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带你杯带你飞
飞机落地温哥华。
得益于这里完备的配套设施，彼得带着一干人没多久便完成了先期准备工作；另一边，蒋荀同样带着剧组工作人员跑了几处场景，拍了些镜头回来。
这里的景确实不错。
尽管已经进入冬季，但这座北方小镇依旧一片青绿，高大翠绿的杉树为影片的拍摄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来各位，我们在这里试拍一组镜头。”蒋荀朝几人扬声道。
摄影师按照他的要求架好机器。
小镇、木屋，以及布满苔藓般的石板路上，枯黄的枫叶与冷杉夹杂一起，在镜头里显示出一种，浓烈与沉静交杂一处的复杂感受，艳丽的如油画般美妙。
蒋荀喜欢这种画面感。
将这种油画般浓烈的色彩对比融入影片，就是他想做的第一个尝试，毕竟…浓烈的颜色与浓烈的青春再合适不过了，不是吗？
没有过多的庆祝仪式，隔日，《朱诺》正式开机。
正式开机的第一个镜头，也就是影片开始的第一幕——饰演朱诺的艾伦穿着一件红色的高饱和度外套，在余晖下的草坪上平静的望着一张被丢弃的椅子。
画面主体分立两侧，产生了一种对峙般的错觉。
紧接着朱诺大口灌起橙汁，眼神开始转变……
“OK！卡——”
听到导演喊卡，艾伦立刻小跑到监视器前，希冀地问道：“导演…我，演的可以么？”
“嗯，不错！你已经找到朱诺身上的那种特质了。”夸了夸有些忐忑女孩，蒋荀指着屏幕道：“要不要看一下你刚才的表现？”
“真的吗？！”
“当然。”蒋荀让开半个身位，方便她看清屏幕上的画面。
“呃…谢谢？”艾伦有犹豫，用眼神确定了无数次，终于意识到对方没有其他深意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凑近了些。
导演类型千百种，但艾伦总结发现他们大多有一个共同特性——狂躁好色。
要么是看见女人走不动道，要么就是片场暴君，一言不合大发雷霆。
冷不丁见到一个正常人，反倒让她些难以适应。
“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
“嗯！”女孩重重点了点头，“导演，谢谢您！”
“哈哈哈，好了，快去继续准备下一场吧。”
有了第一幕的成功，包括彼得等人在内的剧组人员都暗自松了口气，大伙都是混圈的，有没有真本事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蒋荀他真的很有天赋不是吗？”张墨与丹尼尔站在工作人身后，看着眼前像是能操控一切的男人不由感叹道。
丹尼尔先是帮她把被风吹歪的帽子扶正，这才不紧不慢开口道：“虽然我同意你的观点，但如果你也能顺带夸夸我就再好不过了！”
“……”
许是前期准备充分，整个拍摄过程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之事，不论是演员磨合，还是统筹安排，都进行的相当顺利，甚至于彼得之前所准备的紧急预案反倒没了用武之地。
倒也不算坏事。
在这种氛围下，剧组拍摄效率快的惊人，蒋荀预测，最迟二月中旬，剧组拍摄内容就能彻底结束。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一切按照既定发展，蒋荀很可能今年可以回国过春节。
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驱动力。
“来，莉娅，最后再整理一下你的发型，马上开始拍摄你的戏份。”结束转场休息后，蒋荀拿着一叠纸走到扎着长发马尾的姑娘面前。
朱珠甩了甩自己长发，脸上满是自信：“知道了！”
穿着拉拉队服的朱茱青春气息十足，亚裔女高的气质扑面而来，蒋荀上下打量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有那味了。”
“那是！现在我就是莉娅，莉娅就是我。”朱珠朝他得意一笑。
从决定返回美国，到拿到剧本已经过去数十天，她完全相信自己已经掌握了‘莉娅’的全部内心，现在就是验证成果的时刻——
“…cut！”
“cut！”
“cut！！cut！”
蒋荀难捱地揉了揉眉心：“不对，还是不对！…….在听到朱诺怀孕消息后，莉娅确实应该惊讶，但朱珠…你给的太多太满了。”
蒋荀看着她，一遍遍耐心地分解：“她的惊讶只是一瞬间的，程度并不比她听到朱诺可以短时间连尿三次强多少，因为她的身边已经有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朱珠沉默了几秒，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短暂调整后，虽然仍显得有些刻意，但还在容忍范围内，蒋荀看了一遍回放，还是在朱茱凝神屏气的注视下说了过。
蒋荀在剧本修改将之初，就有意将莉娅这个金发碧眼的啦啦队女孩，更换成一个亚裔角色，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为了影片后续出现的另一个亚裔形象做铺垫。
在科蒂女士原本的剧本中，当朱诺决定去医院解决怀孕这个麻烦时，她在门口遇到了一个正在倡议反堕胎的亚裔女孩苏晨，她不断用言语试图改变朱诺堕胎的想法：
“All babies want to get borned.（所有的宝宝都想出生）Your baby probably has a beating.（你的宝宝或许已经有心跳了）It can feel pain.（他能感觉得到痛）It has fingernails!（他已经长出了指甲！）”
前后呼应，很有趣的对比。
结束一天的拍摄回到房间，还不等他为第二天的拍摄进行筹备工作，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蒋爷——”
一听到这称呼，蒋荀暗感不妙，直接打断道：“有事说事，没事洗洗睡去，别搁我这儿贫。”
电话另一边，郭效广嘿嘿一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咳咳…您那电影拍得怎么样了？要不然…弟弟去帮您参谋参谋？”
蒋荀冷酷的像一个杀手：“马上杀青。”
郭效广：“……”
“……”
“……”
蒋荀确认了一下通话状态，摩托罗拉2.2英寸屏幕上，明晃晃显示着‘通话中’三个大字。
嘿？不说话是吧？
成！
索性自顾自翻看起了通告表，直到手机声筒里再次传来这倒霉孩子的声音：“...蒋哥~蒋爷！我错了！你忘了大明湖畔说的那句话了么——苟富贵勿相忘啊！”
这年头，《还珠格格》依旧红的发紫，特别是由黄艺、马依莉主演的第三部播出后，越发让人怀念前两部的经典，不久前回国，蒋荀还在芒果台看到了重播画面。
自然印象深刻。
见他不说话，电话那头越发‘琼瑶’起来：“山无棱，天地合，还记得那年你曾说过，我来编写你来导…”
“……”
蒋荀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叹口气道：“先把剧本发给我，我看完再说。”
“好好好！可以可以！”郭效广猛猛点头，生怕后悔道：“我现在就发到你邮箱里！”不多时，一封又臭又长的剧本文件稳稳躺在他的邮箱里。
一页，两页，三页……看得蒋荀是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恶毒的话在嘴里过了一万遍，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回复道：
【本子有多远扔多远，还有…待会儿把精神损失费打过来。我这里有一个不错的话题，你可以看一下，如果有想法，可以试着改写成剧本。】
【南方都市报：老乡猝死他乡，同伴千里运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