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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刀染血 斩贼酋
骏马奋蹄,似利剑出鞘汹涌向前。
而在杨观冲杀之际,一旁的杨英,同样一声大吼,催马朝前而来。
几名伍长见此,尽是微微一愣,这两小崽子这么愣呢?
瞬间反应之下,那伍长崔征直接催马,跟随杨观身后,另一边安老五同样如是。
杨观身形似躬伏于马上,躲避着有可能过来的箭矢,手中长枪紧握映射寒光,直面那还坐于马上的一名壮硕鞑子!
愈发临近,杨观甚至能够看清其脸上胡须遮挡了部分的伤疤,那耷拉着的眼皮下,一双小眼睛露出的淡淡精光。
“杀!!!”
杨观大吼间,抡起手中长枪,朝着那人直刺而去。
而那人手中,还有一支未曾放出的箭。
砰!
眼看杨观临近,那人终于找到了机会,抬手间,终于松开了弓弦,可杨观对此也早已谨记在心,见其抬手之际,杨观便已经猛然侧身伏下,可这数米远近的距离,手中的长枪,却已然递送而出。
噌的一声,箭矢划过杨观耳际,落入后方,然而胯下黄骠马已至!
杨观起身之间,手中长枪已然顺势横扫。
再看那鞑子,却明显是久经沙场之士,未去扔弓拔刀,反而是双手持弓向前,硬抗杨观横扫而来的长枪,这相撞之间,弓带弹力崩的一声轻响,却并未让杨观的长枪近入其身。
那人见此,一声冷笑间,竟然双手一转,想要利用弓弦来搅住杨观手中长枪。
杨观所用之枪,乃是为了防止对方夺枪特制,所以在紧挨着枪头的地方,钉了好几排的铁刺,这确实起到了极好的作用,然而这玩意要真被弓弦缠住,想要挣脱可就难了!
杨观又怎能看不出此人的心机?然而到了此时,想要收枪已然来不及!索性咬牙之间,杨观大喝一声,再次催马!
“杀!!!”
胯下黄骠马猛然向前,将二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进,趁着枪头贴近那人身前,杨观在未收枪的情况下,再次将枪头朝前一递,直拉拉扎在那鞑子的皮甲之上,直将其戳的猛然一个后仰!
然而其人皮甲厚实,枪尖并未深入多少!
然此一击,终于脱开了其手中长弓。
杨观咬牙间,长枪趁此回收,一个全力下劈,只朝着其头颅砸了下去。
那鞑子双眼惊慌,抬手间想用长弓挡住,可杨观全力劈砸之下,势头比之刚才不知强了多少,又哪里是这一张木弓能够抵挡得住的?
当长枪触及木弓,这一股巨力碰撞,已经扛过一次重击的木弓终于砰然而碎!
这一枪余威未减,枪头夹带那根根铁刺,直砸在那鞑子的面门之上。
一时间,杨观只觉自己的面前被鲜血通红笼罩,等其反应过来,再一个抽手长枪再刺,终是将那鞑子贯穿于马下!
这片刻的愣神,等杨观反应过来看向周边,却见周边剩余的几名鞑子,已经被冲上来的崔征和安老五分别解决。
而小子杨英,手里正拿着枪刺入一名未死鞑子的身躯。
深深闭目,杨观伸手夺回长枪,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具具尸体,还有崔征递过来的笑脸。
翻身下马,那身形雄壮的鞑子,就这样躺在眼前。
被自己刺中一枪的鞑子,气息未断,那已经被砸中的面门上,一只完好的眼睛眼皮还在一下下的颤抖着。
其口鼻位置,那出气见吹动血沫发出呼噜噜的难听响声!
杨观就站在其旁边,静静的看着。
那呼噜噜的轻响,好似一声声的闷雷刺耳异常,鼻间一蹙之间,手中长枪再刺!直入其脖颈之中,可这一下,却带动那鞑子血液飞溅而出,直扑了发狠的杨观一脸!
不一样…和杀野鸡完全不一样……
封八虎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笑着拍了拍杨观的肩膀,让杨观整个人身形一颤。
而旁边的小老弟杨英,反而比杨观更堪负一些,此时竟在笑着看向他麾下的己亥小旗:“怎么样?小爷我能当夜哨吧!”
杨观缓缓反应过来,伸手扯过脸上温热的血珠,可这一扯,呼吸之间那一股腥臭钻入口鼻之中,让杨观下意识的一声咳嗽。
“小旗!”
崔征带头,朝着杨观一礼。
后方郭疯子带动,其后十人共同行礼。
“小旗!”
“小旗!”
同样的事情,也在己亥旗发生着……
在这一刻,这两支小旗,才真正的接受了他们二人。
可杨观并未理会他们,只是缓缓俯身,将手贴在鞑子那燥热的伤口处,他不是要救人,而是要让自己切实的感受到,眼前这名鞑子的存在,所以他必须亲手触摸到对方。
那汩汩而出的鲜血,从杨观的指缝间流淌而出,黏糊糊的…滚烫……
封八虎站在后方缓缓一笑:“都愣着干嘛!”
“小崽子们,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来,收拢马匹辎重!不要在此过多停留!”
片刻功夫后,那一颗头颅挂在了杨观的马鞍旁。
每一次催马前行,那一颗头颅都会碰触到杨观的腿,那低落下来的鲜血,沾染在马匹的侧面,滴落在杨观的衣角…
然而,此时的杨观,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心思。
既然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竭我所能!
“驾!”
一声大吼间,黄骠马速度再提,而那鞑子鹰探的群马中,一匹最好的马,如今就跟在杨观身后。
这是杨观的战利品。
己酉旗两名伍长,崔征和郭疯子见此,互相对视一眼,尽皆高声而起。
“喔吼吼吼~”
当这种怪叫声响起,杨观也终于卸脱了从穿越至今,压在心底里半年的聒噪心思。
“喔~”
欢呼高唱声,游荡在这寂寥狂野!
天高云淡、狂野莽莽、胯下骏马似轻舟!
刀染血、斩贼酋、高唱飞扬大风歌!
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干!”
暮宿长城边,杨观终于喝到了那封八虎递出的老酒。
杨英吸溜溜的抿下一口,当即眉头皱起:“封叔,你这什么破酒啊,辣!”
“哈哈哈,那是你小子喝不惯,以后多喝就好了!”
“这是用来压刀伤的药酒,在这山里,你不喝点这个酒,夜里想扛过去?及至深秋入冬,这里的风能把人吹跑了,没点酒暖身子怎么能行?”
杨观咕嘟灌下一口,眉头深皱,缓缓吐出一口气…比起后世白酒,此酒倒也没那么烈。
“封叔…”
“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杨观抬头望月,看着那漫天星辰。
回是回不去了…总该知道,这边的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他呀,就是个牲口!”
“啊?”
“啊?哈哈哈哈!”封八虎却哈哈大笑间却并不多说。
徒留杨观坐于此,无奈一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