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犹豫就会败北
“现在，你所有的依仗都没有了。”
毒龙低吼，随着呼吸，像是陡然打开尘封多年的冰柜，寒冷而干燥的气息迎面而来。
萨恩和芭芭拉裸露在外的皮肤逐渐变得苍白，附着一层薄薄的霜冻。
迷雾之寒，彻骨冻心。
“你怎么能够确认闪电侠就是我的最后手段呢？”
萨恩声音不大，却没有任何颤抖，甚至带着一丝玩味。
面对恍若巨山山洞的龙嘴，他不退反进，神情自若地走到毒龙锯齿边缘，细细观察，像是在打量自家家具。
迷雾凝实的牙齿锋利而真实，只要轻轻一碰，蝙蝠战甲恐怕就会报废。
他在唬我！
扎·杜下意识的眯起眼睛，这一点他和萨恩很像。
“如果你是想拖延时间，等待那个女超人和莫名跑出来的闪电侠救援，我劝你不要抱有期待。
我刚才那一击调动了全幻影地带的力量，他们别想再次起身，和你一样只能成为我的食粮。”
低沉而带有回响的龙吼响彻在萨恩和芭芭拉的耳畔，扎·杜目光瞥过女超人和闪电侠坠落的位置，那一片冰洋没有任何动静。
“你只是在唬我。”
“那你怎么不直接动手？刚才不还直接爆发了么？”
萨恩没有任何迟疑，目光变得凌厉，直视藏在龙躯中央的扎·杜。
哪怕嘴唇已经发紫，他的声音依旧清晰、有力。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不敢赌！”
一个强大到足以解决爆种女超人和闪电侠，甚至控制了超人的强者，手里攥着打破纳欣诺市大门的钥匙，却一直不用只为积蓄更多实力的人又怎么敢在充满不确定变数的循环轻易落子？
谨慎过头，也会成为弱点，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苟的！
“看来你最后的遗言只是一些疯言乱语。”扎·杜骤然抬起龙首，掀起一阵狂风，将萨恩和芭芭拉的披风吹起得刮刮作响。
现在该怎么办？女超人和闪电侠都败了，我和萨恩根本不是扎·杜的对手。
眼看着扎·杜即将再次出手。
芭芭拉紧张地攥住冻僵了的双手，望向竖立在自己身前的萨恩。
他的背影像一座雄伟的城墙，没有任何摇晃，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却格外有安全感。
“萨恩，他还没有放弃......”
那么，我也不能！
顶着狂风与寒冷，她咬紧牙关，迈开修长的双腿，努力克制住颤抖的身躯，一步一步踩着悬浮的碎冰块，来到萨恩身侧。
伸手拉住萨恩，扯动冻僵的肌肉，明媚一笑，朝他眨了眨眼。
我与你同在！
芭芭拉朝我抛媚眼干嘛？
萨恩一时间有些摸不着脑袋，但还是礼貌地朝她点点头，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扭头，望向嘴里积攒狂暴能量的毒龙，眼底一抹喜色转瞬即逝。
很好，他没有直接出手！
萨恩一扬披风，全功率调用神力，化作股股暖流窜入自己和芭芭拉体内。
张开嗓子，朝着扎·杜大喊。
“扎·杜别再假惺惺地积蓄力量了！我知道你不敢赌！”
在神力的作用下，声音并没有被参杂着迷雾的冰雪吹散，精准地传入扎·杜的耳边。
我不敢赌？
他脸色一沉，一边积蓄比上一次更加强大的能量，争取一击必杀，一边向下投去注视。
底下萨恩脸上毫无畏惧，嘴角上扬。
联想到刚才闪电侠的乱入，与萨恩此刻的有恃无恐，一丝忌惮浮现心头。
莫非他真的还有后招？
“对你来说，这个循环遍数太多了，莫名变得强大的女超人，突然闯入光罩之内的闪电侠，以及我。
这些全都超出了你的掌控，尤其是我！”萨恩大呼。
扎·杜默不作声，继续积蓄力量。
不管怎样，一击必杀，总不会出现差错！
天地再次一暗，狂风卷席着迷雾，像斜飞的暴风雪涌入龙腔，鲸吞迷雾。
冰洋掀起大浪，撞碎巨冰，一切都在失去平衡。
若不是萨恩神力充足，现在已经和芭芭拉一起坠入大海。
风雪越大，萨恩的声音也越大。
风雪虽然模糊了他的声音，却没有模糊他的意志。
充满嘲讽的声音，响彻整片冰洋。
“我能看得出来，你渴望我体内的能量，渴望到愿意放下你高傲的姿态来近距离接触观察我，直到查清我身上所有的威胁。
你知道你像什么嘛？
你就是那秃鹫，只有等到雄狮彻底断气，才敢飞下啄食！
哪怕已经变成腐肉，你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看来死亡已经彻底冲昏了你的理智，我会记住你的遗言的。”
扎·杜平静的嗓音像是藏着暗流的波浪，愤怒积蓄到极点，在萨恩与芭芭拉耳畔炸起。
此刻，龙腔压抑着难以想象的能量，随时都会爆炸，整个天空都在摇晃，空间发出吱吱呀呀的摩擦声。
调用幻影地带全部的权限强行降临现实的力量，外加多个循环积累的黄色太阳能量，这一击，哪怕是自己在幻影地带深处窥见的阴影神明也吃不消！
作为氪星第一批被关入幻影地带的囚犯，凶残就是他的代言词。
扎·杜一直信奉着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从循环中清醒过来后，他便抓住机会迅速踩着幻影地带其他人的头颅一步一步蚕食赛伊所拥有的权限。
直到成为幻影地带无人质疑的王，夺走赛伊手里全部的权限。
一切都顺风顺水，无人可挡，直到发现手中的权限不齐，只能控制一部分幻影地带，前往更深处的阴影变得更强。
然后他便遇到了不可想象，不可超越，不可胜利的阴影神明，远远超出他的理解，不受循环影响，仿佛身处另外一个维度。
哪怕是强大到现在这般地步，也没有稳胜的勇气。
而萨恩有着与那些藏在幻影地带深处同样神明同样的气息，庞大的生命力，超乎寻常的亲和与气质，却无比弱小。
从掠夺走的数据存储器中窥见萨恩的第一眼，他便决定要将这块肥肉吞入腹部。
前提是没有任何威胁，而现在就是这个时候。
“无数次试探已经结束，也该我用餐了。”
扎·杜再也难以按捺这股贪欲与愤怒，“没有人能够触犯幻影地带王者的尊严！你真把自己当作幻影地带的那些老东西了是吧！
你只不过在用虚张声势来掩盖自身的恐惧罢了！”
龙腔能量蓄势待发，龙首高高扬起。
萨恩感受着这股能量狂潮，任由发丝与披风乱舞，眼前一亮。
终于达成条件了嘛。
“一头只会食尸的秃鹫也想称王，笑话！”
他轻轻低呼，嘴角扬起，声音因为被神力加持，没有消散在风里。
一双无比闪耀的黄金眸骤然亮起。
“还有，我还没有说完，你就想草草结束，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
下来，直视我！扎·杜！”
‘【检测到强烈情绪，贪婪、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