真是的，怎么还信这个。”嘴上是这么说，身体却还是乖乖地任由契把红绳系上。
契眼里的情绪复杂叫人看不真切，几乎是微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她盯着艾斯，朝他张开手臂：“和我抱一个吧。”
闻言，小男孩立马转过头，脸红得像个苹果，“才…才不要呢！”只不过一对上契的眼神他突然又有些败下阵来。
有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张开手拥抱回去，“那好吧，只有这一次哦！”
真切感受着怀里小小的人身上的温度，安静得仿佛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
这一刻，契才深刻意识到，这是一条多么蓬勃鲜活的生命，以至于谁也想不到它会在不久之后陨落。
树林里的阳光斑驳，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下来，仿佛自然之神的金色琴弦。茂密的树冠像一把巨大的绿色伞，为树下两人站立的小径遮蔽了阳光的热情。
契悄悄告诉面前的男孩：“艾斯，你的出生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了。”
她的声音比吹过的那抹风还要柔和。
……
契坐上小船，又一次离开了风车村。大海太广阔了，寻找白胡子的路漫长得遥遥无期。
约莫过了一个月。
契躺在小船上晒阳光浴，懒洋洋的舒服极了。说来也怪，常年在大海上漂泊，契的皮肤一点也没晒黑，依旧白嫩得如瓷器一般。
忽然感受到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原本平静的海面开始掀起阵阵涌浪。
似乎到了。
契闯入了白胡子海贼团的海域，刚刚那正是他们向入侵者发出的警告。
女孩勾勾唇角，没有再往前，她眯起眼，看见远处那艘巨大的主船——莫比迪克号。以主船为中心，四周还包围着数十只帆船。
真是大阵仗。
契站在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稍稍提高了音量说道：“纽盖特船长，”能上白胡子船的人，武装色和见闻色都不会太差，她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这群海贼听清了。
“我无意冒犯，今日前来，是想见见一位故人。”
几个番队队长和船员聚集在甲板上等着看好戏，甚至有人发出不屑的嘲笑，“小姑娘，现在回家帮妈妈织毛衣还来得及！哈哈哈哈哈！”
马尔科翘着个腿，转头看向以藏：“你赌老爹的霸气她抗得过几秒？”
以藏没什么兴趣，瞥了眼远处小船上穿着白裙的少女，身形单薄，似乎一阵海浪都能将她吞没。
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一秒。”
马尔科耸耸肩：“那我就赌三秒好了。”
周遭的气息瞬间骤降，掀起的海浪足足是刚才的几倍高，白胡子的霸王色立马席卷了这一片海域。照这样下去，契这艘小船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碎木片了。
不愧是能和罗杰打平手的男人。
契只好发动能力，空气迅速凝聚起来，形成球形的屏障将小船包裹。霸王色震不晕她，毕竟跟着多弗朗明哥的这几年她也没闲着。
僵持了几分钟后，海面开始慢慢恢复原状，无波无澜，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她解除能力，空气屏障消失，小船完好如初的落在海面上，契拍拍裙摆上的尘土，轻轻叹了口气。这位老人家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船上不少才加入没多久的新人都扛不住晕了过去，契却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艘小船的船头。
见状，白胡子似是心情大好，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库啦啦啦啦！马尔科！”
马尔科耷拉着的眼皮抬了抬，来了精神。心领神会船长的示意，蓝色火焰将他整个人包裹，不死鸟腾空而起，两只爪子轻轻抓住契的腰身，将她带到了莫比迪克号的甲板上。
契伸手感受着火焰的温度，原来真的不烫。
马尔科降落在以藏身边：“嘛，看来我们都赌错了。”
她站在主座的面前，白胡子的气场十分强大，面对这个曾经称霸大海的王者，心底油然而生起一股敬意。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白胡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的女孩。
“契。”她迎着白胡子的目光，眼里没有丝毫畏惧。
白胡子笑着灌了一大口酒，酒碗放下时，契脚下的地板都跟着震了一下。“寻常女子可没有这搬胆量和气魄敢跟四皇喊话。”
契只是笑笑：“您过奖了。”
不愿过多言语，她可没精力去处理那些节外生枝的麻烦。
“你想见的那位故人，是谁？”
从站在甲板上的那一刻开始，就有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投来，男人都一个样。
不正经的，开始打量她的长相和身材，觉得娶回来做老婆如何；正经的，开始猜测她是什么个来头，以及这位“故人”到底是谁。
契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不再柔和，但依旧保持着。她看向番队船只的甲板上，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的，精准捕捉到了那个身影。她收回目光，对着白胡子道：“马歇尔·蒂奇。”
众人的目光立马齐刷刷投向黑胡子的方向，看热闹不嫌事大。
而被点名的蒂奇，此刻还没摸清楚事情的状况就被人推搡着上了主船。
他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契，表情凝重，在记忆中拼命搜刮着什么，却对眼前的女孩没有任何一点印象。他们见过吗？
看着黑胡子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那种恨意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真想现在就杀了他，大不了一起死，一了百了。
契用尽所有理智压下这股怒火，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纯良无害的神态。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以前还约定好要一起出海呢。”契问道。
蒂奇懵了，如果不是老爹在场，他真想破口大骂问问这女人是不是神经病。
“啊…有吗….哈哈哈哈哈，我可能不太记得了。”他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
许是觉得这围着看热闹的人吵吵嚷嚷得让人心烦，白胡子大手一挥把人都遣散了，冲着他们二人这边喊道：“你们老朋友叙旧也去一边吧，别在这站着了。”
真是天赐良机。
契微不可闻的冷哼一声，一把扯着蒂奇就往人少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