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烈出世,拜三原李靖为师
词曰:《苏幕遮》烟火起,市难休。谁人忆寒钩?将军征尘袖。轮台铁马震胡丘,跃在金城,又几度春秋?南凭舟,北策马,山河多兜鍪。滚滚江河依如旧,但问英雄,尽在无言中。
话说这天下之中,悠悠数载之世,人王帝主功名千载,合符万邦,通阴阳,晓天地如黄帝者有之;蹶洪御蛮者,始通帝业如帝禹者有之;千古一帝,纵横捭阖如秦始皇帝者有之;历劫中兴,续天策之数如汉光武者有之。
然“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单以明君之身,若无个贤臣良戎辅佐,却仍是一场空梦。故有大鸿、伊尹之流,姜尚、邓禹之辈,理章以文,用军以武,正所谓“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而豪杰饱学之流,但无伯乐、明主所识,更无一个有功成名就的运气。
却说这历朝兴衰,正所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周后有秦,秦十五年后有汉,汉历二百年当贼莽窃国,故有光武之中兴,又二百年后三国分立,三国后又有晋。这晋方数十年光景,又嗤于五胡,五胡乱于中华,又五百有余年,这后世史家,便呼之曰“五胡乱华”。
这五胡乃是北有匈奴、西有氐、南有羌、东有羯,中归鲜卑。后鲜卑宇文氏仿汉制称皇帝,号为“周”,后世呼之“北周”。自拓跋魏始,终于宇文周,号曰“北朝”。后北周二十四年后有隋,隋又平陈,合该南北朝乱世当终。
却说这江北有个术士,善通相观人命数。一日,他来到一宅中,其主人心善,遂接他入了家门。主人问其来历,这相士答道:“不敢报与主人家,怕哪日你们富贵了,我点了天机,岂不是有‘五弊三缺’之害。”
主人奇之,问道:“请先生明言。”
相士言道:“您且听我言,所谓‘五弊’者,鳏、寡、孤、独、残;‘三缺者,福、寿、禄。各位看官,或许到这不明了,这有些字显得佶屈聱牙,今日执笔的道来解释一番。‘鳏’者,丧了自家妻子;‘寡’者,没了自己夫君,只有红尘孤影;‘孤’者,少时便没了爹娘;‘独’者,年头到老,竟无子嗣;‘残’者,伤了身体发肤的便是。这福寿禄倒是用不得多说,各位看官都应明了。”
这主人听完,沉吟不语。但相士却说道:“但贵公与我有缘,且待我不薄,今日送君一相可否?不用银两。”
这主人虽是不信,却也造作了。这相士观察良久,开口说道:“公之貌,非是寻常人可言,贵能通天,且子孙后代有武德之人。我言尽于此,与公作别。”说完这相士便走了。那主人仍然愣在原地,也就当是相士报答。谁知这一相,却引出了一位“擎天白玉柱,驾海紫金梁”,当世的英雄,真个是那“后生勇士,挽弓南北射斗墟;虎胆元帅,跃马东西开乾坤”。
却说斗转星移,到了隋开皇十一年冀州,信都郡,武邑县有一家姓苏的大户,苏府迎来一件大喜。是什么喜事呢?信都郡大帅苏邕的夫人要临盆,丫鬟、老妈儿,端着一盆一盆的热水从产房里进进出出,苏大帅急得来来回搓手。
这时苏府大总管苏忠从外面进来,报:“老爷,门外来了三个人要见老爷。”
苏邕问道:“是何人要见吾?”
苏忠回道:“那三个人说您见到就知道了。”
待吾亲自迎接。中门大开,苏邕接出大门一看,门前有三个人两男一女。来的仨人是谁啊!不是别人,乃是本套书的五大武术高手之一的前三位风尘三侠,是亲师兄弟,三个人是一个师父教的。
头前这个人是个出家道人身高九尺,面白如玉,剑眉虎目,齿白唇红,三㧕短墨髯,身穿月白段剑袖,外披月白段大敞,腰技水火丝绦,脚蹬厚底快靴。中间这位身高过丈,红脸浓眉环眼,四字扩口,海下一部裘髯,身穿酱红色衣服,外披酱红色大敞,腰挎一口红毛宝刀。后面这是一出家女道士,望脸上观瞧,长的真漂亮,面如浮粉,柳眉杏核眼,有点吊眼睄,悬胆鼻子樱桃口,身穿大红的八卦仙衣,身前身后百步的威风。
苏邕一看高兴了,说道:“贤弟贤妹,什么香风把你们吹到我这里来了,快往里请。”
头前这个帅气的道人是风尘三侠的大爷三原李靖,李药师;中间这个红脸的是二爷大盘飞行侠裘髯客张炳,张宗千;后面这个女道士乃是红佛女张初尘。
苏大帅把哥仨让到客厅,分宾主落座,让家人看茶。大爷李靖就问:“大哥,家里有什么喜事么?”
苏邕回道:“不瞒三位贤弟,今天愚兄要当爹了。”
三位老侠一听都起身恭喜大哥喜得贵子,苏邕说道:“同喜同喜。”
李大侠说道:“如果大哥生的是儿子,小弟愿收他为徒;是女儿就拜三弟为师。”
那哥哥就求之不得。
这时有个老妈儿笑着过着过来给老爷道喜了,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生了一个十斤的大胖小子。苏邕一听高兴了,从座位站起来说道:“三位贤弟要不要随为兄去看看?”
“小弟正有此意。”四个人来到了产房,房里有十几丫鬟、老妈子,老妈子怀里抱着小少爷,夫人在床上躺着。老妈子一看老爷进来,把孩子交给老爷。苏邕接过儿子一看,这孩子长得太好看了,白胖白胖的,越看越喜欢。
苏邕给这孩子起名字叫苏烈,起完名儿,转过身来给李药师看,大爷李靖也喜欢这孩子。大爷看完苏烈,对苏邕说道:“大哥,我送烈儿个字,叫定方吧。”
苏邕一听,字真好听。
有说则长无则短,过完百日,转眼小苏烈到了三岁。这天三原李靖又来到苏府,见到大哥苏邕说道:“大哥,还记得三年前小弟和大哥说的那件事儿么?等定方长到三岁时吾来接他上山学艺。”
苏邕说道:“记得,贤弟什么时候接定方上山?”
李靖说道:“三天后我就带烈儿走。”
三天后李靖带着苏定方回三原县,按下苏府不提。单说大爷李靖带着小苏烈回到陕西三原县,从这天开始苏定方就跟李靖学习武艺和兵书战策,攻杀战守,排兵布阵,斗引埋伏。苏定方从小就聪明,一教就会,一学就会,一招变三招。老师真教,徒弟儿真学。李大侠把毕生的能耐都教给了苏定方,传授给苏烈一把方天画戟,苏烈就在方天戟上下了功夫。
年复一年,就到了苏定方十岁,个头也长起来了,长到了七尺高(往后还会长高)。苏定方学的这七年的能耐比一般人学一辈的还要扎实,这就叫名师出高徒。苏定方在山上学的马上步下,长拳短打,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这是学的武。文的有子牙六韬,孙子兵法,吴起兵法,孙膑兵法等等。要不苏烈到后文书能平这个灭那个,没有真能耐是做不到的。
苏定方不光和李靖学能耐,也跟二位师叔学能耐。苏烈把这画杆戟练的出神入化,李老侠在西域给苏定方弄来一匹宝马良驹名叫赛龙雀照夜玉狮子白龙驹。这白龙马太漂亮了,一根杂毛都没有,跟白缎子似的,踢至背高八尺,头至尾长丈二,大踢板儿竹签子耳朵儿,蛤蟆眼。
苏定方真是弓刀石马步剑样样精通,无一不会,八八六十四路天罡戟使得出神入化,镇天弓、穿云箭百步穿杨,箭无虚发。这套书有两位神箭手,一个是苏定方,另一个是薛礼,薛仁贵,这俩还是师兄弟兼忘年之交。
大爷李靖这辈子收了三个正式弟子,收了罗干记名徒弟儿,就不是正式的。大徒弟徐勣,字懋功,后被唐天子赐李。这唐末五代中,南唐国便是他的后世子孙所创。二徒弟苏烈,字定方,三徒弟薛礼,字仁贵。记名的有侯君集、秦叔宝、尉迟恭、程知节等等。
一晃就到苏定方十五岁,这天老侠客把苏烈叫到眼前,老人家问道:“定方啊,你来到为师这有多少年了?”
苏烈答道:“一十二年,三岁上山,今年徒儿一十五岁了。”
“奥,定方啊,你也该下山去了,去建功立业去了,帮助你的父亲镇守信都关(郡)了。”
“师父,我不想离开您老人家,我的能耐还没学全。”
“嗯,定方啊!,咱们师徒又不是不见面了,以后见面时候还多着呢。前些天你父母给你写了封信,在信说想你了,难道说你不想念你的父母么?”
“徒儿想。”
“这就对了。”李靖说着从抽匣里拿出来一封信递给苏定方,苏烈恭恭敬敬接过书信展开观看,上面写着:吾儿定方,为父和你母亲都很想念你,你母亲每次想你的时候都哭,眼泪都快哭干了。
苏烈看完信,把信揣在怀里,“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山?”
“你什么时候想下山,随时都可以走。不过为师要警告你几件事,一不能饮酒误事,二不能奸道邪淫,三不能狂妄自大,乱杀无辜。如果你有一条做了,要要让为师我知道了,咱俩就断绝师徒关系,为师吾亲手要了你这条小命,记住了吗?”
“徒儿记下了。”当老师的真是千叮咛万嘱咐,怕自己的徒弟儿走了邪道。苏定方这小伙长的太帅了,当老师的怕他凭这张脸干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
就在此时外面走进一人,“徒儿拜见恩师。”来的是谁啊?不是别人,正是本套书前三的人物徐勣,徐茂公(李勣)。徐勣说着给师父磕了个头站了起来,苏定方给大师兄行了礼,徐勣用手相搀,“师弟不必多礼,咱们是自家兄弟。”
三天后苏烈收拾一切行装、马匹、兵器、盔甲,和师父、师兄辞别。师徒,李道爷和徐勣二人送苏定方下山,老人家又嘱咐苏定方一番,最后又托苏烈带封信给山东济南府历城县秦琼,苏定方接过书信揣好,上马和师父、师兄告别,和师父、师兄撒泪分别。
苏烈离开三原县,往济南府进发。一路上,苏定方风餐露宿,倒也不觉得辛苦。他一心想着早日见到父母,也盼着能在这世间闯出一番名堂,不负师父的教导和期望。
这一日,苏定方来到了一处山林。这山林郁郁葱葱,古木参天,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苏定方正骑着马悠然前行,突然听到一阵喊杀声从前方传来。他心中一凛,拍马向前赶去,想看个究竟。
转过一个山坳,只见一群强盗正围着十几个客商模样的人,那些客商们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强盗们却哈哈大笑,手持利刃,步步紧逼。
苏定方见此情景,心中大怒,大喝一声:“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横行霸道!”说罢,他手持方天画戟,催马冲入强盗群中。那些强盗见有人来捣乱,纷纷围了上来。苏定方毫无惧色,手中画戟挥舞得虎虎生风,一时间,寒光闪烁,血肉横飞。强盗们哪里是他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几个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苏定方也不追赶,勒住马来到客商们面前。那些客商们惊魂未定,纷纷跪地磕头,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苏定方连忙下马,将众人扶起,说道:“各位不必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应该做的。”
客商们见苏定方如此年轻,却武艺高强,且为人豪爽,心中甚是钦佩。其中一位年长的客商说道:“壮士,看你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苏定方答道:“我要去山东济南府历城县,给一位故人送信。”
那客商一听,说道:“巧了,我们也是要去济南府,不如我们结伴同行,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苏定方一想,这样也好,路上有个伴儿,也能热闹些,便欣然答应了。于是,苏定方和这些客商们一同上路,继续向济南府进发。
一路上,众人谈天说地,苏定方从客商们口中得知了许多江湖上的奇闻轶事,也了解到了一些各地的风土人情。而客商们也对苏定方的武艺和为人赞不绝口,大家相处得十分融洽。
几日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济南府。苏定方和客商们告别后,便按照师父给的地址,去寻找秦琼的住处。经过一番打听,他终于找到了秦琼的家。
苏定方上前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探出头来,问道:“你是何人?找谁?”
苏定方拱手说道:“我是从陕西三原县来的,名叫苏定方,受我师父三原李靖之托,前来给秦琼秦二哥送信。”
那家丁一听,连忙说道:“原来是苏公子,请进请进。”说着,便将苏定方请进了院子里。
苏定方跟着家丁来到客厅,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男子走了进来。苏定方知道,这想必就是秦琼了,他连忙起身,拱手行礼道:“秦二哥,在下苏定方,见过秦二哥。”
秦琼连忙还礼,说道:“苏兄弟,不必多礼。我早就听李师父提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苏定方笑着说道:“秦二哥过奖了,这是我师父给您的信,请您过目。”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书信,递给了秦琼。
秦琼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看完信后,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李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苏定方答道:“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康健,只是时常挂念着秦二哥。”
秦琼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苏兄弟,你一路辛苦,今日就留在我这里,咱们好好叙叙旧。”
苏定方也不客气,便在秦琼家住了下来。在这期间,他和秦琼朝夕相处,二人谈武论道,甚是投机。秦琼也对苏定方的武艺和见识赞赏有加,他知道,苏定方日后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然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苏定方在秦琼家住了几日后,便决定告辞,继续踏上回家的路。秦琼虽有不舍,但也知道苏定方归心似箭,
便没有强留。他亲自将苏定方送出了济南府,二人在城外洒泪而别。
苏定方离开济南府后,日夜兼程,终于回到了信都郡。当他踏入家门的那一刻,看着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父母,心中百感交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孩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苏邕夫妇见儿子回来了,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心疼,连忙将苏定方扶起。一家人团聚,自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
在家中休息了几日后,苏定方便开始协助父亲处理军务。他凭借着在山上所学的兵书战策和武艺,很快就展现出了卓越的才能。在他的帮助下,信都郡的防务更加稳固,百姓们也过上了更加安稳的日子。预知详情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