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病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烦躁地用力一甩，将抓着我的她毫无怜悯地掀翻在地。

可是她就趴坐在那里，漆黑的眼睛望着我，沉默的，一言不发。

“不要再跟着我了，不要再来烦我了。”

她仍然一言不发，沉默地用眼神望着我。

我的愤怒愈发地增长起来，沉默，只有沉默吗？

终于，我把手伸向了她，抓起了她的衣领，将她稍提起来，她整个人都微微离地。

如此近的距离，愤怒应该已经接触了她，可是我从她的眼睛里没有感受到任何恐惧，仿佛她的眼睛里就像是虚空一样，又或者在我眼前的她就像是一具空壳一样。

“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哼哼。”我冷笑道。

我冷冷的一个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她一声不吭，我将她的头微微回转，正准备再次抬起手掌，再次看到了她的眼睛，毫无波澜。

“你就是不会害怕我吗？你就是不会怨恨我吗？”我小声嘀咕。

然后我双手抓住了她的脖子，冰冷的盯着她的眼睛，双手逐渐的用力，她没有任何的抵抗。她的眼睛慢慢的变红，慢慢地充斥了泪水，慢慢地从她的眼睛里流下，划过了她的脸庞。

但我分明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到一点的害怕，怨恨，愤怒的情绪，她的眼里确实多了一点情绪，那是混合着的情绪，一点解脱一点怜悯，除此之外还是一片空虚。

看着她那虚无的眼神渐渐无光，好像就要变成真正的黑洞，我的心里竟然逐渐泛起一丝快感，嘴角似乎也上扬了。

十分钟过后，当那真正变为了黑洞，变为了真正的虚空，我已无力地将双手松开了，她就那么跌倒，趴在了地上，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就样保持着，一动不动了。

我的嘴角已不再扬起，无力地瘫坐在地，再也不能抑制住自己，我发疯似的大哭起来，默默的念起了一句话。

念起了一句我本以为她不会再做任何动作，一句我本该知道，也应该一直如此的一句话。她在最后，没有掰我的手，只是用力的一字一字的说出的，仿佛笑着说出的。

“你…….是…….我…….的…….一…….切…….”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遍又一遍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

“你…….是…….我…….的…….一…….切…….”

我的心无比的沉重，无比的阵痛，闭上了眼，就像一个失去一切的失败者一样，瘫软在地上。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我双眼的是明亮的天花板和橘黄色的灯光。

我抹了抹自己的脸，将手拿向眼前。

“嚯嚯，泪流满面了嘛！”

我的后面传来似有调侃语气的声音。

“看来你的心病挺深的啊。”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现在什么时间了？”我问道。

“已经晚上九点了。”医生说。

我在下午时被心理医生催眠的，那些都是我的梦。应该是吧？虽然已经如此了，但我现在并不想和心理医生对话，于是我便坐在扶椅上，低下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