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远离贵妃，修炼
龙骨鱼汤的确是大补。
鱼汤色泽鲜亮，香气益远，一碗下肚，陈礼小脸儿瞬间红烫烫的，腹部也好像积蓄着什么力量，奔走周身。
见状，兰妃本人倒是笑得很开怀：“礼儿……”
陈礼不拘地用袖子抹了把嘴，嘶哈一声，打断道：“母妃，孩儿喝了这碗汤，会不会又长高一些？”
“大抵会吧，这龙骨鱼可是少有……”兰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嗔怒道，“好你个陈礼，竟然也学会揶揄你母妃了，看我不打你屁股！”
“嘶～
“娘娘，你打我干什么，话是殿下说的！”李莫柠委屈极了，捂着屁股叫冤。
兰妃眼眸斜过去：“还不是你带的好头？”
总之，儿子是没有错的。
在这一点上，可以说是和天盛帝截然相反。
而始作俑者陈礼则是充分发挥年龄优势，嘿嘿笑着。
兰妃见状，犹豫着问道：“刚才礼儿你在殿外，苏盛他……”
陈礼：“母妃，苏公公涕泗横流，自觉愧对您的恩情，自愿受那廷杖之刑，已经……去了。”
怎么不算自愿呢？
最后可没人摁着他，至于是没力气挣扎还是不敢挣扎，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让自己母亲心里梗住了。
椒兰殿里响起了一声婉转的叹息。
一时沉默。
良久，陈礼又问道：“母妃既然不愿在外走动，那为什么不在殿内种上一些花卉呢——孩儿在花园西侧远远瞧着一座殿宇，红的、黄的、紫的、白的，比御花园里还要好看，那里面是谁？我听着别人好像叫她什么贵妃。”
陈礼可没有忘记，这来早了的系统“总结”自己的一生经历，在自己十岁，也就是两年后，这位贵妃可是要对自己出手的。
虽然暂时还不清楚自身的天赋到底是什么，但即便是身具宝山而不知，这宝山也该是自己的。
他不给，别人便不能夺！
两年……两年是除掉苏盛之前的时间，也不知她现在是否有所警觉，陈礼很是担忧。
“你是说赵贵妃吧？”
兰妃的表情倏然变得凝重了起来，嘱咐道，“往后那边少去。”
“为什么？”
兰妃摇头：“不知道，宫里都这么说的。”
陈礼：“……”
他本以为能发掘出什么别的信息，可结果却等来了这么一句。
但这也的确是自己母亲能说出来的话，或许她心中会因为这种言论而对赵贵妃心生某种怜悯，但对自己，她可不想因为这点怜悯害了自己孩子。
陈礼一番旁敲侧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当务之急，还是修炼来得重要。
——修炼了才能提高自己的地位，才能调动更多的资源，才有可能解决母亲身体状况的问题，才能在赵贵妃手下自保，才……
一声通传后，殿外来了一个男人。
身着锦绣红袍，胸前绣有三道鎏金，腰佩长刀，道：“绣衣卫中郎将袁世安，见过兰妃娘娘，见过三皇子殿下。”
“你就是皇爷爷派来教我修炼的？”陈礼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对方抢先问道。
心中却有些疑惑，绣衣卫简称绣衣，是一个监察性质的组织，但是直属皇帝。
皇爷爷那么敏感的身份，居然会去调动绣衣卫？
袁世安看着面前这八岁孩童好奇的眼睛，刚张开的嘴巴又闭了回去，点头：“是。”
“殿下请跟我来。”
“那就有劳袁中郎了。”兰妃笑着，随后又指人引路，看着陈礼缓缓消失的小小背影，有些恍惚。
“莫柠，礼儿已经八岁了，都开始修炼了。”
“娘娘……”
“莫柠，咱们椒兰殿一直不受人的关注，这下礼儿得了太上皇的重视，你说是好是坏呢？”
“娘娘……”
“时间真快啊，莫柠，你说我能看到他大婚，娶妻生子吗？”
李莫柠终于有机会开口，宽慰道：“娘娘良善，是有大福之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三皇子殿下也一定会顺心遂意。”
“大福之人……”
兰妃凝视着天边一角，眼角忽然间便变得湿润了，打湿了多年的等待刻印上的纹路，似是一种无言的嘲讽。
她回过头来喃喃道，“莫柠，你是通武之人，礼儿第一次开启修炼之路，那边你帮忙看看。”
“是。”
*
*
*
一路上，袁世安的面色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最后掏出了一本功法，这才多说了几个字：
“殿下先熟悉一下功法，我先来为殿下布置药浴，稍后讲解。”
《天元导气术》
陈礼翻开看着，不算晦涩，而且撰写的手法很高深，由易入浅，层次感分明，不过纸页上怎么还有墨香味？像是刚写了不久的。
这是一本引导自身气血运转的功法，也是修行的基础。
“三郎可看懂了？”
一股温热的气息自耳边吐来，陈礼回头，只见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头，替他摘去了外衣。
是李莫柠。
她的身材比寻常女子要高挑些，紫衫在胸前向前延伸，又垂落而下，于腰间收束，陈礼小小的头刚好在一对硕果之下。
“三郎？”李莫柠轻轻唤了句。
陈礼脸上几乎快紧绷出血色来了，抿着嘴唇，手紧紧拉住自己最后一丝遮掩，道：“柠姐姐，至少给我留条底裤吧？”
药浴就药浴，脱这么干净干嘛？真当我八岁小孩呢。
再说了，八岁也补刑啊。
李莫柠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一旁正在向浴池中填充药物的袁世安。
陈礼跟着开口：“袁师父，可以吗？”
皇子拜师自然是不能草率的，可对方年纪轻轻，就能在绣衣卫中做到中郎将的位置，武道修为肯定不低，这一声师父不吃亏。
怎么样？虽然我不受宠，可是我不按套路出牌啊。
“殿下，臣来教授武道，本是职责所在，殿下不必称师父。”
袁世安万年不变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变化，率先回应的就是称呼问题，然后回复道，“这次的药浴和往日筑基的药浴不同，隔着一层底裤问题不大。”
陈礼昂首，意思很明显了。
李莫柠这才作罢，只是故作幽怨道：“三郎原来也是个负心的，从前央求着我唤你三郎，还说要娶我为妻，如今却……”
陈礼听得瞬间头大。
这……还真没法反驳。
小孩子总是喜欢装大人，所以要求喊三郎是真的，而且对美好的事物总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后半句倒也不假——但那都是觉醒宿慧之前的事了。
对此，陈礼很想说一句今日我非昨日我。
不过既然反驳不了不如就转移视线！
陈礼：“也？柠姐姐是说……父皇？”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