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熟人见面
晚上的魔都出奇热闹非凡，挨家挨户张灯结彩，纷纷挂起揽旗。旗帜上印有魔都专属的印记，那既像一个字，但怎么也认不出，可能这个世界虚构出来的汉字。
每个魔都都有他们专属的旗帜，和特色。鼓楼是一种传统、信仰，夜晚通往天宫的路时，这里才显得那么繁华似锦，美艳夺丽。
吃过晚饭，他跟石大力缓缓从酒楼行出。看着灯火聪明一片，戈朱忍不住畅吟道：“梦纱之美和媲帝都，幻域之乡都赶梦境......”
石大力转精拍了拍戈朱的身膀笑着道：“哈哈，青冴小兄弟真是酒意诗发呀，不像我只知道这里很美，却不知道怎形容。”
他害羞的低头谦虚，退让一步，“别这么说，各有各的观感，各有各的看法。”
魔都的繁华理应当没帝都那么持久，来这里的人无非有两种、一是来旅游的，二是来找人谈生意做买卖的，何来长久逗留之意？帝都要比比黑梦纱繁华得多，毕竟人族嘛，地域面积辽阔，疆土面积繁多，发展空间自然比魔族更有发达。
“各位爷里边请。”一位身材火辣淡妆浓抹的简衣女子，披着个红丝绸缎妖娆的身姿在古楼楼道里起衣弄舞。
引得下面过路的人迷得神魂颠倒。
她向戈朱抛了个媚眼，戈朱回眨了一眼，指着楼上嫣红女子说道：“像那些女子每天晚上都会出来招引顾客？”
见他想歪了，石大力赶紧捂住他的嘴轻口解释：“哎！咱可不敢乱说，那些女人有的是魔都有头有脸的将军家中妻儿子妾，可不不是魅姬。”
“哦。”戈朱下意识点点头。
鼓楼里是不能乱来的，谁要敢胡来就把他赶出魔都，这是神圣的地方，可以饮酒。她们嘴里说的“玩”其实就是让你你去喝酒，看舞技，没有别的意思。
阁楼才会那种地方，俗称来讲，那里可以畅所欲言，具体分布在错综多杂的凡俗之地。就在他们刚来魔都俯瞰脚下万千条小路上均有分布。
那些都是一般贵族向往的地方，魔都整体大致的贵族群体还比较喜欢聚集在鼓楼这边，一边欣赏绚丽的舞姿一边浏览楼围外的特色风情。
“咱家就是美，美到我都想一整夜待这里不想回去了。”石大力望着眼前来往人群和鼓楼里摆摊做生意的青年。
戈朱转即看了他一眼，回问道：“想咱就留下呗，反正我也是这么想的。”他（石）怀念站起身，叹出一口气，“不了，师父还在家等着咱们回去，不能让他白等。走吧！”
“嗯。”
戈朱转身跟在石大力的后面走着。
石氏铁匠铺虽然在魔都都城管辖范围但很偏僻需要走上一段往北的小山路；然后在穿过山窝脚下的魔人村落抵达万丈崖，在万丈崖的下方有口常年不断供的瀑布，经过它再往下走个几百米就到‘炉鼎村’了。
石大力家在炉鼎村的百家庙，那是一个古老的寺庙。魔教传教留下来的，四面环山绕水，幽静清爽，很适合锻造。
寺庙三道大门敞开着，第一道门对着外面是寺庙大门口、第二道内院庭院里，通往锻造房的大门，第三道经书房，平日里石泰力念经的地方。
寺庙整体看着不大，却有结构分明。
经书房内白发中年抖了抖臀下的蒲团，愁眉叹气道：“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大力他我了解，现在说不定正带着他那新朋友逛都会呢。”石泰武从里屋行出来端来一碗清水浇在石泰力的磨刀石上。
石泰力顿了顿，眼神直流盯着他说道：“什么朋友！哪里来的，我咋不知道？”
放下白瓷碗，石泰武坐下来冥天一想，这才开口道：“你还不知道吧，大力从蛮荒带回来一个青冴人。”
“青冴人？为啥想来魔都了，北界不是也有都会吗？”石泰力不解疑惑。
石泰武没有具体详说，因为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照实说，“听大力说，来魔都住几天。”
“你确定他不是惦记咱家大力什么？”石泰力啧啧点头，一副不能就这么算了，可不信的样子。
“这不能吧...”石泰武被惊吓到了，身体自觉后倾，说实话他可没想过这一点。
石大力憨厚老实，为人善良淳朴。因为长时间待在家里不出远门，家里人都很了解他的状况，老实、懂礼数、热情好客、大胆吐露心声。都是他的特点与缺点。
忽然有一天出门回来，带回来一个生人回来，这不免让人怀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石泰力也算石大力的养父了，那年寒冬从毛边山把他捡回来，然后又含辛茹苦拉扯大，教他怎样锻造、控气。那是真的不容易，怎能看到孩子被骗？
“大力呀，这孩子一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想让我们知道，我是真担心。”
“是是是。”石泰武连连点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都一个样，谁不想着孩子好好的。
说曹操曹操到。
“师父，我回来了！”
阶梯一层层延伸到寺庙里去，从下往上，一次比一次倾斜的厉害。
石大力提着两条大鲶鱼小跑进寺庙，戈朱后面跟着手里拿着竹包饭。
他满头大汗直奔经书房，“看我带了什么回来，两-条-大-鲶-鱼！”两眼鬼里鬼气带着滑稽。看到石泰武惊讶问候一声：“咿，师伯也在啊。”
石泰武轻点一笑
石泰力看了看身后的青年才俊笑了笑，然后又看了眼石大力。转即变脸比翻书还快，抡起旁边的木棍就要打过去，“你这个臭小子，这么晚才回来跑哪去了！”还好石泰武及时拦下，不然棒头打的木棍打在身上可就惨了。接着，他又道：“还带了人回来，你是不把我这个师父放眼里啦！”
“师伯东西放地上了我先们走了。”他将戈朱手里的两个竹包饭放下然后拉着戈朱跑出去。
向着庭院右拐进跑到后方的茅草屋里，关紧木门，拿着门塞加上一道锁。
做完这一系列操作，石大力拉着他跳躺在卧铺上。
简陋的屋子里，灯光暗淡，仅靠着两根蜡烛支撑着整个屋子。
一张石头砌成的床铺，底下铺着满满稻草，上面用几块布块旧衣铺上成，然后再盖上一张偌大的凉席。
石床长5米宽2米高两丈，像极了大型火炕。
第一次在这样的屋子里躺在这么大的石床上，戈朱还是蛮期待的，不过软床躺习惯了偶尔躺在石头上有点硌得慌。
啧啧......
深夜他俩呼呼大睡，门外悄悄传来一阵脚步声。
月轮高照，阴凉的风起呼呼而过，明月的光点散落下来，好像点点星光。霁蓝的天边被星辰闪烁，在月光的衬托下越发大胆的移动、发亮。
魔都的天气变化对应人族反射过来，是真的景象，不是人维持着的。
两个混黑人影趴在窗前，观察着两人熟睡的姿态，戈朱与石大力头对头睡着，旁边的被褥被他们蹬下落在地上。黑影左边的是石泰武果断开口道：“这不，大力不是睡得好好地吗？你还担心啥。”
“我怕这毛小子欺负咱家大力，怕咱家大力吃亏，你以为啥。”石泰武转着精状大眼睛，看向他说。
“啊哈哈——”突然困意难为，石泰武催出道：“走吧走吧，别看了回去睡觉都快困死了，明天协会那边还有一批货要交付呢。”
走到门口，石泰力轻轻推了推门卡兹卡兹推不动，看来想走门进去是不可能了，转手扒着窗户上缓缓扭动身子翻进去了。
“哎，你干嘛。”
“等我一下，一会就好。”
从窗户翻进屋里去，石泰力拾起被褥抖了两下给大力盖上，轻瞥了一眼旁边这位，很想把他丢出去。如果没他大力可能会睡着舒服些，不至于蜷缩着身子。
此时石大力的脚脖已经贴在床外，悬空着，身体侧趴着，在人做梦时都会自觉翻身，他这个已经翻到床边了差一点掉下床去。石泰武搬来床前的长桌放在石床边挡着，怕他掉下来。
临走前环视着周围，想起石大力的少年时候他经常来这边给他讲故事，回忆起那段时光，他眼眶湿润了。
吹灭了蜡烛石泰力从正门走出轻轻关上木门离开了。
天空黑云暮遮明月被黑气覆盖，迅速迎来了白天的清晨。
白天的魔都又开始了他们的忙碌，酒店早起的人开始准备材料做饭。顿时一片白雾浓浓，平民城区更是殷勤早在天不亮就开始出行摆摊了。
阳光从穿透云层打照在这片山谷，顺着高处瀑布深入谷底山脚下，哗哗流淌弯曲的溪流出现了十个太阳的奇异景象。亮闪闪的河面，洒落星河般的灿烂，像极了金色河谷。
光照探照在茅草房，昏暗的角落蓦然明亮起来。
石泰武端着早食头顶开木门进了屋内，看到熟睡的两人，嚷喊道：“大力起来吃饭了。”
将饭菜摆摆在床边的桌子上临走前还不忘聊下一句话：“我跟你师父去一趟协会，你看着家哈！”
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锻造协会交付成果的时候，对于石氏铁匠铺也固然重要。
一个月前锻造协会接了个大单，重超两亿魔珠。
那可是两亿魔族啊！
相当于魔族征兵的十年粮饷，功不可没的大单一笔！
而这买卖一方正是来自北界魔都，自从玄帝拟书“宣战”北界，冥渊的魔王慌了自掏腰包招兵买马备战其中。
魔珠，世界三流通货币之一。
其中只有王朝币可被兑换，因为人族人，使用货币较为广泛、占据其他世界主流地位。
况且王朝币方便携带，一个口袋能放下几十枚上百枚，而魔珠较大的有鸡蛋那么大，正常的跟鹌鹑蛋一样，即便这样依旧不容易携带。位居第二的是星辰币，简称‘星石’仙界通用货币。
魔界有少部分流通王朝币，一般拍卖会的大型交易现场会出现少量的王朝币。
吃过早饭，两人闷在屋里闲着无聊，石大力提出去玩，可戈朱想到石泰武临走前嘱咐过，不让他们出去乱跑。石大力才听不进，他说：“我们只是出去透透气，算不上乱跑。”
见他不动声色，石大力发誓：“放心如果出事算我身上，保你没事。”
“哎呀走吧，没事的”他边说边左手抓住戈朱的手晃着：“大不了我们早点回来不就行了？”
看他苦苦哀求，戈朱同意了。
显然石大力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虽然早年他很乖不爱出门，但那只是有任务的时候，现在武器到了交付的日子，他就闲了下来。
很快两人收拾着，准备下山。
路过炉鼎村时，石大力为了逗戈朱开心跟他讲了一个故事：
说啊在这山脚下，有一个世代打铁的隐族，他们靠着一口巨大熔炉打了一辈子的铁，但却不知这个熔炉其实就是一个焚尸炉。每到雨季这个熔炉都要拿出来冲洗一遍，不然里面的怨念阴灵会跑出来做坏事。
他讲着，戈朱在经过村子的时候还真感觉到一股阴凉萧瑟。
“哎——别讲了赶紧走吧！”
“你是不是害怕了，”石大力说道。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犹豫了一下回应：“我我会怕它！？”他确实有点害怕，毕竟人嘛能有不怕的。石大力当然不怕这些小风小浪，因为魔人修为高，即使真碰上了一口气解决掉算了。
他呢？修为没有还是个“普通”凡人。
其实石大力讲的这些不是故事，是真实发的。
炉鼎村来名源自于有着一鼎绝世无二的熔炉。据说他们这个村原先是魔族传教士捕捉来人族关押地方，而那口绝世熔炉其实就是一个焚尸炉。人族要不听话、反抗，都会被丢进去烧的渣子都不剩。
随着大王朝强大起来，后面有玄帝坐镇，这些魔族传教士随着时间消亡的消亡离开的离开，渐渐地这里就被遗弃了。
人族现在更加团结，也是魔族传教士灭绝的主要原因。
走在都城大道，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鼓楼建筑和那满大街的来往人群，戈朱倒吸了口气，他们从魔都东门走过来。
东门，其实也是一个玄门所在，主要提供普通人不许开放，是给外界其他魔族提供的特佳通道。
魔都这边的人想出去，不论职位多么高尚、背景多么强大都有走天宫出去。这就是规矩！一种尊重外来宾客、贵族的态度和待遇。
唰——唰——
几道黑气穿过东面玄门，伴随着东门魔兵守卫的一声大吼，“魔君开道，闲杂人等请回避！”
行人纷纷腾出路来，靠边站好。嘈杂的声音肃然消失，现在去往天宫路上，安静了许多，两边都有魔兵侍卫坚守。
即便是魔君，也摆脱不了魔都的规矩，一样得先去天宫登记。
一群黑袍头戴斗笠的人从东大道行过来，戈朱呆呆看着，石大力搂住怕他怕他一紧张叫了出来，在这紧张时刻他们目瞪口呆的注视着眼前一幕。
走在最前面的黑袍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左右，后面跟着的两位觉察能力高，剩下的随从跟在前面两人后面。
“魔君开道，这辈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石大力趴在戈朱的耳边，小声诉说，
没错！石大力万万没想到，他能在今天碰上，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百闻不得一见壮丽之景。
“跟你说啊，魔君开道啥的不是主要问题，主要是前面走得那个人身份不简单。”他边说边指着后面的几位道：“看见那两个了没有，他们的真实身份是魔君，之所以探头探脑的是为了洞察周围有没有仙界卧底。而后面那群走路略带优越感的全是魔将，看到了吧！”
所谓的魔君开道的真正含义，戈朱算明白了，猜测道，“前面那个是......魔尊？”
石大力没有明说，显然认同了。
此时，那位走在最前端的黑袍人，停在戈朱所在的平台，环顾四周看去。当他环顾过来时，石大力略感不妙，因为他刚才说话了，赶紧将戈朱的头按下去，自己则是笑脸相迎。
嘿嘿......
黑袍男子停顿了顿，视野移向前方，接着行去了。
“呼呼——”石大力顿感松了口气，然后拿开搭在戈朱脖子上的左手。以为刚才的话被听到了，一时间怕连累戈朱，只好让他先低头，自己挡在前面。
之前他们见过魔尊，不过没有这么近距离过。
待所有魔兵送行着离开，其他路人恢复以往场景。有的腿都站麻了高在墙壁上休息，即便那样他们也不敢当着刚才那些人的面活动。
“走吧走吧回去了。”戈朱吓得一哆嗦以为刚才怎么了，“要是让你师伯知道了，告诉你师父你师父又要揍你了。”
石大力乖巧道：“行，听你的。走！”满头汗珠滚滚落下。戈朱递给他一块手帕让其擦汗。
回到寺庙，石大力开始交戈朱怎样锻造，他在寺庙门口平台上搬来一鼎小炉子，然后将一块劣迹斑斑的磐石放在铁桌上，点燃火苗拉动鼓风机。随着火苗旺盛起来炉内温度逐渐升高，最后拿来几块玄铁丢进炉内。
经过高温炙烤玄铁化作赤红的铁水，这个时候他拿来一个简易的模具。
将模具放在熔炉底下的活塞口，打开塞口，熔炉中的铁水缓缓从中流露出来，完整倒在模具内，不多不少刚刚好。
传统的锻造方法太过古老，他们一般不会亲自上手，而是用气意锻造法，戈朱目前尚未魔气无法使用这种方法，只好手动。
石大力取出银色发亮的玄铁片，不同的玄铁呈现颜色也不一样。这块玄铁冷却后表面凹凸不平，可能是因为在室外打造的原因，炉内玄铁吸收室外空气造成。
不用在意这些，这种现象不影响武器品质反而还很好锻打。他提起大锤一顿锻打，刚还凹凸不平的表面瞬间变得润滑无比。
告诉他怎么提锤收锤后石大力便回屋拿工具去了，此时戈朱一个人在寺外平台顶着大太阳开始忙碌。
呯呯呯——呯呯呯......
锻造声延绵不断，从山上传下去。回声蜿蜒十八声声声不一样。
“请问有人在家吗？”寺庙左侧门行进来一个人。
见没人回应便是顺着锻造声摸索着朝这边走来，戈朱没听见，因为有锻打的声音吧。
“好嘞。”戈朱兴奋的将打磨好的长剑用细小的刻刀开始在上面雕刻花纹。
浑然不知身后站着这个人，正默默注视着他的应为举止。
之前，他有专研过雕刻。因为大学时间很充足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报了个雕刻班。学习半个月戈朱转眼变成了指导老师，中间获得过机构颁奖，最后觉得没意思便辞职了。
再小的刻刀在他手里锋游刃有，太过入迷直接在剑锋上画了一幅画，最后在画出两道笔直的线让其与上下图画的分界线。
“拿着这个，我把剑柄卡进去。”戈朱将剑锋用一块白布包裹着递给他，以为旁边的人是石大力。
接过剑锋，不可思议的注视着他那新颖手法，感觉到神乎其神。只见他将剑柄与刀镡先相连，“来你横着放，前端对准我，我们合力把刀镡与剑身卡进去。”
咔咔！
剑身前端与刀镡相扣。
就这样一把华丽银霄的轻型长剑就做好了。
“铮铮——”他随着手搭在剑柄，轻捷挥舞起来，一声厉刺带着股强大霸劲的剑鸣声响起。
突然发现少了点什么，“哎，忘了做剑鞘了！”
“无碍，听着声音是把好剑。”旁边的人关切的开口道：“它叫什么名字？”
摇摇头，名字什么目前戈朱没定，不过跟其外观的光鲜亮丽，他已经想好取什么名字了。
举起长剑他大声喊出：“就叫它银霄剑如何？”
“好名字，好剑配好名。”旁边的那个人注视着戈朱轻轻一笑，看他高兴的样子，他的心里踏实了许多。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送给你啦。”戈朱闭上眼看也不看把剑递到他胸前。那人愣了愣，有点震惊的激动，“真真的，那你不可敢反悔哦！”
那个声音显得愈发成熟，戈朱斟酌了一下：好熟悉的声音，跟他很像......转即回头一看（震惊），“黑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