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黑
当望月来到日向日差家中时，他发现日差正瘫坐在沙发上，目光涣散地望着天花板。
“还好吗？”
望月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被肩头的触感唤醒，日向日差这才反应过来望月进了他的房门。
瞄了一眼某个角落里的阴影，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他们来让你过来劝我的？”
“嗯。”
望月走过去和他并排坐下。
“或许到了你该作出抉择的时候了。”
“抉择？”
日差嗤笑了一声。
“那种东西不是在你那天来找我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吗？”
“说起来，我突然很好奇一件事情——日向望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日差睁着白眼深深地看向望月，目光宛若实质，似乎想要贯穿至他的内心。
“我？”
望月笑了。
“我一直以来做的事情不都是你内心深处真正想做的吗？只是你并没有这个勇气——所以我会帮助你一把。”
“毕竟我们好歹也算得上是朋友，不是吗？”
日差摇了摇头。
“虚伪的话我已经听得够多了，现在我们是一艘船上的人。”
“我只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真实想法？”
望月歪了歪头。
“这样的话......其实我想拯救世界。”
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
......
夜深。
日足独自走在通往大蛇丸家中的路上。
走出家门前，未婚妻日向绘里特意叮嘱他多裹了一层风衣才出门，可冰寒的夜风还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加快脚步。
今天的夜风有些喧嚣，或许并不适宜出门。
没过多久，他便伫立在了大蛇丸家的门前。
日足哈了口热气驱散手心的冰冷，暗中打了个手势。
隔壁巷中多出的一块阴影旋即销声匿迹。
将家中实力最强的亲卫带出门并不是他所安排的。
实际上的原因是家主日向一彦总觉得大蛇丸其人有些阴暗，所以在他出发前勒令他带上护卫再去赴约。
日足对父亲的担心不以为然。
作为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弟子、四代目火影席位的有力竞争者，日向日足不觉得大蛇丸会对他这种铁杆的火影派动什么歪心思。
大蛇丸他也了解，是个十足的聪明人。
聪明人就更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日足搓了搓手，按响了门铃。
没让他在寒风中等待太久，大门很快便应声而开。
大蛇丸穿着一身白色睡衣，出现在日足面前。
“日足来了啊，请进。”
“大蛇丸大人。”
日向日足向大蛇丸点了点头。
暂时只是族长继承人的他虽和大蛇丸年龄相距并不算太大，但地位却远不及已经有众多战功加身的大蛇丸。
忍者终究是要靠实力说话，所以在他继任日向族长之前，碰到大蛇丸只能够表现得毕恭毕敬。
“随便坐吧，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大蛇丸将日足迎了进来，便坐到了一旁的会客桌之上。
日足也换上门前的拖鞋，正对着大蛇丸坐下。
他拍打了一下座位上的浮尘，才一丝不苟的正襟危坐。
“呵呵。”
“大蛇丸大人缘何发笑？”
“无事，只是觉得你们日向确实家教森严。”
“确是如此。”
日足微微一笑，眼中的傲意一闪而逝。
“我们日向毕竟是传承百年的古老家族，一些礼仪方面的教养确实会显得冗杂繁多。”
“但或许这便是我们区别于宇智波等家族的不同之处吧。”
日足暗自扫了眼自己的身前，皱了皱眉头。
看来大蛇丸确实是平民出身啊......待客却不见茶器，端的是无礼。
“你觉得你们日向一族要凌驾于宇智波？”
“那倒没有此意。”
日足笑着摆了摆手，
“只是我们日向一族能够一直屹立不倒，自有我们的生存之道。”
“就像今夜，您叫了我前来，而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富岳，不是吗？”
“哦？看来你已经看穿了我的想法？”
大蛇丸眸中流出好奇。
“不如说说我今夜叫你前来的目的？”
“看穿是大蛇丸大人谬赞了——不过日足确实是能拆解出一二。”
“你讲讲看。”
“您叫我前来的目的，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是来商谈关于火影继位事宜的吧？”
日足的脸上带着成竹在胸的微笑。
“为何如此猜测？”
“您将会面的地点设置在家中，就已经挑明了这一点。”
“况且恕在下直言，除此之外我也很难想到我们两人之间会有什么其他的交集了。”
“哦？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何会将时间约在如此深夜？”
“这......”
日足迟疑地拉长了声音。
“在下便不甚清楚了。”
“你再想想看呢。”
大蛇丸直起身子，蛇眸中透出的目光逐渐变得阴沉。
那幽森的目光让日足寒毛直竖，感觉自己像是被暗中的猛兽盯上的猎物。
他本能的悄悄后退，却不慎带着凳腿在地面上划得老长。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音响起，让空气又更凝结了几分。
于是，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出现，打破了这死寂般的静默。
“既然日足大人未分解出原因，那在不妨让在下试试？”
日足的目光缓缓流转，循着声音的来源，发现了坐靠在沙发之上，斜眼望着他的望月。
凉意慢慢爬上他的脊柱。
“什么时候！？”
日足死死盯着这个幽灵般出现的分家成员，他明明就坐在那里，可自己却在进门时并未发现他的身影。
日足想到门外的护卫，很想果断地转身逃走，可大蛇丸散发出的如山呼海啸般的气势却让他的双足如灌铅的水泥一般不敢挪动分毫。
“没用的，未来的族长大人。在你发现不对的一瞬间，结界便已经启动了。”
“我们合力布下的死局岂会让你随意脱逃？”
听到望月的话，日足也不再束手束脚，双眼青筋暴起，很快便发现了散布在四周的结界。
他的心突地一沉。
然而在发现了自己无路可退，短暂的绝望之后，日足反而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没想到分家之中隐藏得最深的是你，日向望月。”
他看着望月，双眼含恨。
已到此时，他自然不会再去傻傻地认为大蛇丸是为了与他商谈关于火影继承的合作才发出邀请的——这是一个针对他的死局。
而和大蛇丸狼狈为奸、出现在一起的望月，显然就是策划这件事的幕后黑手。
“平心而论，我们宗家待你不薄吧？”
日向日足暗中观察着二人的站位，并不断出言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想要殊死一搏。
“哈哈，你没事吧。”
望月忍不住笑出了声。
日足这句话一出口，别说他了，连大蛇丸都没绷住的嘴角牵动了一下。
“对我不错指的是什么？我头顶的笼中鸟吗？”
他指了指自己裸露的额头，白色之上的青色印记分外显眼。
“你也知道你头顶上有笼中鸟，那就......”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猛地将手从背后伸出，将已结了一半的印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完成。
印成，望月头顶的笼中鸟发出了青色的光芒。
“啊啊啊。”
熟悉的叫声传来，日足收回视线。
知道自己头顶有笼中鸟却还敢在宗家面前露面......真不知道是该说他愚蠢还是什么。
日足将目光重新锁定在大蛇丸身上。
“解决了一个，这样就是1V1了......他需要分神去操控四周的结界，我还有机会逃出去！”
日足眼中充斥着劫后余生的神情，已经在盘算着出去后怎么向三代目火影告发大蛇丸了。
可他却发现，出了这种意外，大蛇丸非但没有露出惊愕的眼神，反而在望了一眼旁边之后，转而用更为戏谑的目光紧盯着他。
“为什么......”
他分神望向一旁，却发现了令他始料未及的一幕。
“他们是这么叫的吧？我学的有没有一点神韵？”
本该被笼中鸟控制着瞬间暴毙的望月此时正爬在沙发之上，抬头笑吟吟地望着他。
而他头顶，那个本该牢牢把控住他生死的青色咒印却已经消失不见。
掌控之中的感觉被尽数击毁，日足发现自己脑中的世界观正摇摇欲坠。
笼中鸟......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