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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另一个他

(2024年作)

(2024年 1月5日 17:30分上海浦东御翠园)

这里是浦东地价最高的小区之一,她的奶奶爷爷因为年轻的时候在上海为当地国民政府谋过经济发展规划,当时竟让整个上海生产总值增长了近十个百分点,但也不明白那几个“宦官贵族”怎么想的,给二人送了一块浦东的土地,当时浦东连上世纪改革开放初期的“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栋房。”都比不上,可以说是“夏无滴水,冬无微火”了。

这块地传到她父亲那一代时,正好碰上了改革开放的春天“发展大时代”。浦东地区的“钢铁丛林”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而父亲是个“墨守成规”的倔老头,市政府好几次和他“谈判”过这几千亩地的“归宿”究竟是何,老头最后勉强答应了在这块地上建小区的方案,连签字时都一直唉声叹气的,签上字后迟迟不想把那张合同递给对方。就母亲在身旁不断劝着:

“时候都过去了,你又不是在淄博那样没人惹了呀,这是在上海,就这样让了吧。”

老头不甘心,拍桌起身,桌上的茶杯被险些被晃倒。后退两步还险些把自己盘了八年的老古钟撞个稀巴烂。

“对不起,同志,我失态了。”一边扶着围墙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房间。她母亲就告诉她这点碎事,后面连老头怎么没有的也未曾提及。

“妈!我回来了!”

“闺女!”她在缝衣服,听到后潜意识里喊了一声,手里的针线都来不及放下就跑到院子里了。

“又漂亮啦闺女!”

“哪有~,你最近还行吧。在上海这个环境适应了吧?”

“那是,别小看你娘,自打去年以来,你妈我和临室(邻居)家那帮老娘娘已经跳了一年广场舞了。”

“那你可别随便参加什么活动啊,搞不好都是骗子呀。”她摇拉着母亲的手叮嘱道。

“嗯……行,行李给我,先把这眼前的家互事(闲事)办了。”说完就提着行李箱走进了家门,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还是家里好呀……”她说道,前脚刚迈进家门,余光撇到隔壁后脚就收了回去:

隔壁是刚刚搬过来住的一家,一位和她年龄大致相当的男生正独自收拾着行李和家具,但是,她却愣住了,鼻子开始发酸,泪水止不住地分泌而涌出。

“怎么回事?……怎么……”她完全愣住了,双眼死死地盯住和她距离五米的“另一个他”。

夕阳透过篱笆和他熟悉的轮廓散在她的眼上,脑海中忽然冒出了那些回忆,想起了和她抢“心石”的他,递给她食物的他,在那一夜和她同床热烈的他……她忽然不想了,此刻,他似乎就在眼前,但他丝毫没有发现:那一刻,我曾无数次幻想过他能看我一眼,尽其所能地用那双曾让他“魂绕梦牵”的双眼吸引他的注意,但终究是徒劳。我和“他”之间隔着一面紫色的无形的墙,日落的黄昏只会照在我的胸前,但终究不会照在他的肩上,那一刻,只要心一跳,就开始煎熬,所谓的每一分每一秒,就像绝望的火焰般蔓延燃烧。

………

“愣着干啥呢,快进来啊,是时候尝一下你妈的拿手好菜了!”

“哎,哎………”她连忙迎喝道。

他早已进了他的家门,刚才的一切,原来是她的幻想,现在只有一片空荡的庭院干瘪地摆在她眼前。

“三菜一汤哈,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哎呀,妈…不就两个月没见吗,您的手艺我还能忘吗?”

“别介,你只身一人出去工作,不……我不放心……”

她眉头微微一紧,因为愧疚感,她又要哭出来了。强忍着情绪,她把一大口饭塞满嘴巴,笑眯眯地对着母亲说,“妈……你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就行……不用光惦记我了,毕竟我还有……”

她又要说不出话了,嘴角和右眼皮开始颤抖,

母亲丝毫没有看出她的情绪,继续问道:

“哎,我家闺女这么好看……”

她心里一直重复着一个念头,“别说找对象呀……”

“找对象了吗?”

她忽然站起身来,把手里的碗筷推到桌子上,“我去上个厕所……”

“哎,等会……饭还没嚼干净就去厕所?”

我把厕所的门严上,轻声地上了锁,走到镜子前,看着眼前的自己,我是如此希望他可以用臂膀许给我一个拥抱。但是,就在我家的旁边,就有着“另一个他”,那一个他是谁都不重要。此刻,我只渴望在见到那副面庞和他熟悉的身旁。双手握着洗手台的横杆,我感觉内心如此亢奋,如洪流般汹涌的“多巴胺”正在脑中肆意横行。我连忙摸索着掏出手机,想给冰冰发信息,但她似乎不知道大体的情况,找不到人去排挤出内心深处堵塞的“淤泥”,那种精神错乱的感觉真就无比折磨自己。

“闺女?怎么了,肚子疼吗,妈惹你生气了吗?”她开始拍门,越拍越急。

“没事,妈。我……我马上出来,就是想……想上个厕所!”

收拾好面貌,她带着笑容走了出去,母亲一脸担忧地盯着她,“你没事吧?”

“没事,你担心啥……没事……”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纸巾擦着手指。

“哎闺女……”母亲把脸凑近了她,她随后把脸凑近了母亲,两人四目相对。母亲用审视的眼神仔细筛查着她的情绪,“你……”,她潜意识中把侧脸面向她,眼神不自觉地向四周躲闪,飘忽不定。

母亲开始叹气,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她。

她手心开始冒汗。

“你是不是熬了好几天夜,我看你黑眼圈都重了,吃完饭快去休息会,我可不想让我闺女还没找好对象就没好身体了……”

“好好好……”她心里悬着的心可算是彻底放下了。但还是娇气地跺了跺脚,但为了不让她听到,还是克制了一下。

(1月5日晚 21:49分)

天边的流云似流星般拖着月亮施舍的尾光坠落到天际边,窗外,时不时溢出几声猫头鹰的咕咕叫,浮动在幽静中。

她躺在床上,手里还在把玩着那个小沙漏,里面的沙子全都漏光了,就像日后的日子一般漫长又枯燥,没有了方向。

她困了,手渐渐地松开了。“砰”地一声小沙漏砸到了地上,给她下了个大跳。伸出手,想要把拿回来,但一瞬间余光瞥到了窗外,她又看到了他:

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摞报告,像是在决定签署什么重大协议似的,眼神中满溢出“他”的感觉,她又看到了“他”,趴到窗户上,目不转睛地瞧着他,和“他”不同,他带着眼镜,更有“文绉绉的”感觉。可那眉眼间的神态,又让她觉得无比熟悉,心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经意间抬头,目光与她在空中交汇。她心头一紧,脸瞬间红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双脚却像被钉住一般,无法挪动。

一转眼,他消失了,她瞪大双眼四处搜寻;

门铃响起,那响声像一韧荆条般刺进耳中,泛起了丝丝轰鸣。母亲已经入睡,她像一只受了惊炸毛的猫那般手足无措,开始火急燎燎地跺脚,

“哎呀!怎么办!”

撺掇到门口,她完全不知道打看这扇门后的后果是何,“我豁出去了!!!”

把门挪出一点缝隙,她探出头去:

“下午你的行李忘了一个,还给你。”天边一颗流星划过。

“……谢谢你啦……谢谢。”她不太敢看他,揉着微热的脸蛋,

“嗯……”他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看着她散着的头发,因为这时候他也不知道看哪里好。院外传来孩童的嬉戏声。“其实我也是才搬来的,看你有些面熟,还以为以前认识过呢。”

“哈哈!可能是缘分吧,那这样……我们俩也算是邻居啦。”她逐渐地适应了他,抬起眼看了他一下。

天幕边缘涌起一团闷雷。

一瞬间,大大小小的故事如走马灯一伴从脑中闪过:

“你慢点吃!”“你把我的心扔到水里了。”“新年快乐!”“你真美。”“那只能。”……

她刹那崩溃了,彻底崩溃了,鼻子被酸痛固住。连忙用右手捂着眼,止着泪雨的冲刷;连忙后退两步,把门砸上,顺带着抽咽声含糊一句“谢谢……你了,再……见……”

皎洁的月光,请洁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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