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什么叫做社死
张落玉做了一个梦，一个好帅的帅哥和她玩舔毛游戏，舔着舔着，她好想睡觉。睁开眼睛，是米白色的金边天花板，还有一个吊瓶。
我咋了？她发出疑问，正想抬手，有人走过来。
“别动。你发烧了，38°9。”
不可能，自从结出妖丹她就没有发烧过，发情还差不多——等下，发情？记忆迈着它六亲不认的脚步回笼，她惊讶又僵硬地张开嘴巴。
关戟礼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完她的变化，听不出什么情绪道：“想起来了。”
人有很多种死法，最可怕的是社死，不知道抱着一种什么心理，张落玉说道：“你太慢了，我才睡着。”
关戟礼：？？？这辈子没有如此想飚脏话过，一口气梗在心里，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他一开始就不该信她什么发情期！一个发烧整出这么多事！
“为了大家好，忘记昨晚的事。好了，你出去吧，我觉得我好多了。”张落玉慢慢闭上眼睛，人已死，有事烧纸。
关戟礼冷笑：“呵，发情期。狐狸的发情期不是在春天吗？”
张落玉慢悠悠地瞪他，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关戟礼抬眼：呵呵，怎么同归于尽。
“你技术不好，经过我深思熟虑，决定不予你炮友的资格。”
艹——不气不气，没必要和这个破小孩生气，是他不好，心软就算了还心动了。
关戟礼作为一个成年人，愿意给对方留下最后的体面，坐下，问了个别的事。“你尾巴上的伤怎么回事？”
“之前和一个老树打架，伤到了，一个小破皮——等下，现在还没好吗？！”她正要起身，关戟礼赶紧用手扶住她，“你在挂瓶，慢点。”
张落玉瞧见他的手，有些画面慢吞吞在脑海浮现，小狐耳朵歘一下红了，其，其实技术还是不错的…关戟礼低头，张落玉清了清嗓子：“如果明年春天，我还没想到办法回去，绝对先考虑你。”
……关戟礼很想打开她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说谎之前动动脑，如果你发情期在春天，昨天的事都没法圆！”末日前，好吧，就算是现在，哪个女的过来说她发情期到了，想和他上床，他一定会骂一句神经病！床上这个真是狐狸精，他昨晚一定是被勾了魂了失了智了！
“…其实我也奇怪，为什么今年会有两次，但想想连穿越都存在——”其他的好像不足为奇，可是她怎么可能发烧！在灵泉闭关十年才结出来的妖丹是特么装饰！
关戟礼揉了揉眉心：“你若不是说谎就是傻。”
白绒绒的尾巴尖，缠绕了一整个纱带，张落玉看得满头问号，这点小伤何必啊，她想拆掉纱带，但右手在打针。“关戟礼，帮个忙呗。”
关戟礼挑眉，又要作什么妖。
“纱布帮我解一下。”
“你要干嘛。”
“看看伤口。”
“嗯。”他帮忙解开纱布，突然想到什么，抬头，就看到张落玉脸蛋绯红眼神飘忽，指尖紧张地抓着床单，关戟礼一愣，昨晚，尾巴——艹，我心磐石，无色无情，无欲无求，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还，还没好吗。”
“马上。”
————突然。
一声天崩地裂的喊叫从房间直冲云霄：“谁拔了我的毛！！！关戟礼我杀了你！”
“好了好了，小心针头，你伤口感染，需要把周围的毛毛刮掉治疗，会长出来的，乖。”关戟礼抱住要跳起来杀人的人，压着她挂瓶的手，不断拍着她胳膊安慰。
张落玉欲哭无泪盯着那块没有毛的小黑皮，以及裂到五厘米长的口子，“好极了，我当时就该和那颗死树拼命！”
“你体质特殊，感染源没有被身体吸收，医生割掉了一些被腐蚀的肉，现在没事了。”
她伤心地摸着小黑皮，一道纯白的灵力轻轻拍了拍手背，是爹地留在她身上的守护灵力。张落玉傻愣愣地掉眼泪：完蛋，万一回不了家可怎么办。
关戟礼也没想到她这么在乎这点毛，忙不迭安慰道：“不哭，毛毛没长出来以前我们不给别人看好不好？不哭不哭，大小姐就要有大小姐的气势。”
“你才是大小姐。”
“行吧，我是大小姐。”
“神经！”张落玉试了一下，妖力流转，半妖体转眼换成人形。关戟礼还抱着她呢，看到如此近距离的丝滑切换，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眼间，一把刀横在了自己脖颈上。
“什么意思？”关戟礼松开手，丝毫不怕地轻色询问，还很欣赏张落玉反手拿刀的样子。
“哼！杀了你！”
“那你轻点杀？右手别动。”
“……你现在信了吗！”
“信了。”凭空出刀，刀风带着一股让人胆战的能量，确实不是现在人类能做到的。
张落玉收回小流浪，也在这时一丝虚无缥缈的灵力没入关戟礼眉头，她眼睛一亮，好粗壮的金木双灵根。“之前说受人所托，就是这个——”她挥手将日记本和铭牌从乾坤袋里拿出来。“有个叫许高旗的，我找到他时，人已经不行了，说起来，他好像视你为偶像。”
张落玉几句话交代了许高旗的临终遗言。关戟礼没有打开笔记本，只将五枚铭牌放在手心轻握，“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他让你带回铭牌和遗物，也该由你亲自交给他老婆和公会。”
“嗯，他视你为偶像，我就是和你说一下。”
关戟礼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张落玉一愣，瞬间呲牙瞪眼：“你干嘛！”
“这时候像只小狐狸了。”
张落玉不爽地理了理头发：“狗东西，我们什么时候去玄海基地。”
“我有任务，今晚马医生过来给你检查身体，明天再去基地，我有个队友正好明天过来，你们一起。”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
“我想你保护一下他。”
“那可以。”
“我煮了鸡丝粥，打完出去吃还是现在吃。”
张落玉眼睛一亮，开心极了：“现在现在现在！关戟礼你真是个大好人！”
关戟礼陪她吃完饭挂完水就背起包走了，走之前还留下了这边的大门钥匙。晚上马医生过来给她测体温，体温正常，恢复得已然生龙活虎。她收拾医药箱时，犹豫半天，还是开口道。
“小玉，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小礼的母亲两年前去世了，他还有一个父亲，不过他父亲工作很忙，不常在他身边。除了部队里的朋友身边连个真心的伴儿没有。”
因为身份也因为身体，张落玉长这么大没遇到过或者说也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这些话。她完全没听出啥意思，还挺奇怪。“霜姨，朋友是靠岁月累积的，他还这么年轻，正是拼搏的时候，等——”哦人类一百岁就死了。“年过半百，筛下的自然就是真心朋友，完全不用担心。”
……马筱霜一时之间有些无言，抽抽嘴角笑了笑。“你，你说得对。”这孩子听不懂还是完全对小礼不感兴趣，昨晚吻痕和衬衫又怎么回事，马筱霜想了想：也是，当下这种情况也不好确定关系。
没有阳光的世界，白天也有些暗，雾霭团成团毫无缝隙地挤在一起，能见度只有三四米，但这只是普通人类的视力，如今存活下来的人，除了感染异能者，已有接近百分之八十的人注射过基因强化药，就算有雾霭能见度也到了十米开外。
张落玉前晚睡得太久，昨晚便坐着修炼了一夜，还没到六点就从入定中醒了，刚坐下吃早饭，“咚咚咚！”三声敲门声从外面传来。她放下手中的纸张去开门。
门外的人穿着迷彩服，头发比关戟礼的平头还短软软贴在头皮，长相清秀，他笑了一下，笑出小酒窝：“S——落女士你好，我叫陈星巍，是狼王小队的队员，老大让我来接你。”嫂子好年轻，嚯！老大是不是老牛吃嫩草！
落女士是什么鬼？“哦。我姓张，不要叫我落女士，可以叫阿玉姐。”
陈星巍跟在她身后进来，听到阿玉姐时五官有点崩坏。“那什么，我比你大吧哈哈哈哈。”
她快一百三十岁了，没让叫阿玉奶奶算她客气。“我今年三十。”
“什么！！！”陈星巍反应特大，张着嘴完全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你比老大还大两岁吗！”万万没想到这段缘分还是年下！
“很奇怪？”张落玉坐下，配着番薯和面包片吃着新煮的鸡丝粥，手上还翻着一些资料，陈星巍在餐桌对面坐下，“不是，阿玉姐的脸看上去很年轻，我还以为二十不到。”
“没办法，天生丽质。”
……是实话。“阿玉姐你在看什么？谜麒小队全体死亡通知单？”他凑过去看那一叠资料，看到资料袋上——源市疑似出现紫晶感染体调查报告（初版）一愣。
“阿玉姐，这是老大给你看的吗？”
张落玉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床头柜拿出来的，军事机密？”
“额，算是吧，目前军方还没通告。”
“...不好意思，我随便看看，不会说出去。关队的任务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陈星巍有点犹豫，张落玉笑了一下，“不能说也没关系。你们要是没有封闭这个区域，万一有人进去，不是送菜？”
“军方一周前已经把源市列为重度感染区。其实也不算机密，基地早有小道消息传出，老大就是去证实这件事的。”
“这怎么证实，找那个丧尸王打一架？我记得他之前杀死过一个丧尸王？不过上次人类采用的是人海战术，他现在一个人行了？”成长如此迅速？
“目前国内已知的紫晶级别感染体总共三位，这是唯一一位人类感染者、从桥城过来的，跟随他迁城的——”
张落玉拿出那张勾起她好奇往下看的航拍图，图片上数以万计看得人密集恐惧症犯的丧尸浩浩荡荡地走在马路上，一个穿着破烂西装的男人坐在大客车车头，被许多丧尸推着往前。
“丧尸已经达到三万，他们的方向是宁市以及玄海基地，宁市的医疗服务站刚刚建好，我们得在源市把他杀掉。人类对付紫晶感染体的经验，只有去年，损失惨重的一次胜利。就在我们脚下，杭城。”
杭城战役中，参战小队总共五十，军部三十九队，民间十一小队，合计四百一十人，死亡人数九十人，其中也包括了他们副队马俊轩，感染人数更是高达两百人。
哦，所以她问杭城发生过什么他会怀疑。“没有别的基地支援？”
“自顾不暇。离京城不远的山林，有一只紫晶级别的蜂王，东省也有一个目前还不知道在游荡在哪的紫晶感染体，死前好像是一头老虎。”
“啧啧啧，内忧外患。”这种情况，存活人员很难管理，那些异能感染者也是定时炸弹。
“谁说不是，老大肩上的担子比我们重多了。”
“加油吧，人类。”张落玉吃完番薯，桌上还有一个也吃不下了，看向陈星巍：“这个你要吃吗，我吃不下了。”
“放着路上吃。”
“我不吃剩饭。”
“……”现在还有人不吃剩饭？阿玉姐怎么在如今世道存活的！
张落玉翻到一张没看过的图片，猛地凑近，看到丧尸王手上疑似手机的东西，有那么点眼熟，这个狐狸吊坠？嘶。
！！！这不是她的手机吗！挖槽？！和她一起穿越过来了？
“你看看，这东西你们这里有吗？”
陈星巍三两口吞下番薯，拿过图片端详：“手机吗？”片刻后特不敢置信地五官乱飞：“现在感染体还有智商用手机了？完了完了，这次人类是真的完了，再进化下去，还有人类啥事。”
“他大概是好奇。”对手机上的封印术好奇，这个世界的感染体可以感知到能量。“看来去玄海基地的路程又要延后了。”
感染体对手机好奇，他知道手机是什么吗？好奇不就是求知的第一步，完蛋！陈星巍再次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