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腥味
对于仇必，我们的调查始终没有线索，我觉得还是要找当年的那批患者来聊一聊。
“我不同意！”
“这是最好的方法。”
我坐在会议室里，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方案的可行性，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老大”
站在一旁的狐狸脸，一脸为难，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看得我有几分好笑。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能查出来什么？”
“那也总比干等着好吧”
我实在头疼，走出去透透气。
一出屋门，就撞上迎面走来的白寒影，我笑了笑。
“里面结束了？”
她瞥了一眼。
“还没有，你有事吗？”我问道，“黔芍这会儿有点忙，嘴皮子磨不开功夫。”
“嗯？”
开个玩笑而已。
我随口道，“没什么。”
“我不找她，和你说也一样。”白寒影给了我一枚钥匙，和生活中常见的那种有齿的不一样了摸起来十分光滑。
“我有点事，这是泛舟寒舍的钥匙，你收好。”
“我？这恐怕不太方便。”
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可以交托财产的程度，况且万一她回来说店里少了什么，让我给我赔给她，我也赔不起。
“还是交给黔芍吧。”
“什么东西交给我？”
她刚好出来，就听到这句话。
白寒影也没说什么，把钥匙直接丢给她，“把我看个门。”
“你又要去哪儿？”
“有点事。”
白寒影不想说，她自然也不会多问。
“林泛，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
“金陵。”
就这样，我跟黔芍还有年光，坐上了前往金陵的高铁。
“为什么不让狐狸脸跟着”
我直接问道，我可没兴趣照顾这大小姐脾气。
“他有其他的事。”
我撤了撤嘴角，头歪向靠窗的那一侧，准备小憩一会儿。
我睡觉一向浅，说是睡着了，其实不过是闭着眼睛，意识还是清醒的。
血腥味，我肯定我闻到了。
我睁开眼，年光安静地坐着，看到我醒来，他也看向我。
“先生？”
现在外面一片漆黑，已经七点多了，除了远处的点点灯光，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我把旁边的黔芍推醒。
“干什么”
“我闻到了，血腥味。”
黔芍立刻清醒过来，“你确定？”
我点点头，看向后一列车厢的位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在后方。
黔芍去找了列车员，乘警和我们一道去查看。
“确定是在这？”
“打开看看吧”
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放在角落里，浓重的血腥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请问，这是哪位顾客的箱子？”
列车员问了一句。
没有人理会。
“直接打开。”
我和乘警确认了一眼，用工具打开了行李箱。
“呕——”
列车员没忍住，直接跑向旁边的洗手间，干呕起来。
我迅速把行李箱合上，确认没有其他乘客瞥到。
“有没有空置的车厢？”
“去餐车那边吧。”
我带上手套，拎起箱子走过去。
和我上次遇到的那个人一样，血液是褐色的。
“怎么会是褐色的，确定是血吗？”
黔芍皱了皱眉，亮出自己的证件和那名乘警交流了几句，接下来的事就由111号接手。
“我想查看一下监控，确认这个箱子是谁带进来的，以及，这些……躯块的信息。”
我表现的还算镇静，兴许是最近遇到的事太多，这种重口味的画面见了也习以为常了。
想要在车厢里干掉一个活生生的人，简直太难了。
更何况，还有分解的工序。
“你怎么看？”
我摇摇头，这让我们之前的猜测被推翻了，我们原以为，动乱是那些服用抗癌药之后的变异族人引起的，但是现在变异族人也死了。
我无法判断是谁做的。
“之前有变异族人意外死亡的案例吗？”
“除了你那次，其他没有。”
我挑了挑眉，还好这次有不在场证明，不然说不定还要成为嫌疑人。
“什么样的人，可以杀变异族人呢？他们的力气可是大的惊人。”
黔芍摇了摇头，目前来看，事情变得复杂了。
先是变异人攻击普通人，接着又是变异人离奇死亡。
她的眉头快要拧成麻花，我看着也是忧心忡忡，拍了拍她的肩膀。
很快，我们拿到了登车时的监控视频，我把它拷贝在U盘里。
“这个箱子是一开始就在列车里的，监控里显示，没有任何人携带这个行李箱。”
凭空出现的？
这下更麻烦了。
“为了避免引起恐慌，请各位不要外传任何关于今天这件事的内容，另外，这个箱子我们需要带走。”
办理好交接手续之后，我和黔芍在金陵站下了车。
我没想到的是，竟然是狐狸脸来接的我们。
“老大，林先生。”狐狸脸还是那样，他朝着年关微微点头，致以笑意，但很快，他收了笑容，“有变异人的味道。”
“你查一下他的身份，确认一下死因。”
小犬接了箱子，开车带我们到了一处郊区的别墅，这里很僻静，像是在山里，但金陵没什么正经大山，黔芍能找到这来，也算是费心。
黔芍一直在打电话，我便和年光去查看那个变异人的尸体。
他是个成年男性，即便容貌已经毁损看不清，但是从身高体型来看，他不算年老，估计也就四十岁，也就是说二十年前，他才二十岁。
“查到了。”
狐狸脸走过来，他的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
“根据资料显示，这个人已经登记死亡！”
“什么？！”
死而复生……这太超出我的认知了。
不过好像也没那么震惊，毕竟还有长生不老的，死而复生也不算什么。
“应该是有人在二十年前帮他做了死亡证明，那个时候查的没那么严格。”
黔芍走过来说道。
“社会关系呢？”
“什么都没有，父，母，妻，儿，女，什么都没有。”
黔芍盯着看了半天，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还真是绝佳的试验品。”
“什么意思？”
“研究总是需要试验品，他应该就是前一批试验者。”
“前一批？”
黔芍点点头，“临床试验之前的那一批。”
人体实验？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真是丧心病狂，不管这些人主观上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都是反人道的。
“你刚才看什么呢？盯了半天。”
我摇了摇头，这个猜想太大胆了，简直不可思议。
“他的切口太整齐了，像是机器切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这个箱子是被谁放到车厢里的。
箱子的款式并不特别，属于很常见的那一类，我又把进度条拉了一遍，确保没有人接触过这个箱子。
“见鬼了吧，怎么可能呢？”
黔芍也有些头疼，“会不会……”
“有没有一种可能，监控视频出了问题？”
“你也觉得？”
我点点头，当所有的疑团聚到一起，没有办法解开，那么就回到一开始的地方，如果视频一开始就是被处理过的，那么自然就不会拍到那个“人”。
黔芍把视频发给了一个神秘人，据她所说，是个隐世的高手。
“我们到这来的目的，你还没说。”
“等人。”
“等谁？”
“我收到一封邮件，有人要提供一些线索给我。”
黔芍看着窗外，其实她也没多少把握。
“仇必似乎笃定了我们找不到证据。”
“最好有当事人能出来作证。”
我点点头，看得出来，黔芍对这件事很上心。
我拍拍她的肩膀，想让她放宽些心。
没想到，却被她一把躲开了。
“你干什么？”
“就，不干什么”
我被她这么一搞，也给吓到了。
“你可是白寒影的人，跟我保持点距离！”
“……”我有些无奈，“我跟她没关系，以前的事是以前的事，执念太深不是什么好事。”
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渣男！”
我怂了怂肩，“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就想过点普通人的生活。”
“那白寒影怎么办？”
“她应该看开一些，毕竟这么久了，她也挺累的。”
我顿了顿，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想亲自找白寒影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