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凡妮莎的选择
莱斯和旁观者们都沉默了。
他们被老板拿钱砸过，被富有的客人拿钱砸过，就是从来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们能被这么低贱的人给拿钱砸。
肚子里有气但撒不出来。
“一分钱没有少你的，把我的契约拿给我”
凡妮莎冷淡地看着面前一群如果丧了家般的饿狗。
莱斯一个眼神，身边的侍从上去就要拿下凡妮莎。
“干什么呢！”
莱斯呵止，侍从疑惑。
“老板？”
“我是让你们把违约金拿起来清点一下，鉴别一下真伪，不要对凡妮莎女士无礼，既然凡妮莎女士已经十分有诚意了，那么也请楼上那位先生下来一下，我们当面结清所有的款项”
莱斯以他多年的经验分析，出手这么阔绰且爽快，对方大概率是一个有权势的人物。
验一下，没问题他就可以放人了。
凡妮莎自然是不担心康斯坦丁下来有什么问题，问题是康斯坦丁现在还睡着，他说过不要叫醒他，否则会出事。
“那位正在睡觉，我可不敢贸然叫醒，莱斯先生如果想的话，你可以亲自上楼叫他起来”
凡妮莎反客为主，把问题抛给了莱斯。
“哦，您瞧我这急性子，确实有点唐突了，还请女士您不要见怪，既然这样，那我就在这里等会儿.....”
“大人！这钱是假的！”
莱斯身后的侍从突然插嘴，那跟在莱斯身后的，举报凡妮莎非法交易的好事的人又亮起了他们暗淡的眼睛，他们的眼里再一次燃起了淫邪的希望，重新看向了凡妮莎的脸。
那张美艳的脸上难掩一瞬间的惊讶，虽然她已经很快地按压住了惊慌失措。
莱斯先没说话，转身一巴掌抽在了递钱的侍从脸上。
啪！
一声清脆过后，没有人敢说话，莱斯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倒在地上的侍从说道：
“现在可以了，你再说一遍。”
“对不起.....大人，我刚发现这些钱......都是假的。”
然后他将钱递给了莱斯查验，莱斯对着快要下落的太阳，熟练地拉直纸钞，上下扭转了一下。
“确实是假的”
他把这张纸递给了凡妮莎再次确认。
“你恐怕是被居心不良的人给骗了，女士”
凡妮莎接过了那张钱，她对着阳光确认了一下，果然，没有帝国刻上的变色花纹。
这是假钱。
“其他的也是假的”
那个侍从继续说道。
沉重的打击往往无声。
所有人都盯着凡妮莎，甚至所有的空气都掐着凡妮莎的咽喉，如果这些钞票真是假的，那么刚才气势惊人的凡妮莎会遭到莱斯彻底的清算。
“现在，把那位辛辛苦苦做了一箱子假钱的艺术家叫下来吧”
莱斯不无嘲讽地语气引起了周围人有意的大笑。
康斯坦丁醒了会自己下来的，他没下来就是没醒，凡妮莎一直记着康斯坦丁之前对她说的，在他没醒的时候不能叫醒他。
但是她现在已经有点焦头烂额了。
她还要不要为康斯坦丁争取时间，如果康斯坦丁真得是给了她一箱假钱在耍她，一切结束后又会丢下她一个人离开，那么她现在的坚持将会为她昏暗的人生画上最为凄惨的结局。
如果她现在选择不信任康斯坦丁，把那个受困于地狱尚未清醒的男人交给面前的莱斯，她或许还能够求得一份暂时的安稳，但人生的末路上依然是地狱。
本不想掺和康斯坦丁和伊莲娜这件事的凡妮莎此时此刻面临一个十分困难的选择。
她不知道哪条道路的尽头有曙光，而今天的太阳已经落下了，夜晚的人群增加，本就是过来寻乐的人更乐意在纵享欢愉之前看一段热闹，越来越多人聚集在120B。
“对不起，莱斯...先生，请您原谅，如果他醒了，我会让他下来说明情况，但现在还不行”
凡妮莎选择相信康斯坦丁。
莱斯看着一而再再而三违抗自己的凡妮莎，他自认自己已经做到了彬彬有礼，现在是面前这个女人有点认不清局势。
那就没必要再留情面了。
傍晚的阴影中大家尚来不及看到莱斯如何出得手，只一瞬间他的拳头就重击在了凡妮莎的腹部，让她痛苦地倒在了自家的门前。
莱斯冷漠地撇了蔫在地上的花朵一眼：
“你现在不用说对不起，女士，你违抗了索多玛的规则，你和楼上的那位，都需要接受违抗的代价......
今晚，你免费”
听闻此话，围观的群众眼睛都亮了，在黄昏中发出幽绿的猥琐的光。
“快，莱斯大人！快把楼上那个人抓下来，当街处罚，让我们也看看那个只会骗人，出了事就躲在女人后面的孬种是什么窝囊样！”
“快！莱斯大人！把他抓下来，让他见识一下索多玛的规则！”
“也让这小娘儿们今晚当着他的面陪我们几个快活快活，哈哈哈哈哈”
莱斯看都不再看凡妮莎，径直往楼上走，这年头，但凡有要他亲自拿的人，下场都会很惨。
走了两步突然有人在拖拽他。
莱斯一回头，看着本应该失去行动能力的凡妮莎依然强忍着痛苦抱住了他的腿：
“莱斯先生，我恳请您再等一等，他醒了自然会下来的”
莱斯眯起眼睛，旁边的侍从刚准备上前把凡妮莎拉开，他先用尖利的皮鞋重击在凡妮莎艳美的脸上。
“现在，你不仅欠我违约金，还欠我一条新的裤子和皮鞋”
莱斯看着鲜血直流的凡妮莎，继续往楼梯走去。
才两步，竟然又被抱住了。
凡妮莎一只眼睛都肿起来睁不开了，还抱着莱斯的腿。
“请您相信我，莱斯先生，给我一次机会，不如，我......我先陪您...”
凡妮莎用尚有知觉的左脸对着莱斯比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如此少见的场面，一下子让众人看愣住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小白脸让一个风尘中的女子愿意如此付出。
愣过之后是羡慕，羡慕完了是嫉妒，嫉妒之后是深深的恨。
“快把那小子拉出来！让我看看胆小鬼长什么样！”
“就是！把他拉出来，让他看看深爱他的女人，现在像一条路边的野狗！”
莱斯的忍耐到了极限，甚至他已经想给那些行动不力的侍从判下死刑。
“阻扰三次主管行事怎么论罪？”
莱斯看着自己的侍从。
有三个看出了莱斯眼睛里的怒火，不敢说话，只有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上前说道：
“可当场击杀”
就是这么简单。
莱斯不说话，他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亮起自己瘦削且尖锐的肘部，他看着凡妮莎的头颅，找到了一个最脆弱的切入点。
120B的一层因为没开灯而显得屋内阴暗交杂，莱斯扬起了他的右肘，像是断头台的铡刀一般，准备将凡妮莎彻底杀死。
“唉”
楼梯上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打断了莱斯的肘部下劈。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抽着烟，坐在最上面一节楼梯上，视线扫过莱斯、门外的乌合之众和凡妮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康斯坦丁的脸上，看着他吐出一缕烟。
康斯坦丁按了按礼帽：
“在下毛利小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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