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两天之内扬了
“大概是在一天前死的，灵体微微不稳定，净化需要些时间。”
菜花和叶呼吸有些紊乱，只能努力压住不断颤抖的双手，合上箱子。
“你去其他房间看看，我试试净化掉这个孩子。”
星神仿佛在抚摸着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一样，双手一下又一下，让菜花和叶看得心中一颤。
不忍继续看到这副画面，他转身在各个房间前开始侦察。
趴在一扇门前，高等材质制成的房门几乎阻隔了所有声音。
菜花和叶并没有多意外，随手拿出铁丝塞进锁口，几乎没有声音传出，门便被悄悄开了条缝。
“叔叔，求求你……不要……对不起......救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仅仅是一条缝隙，被掩盖的嚎哭瞬息传入耳内。
房间中的场景更是让他目眦欲裂。
不着衣物的男人狞笑着拿起如血般鲜红的石头，轻轻一捏便压得粉碎。
他在魔界见过那种石头，对人类而言既是毒药，也是能让人快乐到仿佛升天的魔药。
已经伤痕累累的小姑娘连求救的本能都消失殆尽，木然的瞳孔中是不断放大的粉末。
菜花和叶闭上双眼，眼下这些人肯定和教会有关系，甚至很可能就是教会中普斯那一派的人。
要是轻举妄动，可能会给星神带来麻烦。
女孩依然在麻木地呢喃着对不起，似乎人生中只剩下这一件需要去做，或者她也只能再做到这件事。
粉末落下。
“背刺。”
菜花和叶将匕首向内继续深入，既不彻底杀死男人，又剥夺其行动的能力。
他没法就这么看着。
粉末在落下的瞬间便被吹开，淡红色的碎末密密麻麻堆积在地毯上。
“哎，老板一会要是骂我你可得帮我开脱啊。”
菜花和叶面前的女孩依然是呆滞的模样，盗贼再次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那已经失去光泽，有些肮脏的头发。
在手松开的瞬间，女孩微微张嘴，菜花和叶在听清语句的瞬间呼吸一滞，右手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放在刀上。
她依然张着无神的双眼重复着。
“对不起。”
……
菜花和叶带着女孩走出房门，还在思考一会如何跟星神解释。
依靠让人遗忘记忆的能力，说不定这事还有得圆。
粉色和红色的颜色点缀在曲折的外表上。
无数肢体不规则弯曲。
那是一颗怪异无比的肉球。
菜花和叶目瞪口呆地看着星神将一条疑似胳膊的物体塞进球中的缝隙，中途还发出了几声脆响。
“咋才来呢？”
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星神指着肉球道：“你知道的，我有一项可以把魔族折起来保存的技术。”
菜花和叶咽下口水：“这玩意对人类也有用吗？”
星神呵呵一笑，随手掏出短刀插进肉球内，让整个球都开始颤抖。
“很明显，不能。”
盗贼回过神来：“老板，你这么搞不碍事吗。”
星神垂下眼眸，没有回话。
通体猩红的刀刃以奇妙的轨迹在肉球中游走，整坨球在某种诡异的律动下开始抖动。
下一刻，数道人影发出爆竹爆炸的声音，飞向四面八方。
星神沉默地开始治愈起躺在地上的人，菜花和叶感觉对方像是要牢牢记住此刻给这些死不足惜者疗伤的感觉一样。
他上前拍了拍星神的肩膀：“老板，我知道你不好受，不过现在杀了这些人主教那边肯定会发现不对......你在干嘛？”
星神收回插进刚刚治愈好的伤者腹部的刀：“我确实是觉得不爽，不过还没到需要安慰的程度。
我在给他保留一部分伤势，让他暂时行不了房事，无法祸害别人。
然后在他恢复之前，两天内塞斯就会和我姓，那个时候再把他杀了也不迟。
这些人只是普斯的一般下属，他不会多上心的。”
菜花和叶轻锤脑袋，他刚刚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你知道暂时不能杀他们就......两天？杀了？塞斯姓星？”
盗贼抓住梦魇的肩膀：“请好好解释一下！我记得我们的计划是成为圣子之后在教会站稳逐步发展啊！”
短刀还在孜孜不倦工作。
地上血液也飘起薄薄一层。
星神鲜红的瞳孔看向远方：“我来塞斯一共才不到三天，就已经看到了被当作道具的少女，被当作玩具的孩子以及不被人记住的无数尸体。
我不敢去想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什么。
成为圣子确实是一开始定下的计划，但是成为圣子救不了这些人，我需要站到更高的地方。
我没法对塞斯的情况坐视不管。”
菜花和叶道：“所以说我理解你的心情，问题是一起把我这个塞斯第一的盗贼和你这个天才算上，我也想不到要怎么做才能让塞斯归你。”
“你什么时候成了塞斯第一了——先不管这个，让塞斯得救并没有你想象的难，我有五成把握。”
星神带着一贯的笑：“再加上决定执行计划的人是我，剩下五成失败的误差可以直接抹掉。”
菜花和叶看着星神的神色，和对方相处这么久，他已经明白这绝不是无的放矢。再叹了长长一口气后，他越过星神，一刀捅向地上之人的腹部：“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老板你的自信和五成把握从哪来的，不过你说能做到那就是能做到。”
他的脸上同样露出笑容：“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事，尽管吩咐。”
......
教会，会客室内。
普斯饮下热茶，脸上不禁露出舒服的神色：“果然还得是你库存里的茶叶，全部都是极品啊。”
普·达尔特稍稍心疼道：“抢我茶不说，还只给自己泡，你喝的这个可是我一年都只能弄一小包的。”
将手中茶杯放下，主教脸上露出惬意且放松的表情：“只是刚好心情愉悦，提前庆祝罢了。”
领主自然知道对方所说之事，脸上不禁也露出笑容。
“那个小子有着难能可贵的良心，我就喜欢他这一点。”普斯悠悠道：“善良如我特意给他准备了一堆待解决的问题，想必成为圣子后他就会陷在一个个事件里，没法再管不该管的事情了。”
“让圣子出门积攒教主选拔积分，为教会造势，自己所在的塞斯则被你稳稳当当地管理。”领主不禁咂舌：“啧啧，论心黑还得是你们圣职者。”
普斯呵呵一笑：“谁让那傻小子正巧赶上了呢，我看他挺喜欢女色的，等之后再安排点女人去接近，说不定还能更好地控制他。”
二人一边嘲笑着艾尔，一边沉浸在美好的未来之中，露出微笑。
......
“大概会是这种情况吧。”
星神将所有禽兽的记忆消除，利用幻术和梦境伪造了情况后对着目瞪口呆的菜花和叶说道。
“不是，为什么你这么确定他们会说这些话啊。”
星神笑着耸耸肩：“当然不可能和我说的一样，不过大体上肯定差不多。至于原因，不能说。”
心灵感应这种神技他自己悄悄知道就行，实在不适合拿出来和别人分享。
二人重新回到地面，粗壮的男人还沉浸在幻术之中。
“噗呲。”
星神收回短刀，松了口气：“差点把你忘了，不过反正你就是一接触不到普斯的狗腿子，直接给你阉了。”
菜花和叶闭上双眼，感觉某部位传来幻痛。
“老板，我有的时候完全分不清你是谨慎还是大胆。”
星神擦去血迹道：“放心，有幻术在他暂时发现不了的。
他只会沉浸在孤儿院里流行病发生的假象带来的焦躁和恐惧里渡过这两天，并且主动想办法阻止再有人来这。”
“接下来再给这里的小鬼们上个幻术就能保证安全了，”梦魇悄咪咪走到某间房间，抓起一只小孩：“醒醒，起床睡觉。”
乐可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只能听见一个可恶的声音不断回响。
“快给我说谢谢快点说快说快说——”
无法抵抗想要睡觉的本能，女孩断断续续道：“谢......谢谢。”
“行了，你看看你这么小不好好睡觉，将来长不大怎么办。”星神心满意足地放下亦未寝的乐可，转手给全员上了道幻术。
菜花和叶双臂环抱，沉吟许久：“老板，你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梦魇摇起手指：“俗话说得好，免费的好事是做不久的，我只是提前收取想要的报酬。”
“而相应的，既然有报酬了，那么就一定会成功。”
......
天空逐渐泛白，星神重新回到房间。
过了会，梳洗完毕的预备圣子大摇大摆从房间走出。
一路走到塞斯的街道上，他侧身转进小道。
“菜花和叶。”
无人回应，星神疑惑地继续呼唤一声。
直到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梦魇打算拿出魔道具时，盗贼才姗姗来迟。
“之前你让我拖着的那个冒险者不见了。”菜花和叶脸色难看道。
星神心中一惊，但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不见了？”
“旅馆的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踪迹了，看样子估计是早就准备走了，”盗贼声音低沉：“也就是说，她说不定发现了被盯着的情况。”
他有些自责，平常而言就算对方转移作为盗贼起码也能抓到些踪迹，但此刻的情况却是没有一点头绪。
“不用担心，我可不觉得那个人能有办法发现魔免体质的你。
况且她不是还约好了今天和你见面的吗？
终究只是比较有用的牌......就算真的不见了，也是因为我的决策失误。”
星神出言安抚，如果是完全让菜花和叶盯着对方，那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可他们人手很少，为了让他在夜间隐秘行动就必须让菜花和叶空出时间跟着。
这段空出的时间内发生的事情责任在他这个决策者身上。
“把希望只寄托在她守约上没什么用。实际上，她本人应该也越来越不想在会面了。
老板，只要有她在你的计划是不是成功率更高？”盗贼问道。
星神犹豫一下，对方虽然不是必要的一环，但确实在他准备的计划中有着作用。
“有她在是比较方便——”
菜花和叶没有等星神说完：“我今天肯定把她找出来。”
盗贼消失在视野中，星神则开始重新准备起和圣女见面时的会话。
他相信盗贼会在今天内找到库鲁鲁。
“不过在和那边谈之前，还是要把必要的牌先拿到手。”
星神走出小道，向着冒险者公会的位置出发。
......
正午时分，星神躺在宽大的椅子上，吞下格蕾递过来的水果。
不得不说用教会圣水浇灌的果实就是美味，甚至比珍馐都好吃。
这也让他怀疑普斯那老东西吃的饼是否也有特别之处，也许真的比大鱼大肉好吃也说不定。
“还真是愉悦的生活啊。”
一道不含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阿尔卡有些慌张地给走进来的金发冒险者让路。
“看来你已经适应了塞斯，圣子艾尔先生？”
星神慢悠悠地吐出果核：“还好吧，严格来说我依然水土不服。”
“不过我依然该做一个圣子该做的事，领主义子达特。”
尽管心中情绪开始奔涌，达特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问题。
直到潜入领主房间后星神才发现对方的情况，之后他便明白对方才是最重要的一张牌。
【姓名：达特·达尔特】
【种族：人类】
【职业：领主义子/冒险者】
【等级：17】
【属性：力量30/敏捷11/体质31/智力16/魅力25】
【技能：单手盾/单手剑/达尔特流剑技/乐理/宴会技能/礼仪/政治/军事/手艺】
看着侦察术的反馈，星神心中更加愉悦。
“我觉得你应该换个和我说话的态度。”
慢慢饮下一口茶，星神笑道。
达特哼了一声：“什么态度？哦对，和未来圣子如此说话在塞斯确实是违反了法律的事。”
“不不不，你误会了，”擦了擦手指，梦魇摆手道：“我是说，我觉得你该仔细想想和我这个未来的杀父仇人该用什么态度说话。”
此话一处，达特脸色剧变。
下一瞬，准备出手的他便被星神卸下几处能活动的部位，随后那些部位又在一声声闻者色变的擦咔声中重新被装好。
“我建议你冷静些，如果你不打算和我谈谈，那么留给你的可悲未来只有两个。”
如同倒豆子般将从领主府邸隐藏房间内得到的情报倒在桌上，星神竖起两根手指。
“一，你被我这个杀父仇人斩草除根。
二，你被你的义父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