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传承与指引之人
最终，卡厄斯手中的七彩流光竟化作了一卷闪耀神圣光辉的法则卷轴。
世间的万千符文和元素，竟自动开始在这卷法则卷轴上涌动和浮现。
七彩流光与万千元素符文，不断在卷轴上编写着天地间的秩序法则与因果规律，绘制着神明与圣龙都无法违抗的创世女神之契约。
此时此刻，随着这份带有创世法则的契约不断完成。
甚至就连卡厄斯祂原本听上去让人感到甜美温暖的少女音色，也正变得不断严肃和庄重起来，祂的声音中缓缓充满了让人心生敬畏的创世女神的威严。
卡厄斯，祂开始正式宣告着这份“契约封印”的内容条令：
“魔族之帝：毁灭权柄之剑——赫尔萨斯。从今天起，吾将使汝与这名男孩签订与达成这份‘契约封印’。”
“汝的灵魂，将被吾封印，和存放于这位男孩的意识脑海之中。”
“而汝的真身：毁灭权柄之剑，亦将与这位男孩的身躯，紧密相连。汝需时刻臣服献忠！听从并按照这个男孩的一切指令，去挥舞和战斗！”
“你绝不能擅自使用你的力量，去对他展开侵蚀。无论是你主动，还是你的力量在不自主中产生的被动侵蚀效果，你都要克制和移除这份侵蚀。”
“但除非…是这个男孩他自己允许，并自己想要去使用汝的力量，汝才能被允许在借给他力量时…获得自由...与暂时的身体操控权。”
“否则，汝绝对不可违背他的意志。不然这份契约封印会愈发牢固。”
说完，卡厄斯将视线转向了冷毅。
接着，祂稍微舒缓了一下语气。
卡厄斯用比刚刚要温柔和温暖了不少的口吻，看着向冷毅慢慢说道：
“孩子，你现在已见证过了这把魔剑所蕴含的黑暗力量到底有多么强大。”
“而在这次的战斗中，这魔帝之剑的容器早已濒临破碎，所以其实…现在这具容器，他根本无法承载和发挥出这把魔帝之剑的真正力量。”
“祂的力量，只发挥出不足全部力量的十之二三。”
“而同样的，你也经历和清楚了这把魔剑的力量有多么邪恶狂暴，多么容易让人丧失理智。”
“使用这把剑带来的可怕后遗症，会让自己的神志，灵魂与意志，都受到无比严重的侵蚀！逐渐丧失自我意志，变得脑中神智混乱不堪。”
“这样长期以往下去，除了敌人，就连自己身边的最亲爱之人，你都会忍不住去杀戮与毁灭。甚至是分不清你爱之人与你恨之人。”
“最终…你会彻底丧失自己所有的意识，完全沦为一具行尸走肉，成为这把魔帝之剑的完美容器，彻底由祂来操纵这具身体。”
说到这，卡厄斯发现冷毅的神情，已不断凝重。
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阴沉，觉得自己已经掉入了巨大的陷阱与阴谋中。
见此情形，这位女神赶忙向冷毅进行了解释，试图去努力挽回自己在冷毅心中缓缓形成的恶魔形象。
“不不不，别紧张。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并非毫无对策。”
“但若你能把这剑当作最寻常普通的武器去用，去施展属于自己的剑术和招式。而不去使用祂狱的力量，你就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是，emmm，如果你直接丢掉小赫，彻底不用祂的话，那这赌约也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你只能使用这一把武器，无法丢弃。无论你需要何种武器，长矛、匕首、或短剑等，小赫都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可即使你只用祂进行挥砍，甚至并未使用祂。祂都会找准时机，不停蛊惑你去使用祂的狱之力。”
“而你要做的，就是无论祂如何蛊惑，都尽量不去用狱的力量，这样祂就绝对无法突破封印。”
“但你也有一定的容错。只有当你的灵魂与神志完全被侵蚀和掌控之时，祂才会彻底解开封印。”
“可你若抱着‘稍微用一些祂的力量应该没事’的态度，那距离祂封印破除的这一天，我相信已不远。”
此时，卡厄斯手中那不断涌现着光辉符文的闪耀卷轴，已落下了最后一个符文。
接着，这道光辉卷轴在七彩流萤的环绕下，变成了一份无色契约。
契约一分为二，分别融入和消失在冷毅与赫尔萨斯的灵魂中。
而在互相绑定了这份灵魂契约后，赫尔萨斯祂的话语，竟在冷毅的脑海中直接响起！吵得冷毅顿感头痛。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竟在无形之中，被不知名的深渊之力，所凝视着。
而赫尔萨斯的声音也已不像是之前那样有气无力。
祂似乎已从彻底的疲惫中恢复了一些精力。
祂的声音，正恶狠狠地在冷毅脑中，大声咆哮道：
“哈哈哈哈！卡厄斯，这是你做过的最愚蠢而又失败的决定。”
“我能感觉到这个人类小子，他有太多的欲望，都未曾见过和经历过。”
“他简直！哈哈哈哈....满是破绽啊！！！”
然而卡厄斯和冷毅都未理睬赫尔萨斯那疯言疯语的癫笑。
这位女神继续温柔补充道：
“孩子，我看见了你心中的巨大仇恨。”
“但同时，我也看见了，你竟然能将守护，变作自身本能。而这，也是我相信你的原因之一。”
“我不会支持，亦不会反对或阻止你的任何行为。”
“如何选择，怎样行动，或用什么方式去做，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会有丝毫干预。”
“但为了帮助你更好地封印这把魔帝之剑，我要告诉你的是，减轻和消除这把剑已经带来的侵蚀症状，有两条路。”
“第一条，服下转生天使或者是圣龙和龙裔的心脏与鲜血，来削弱和压制这把剑。”
“不用担心寻找不到祂们的身影。你已和这把魔帝之剑灵魂绑定，而天使和魔神之间...注定会由命运的指引而互相吸引靠近，最终相遇。”
“而圣龙与龙裔数量稀少，只有靠你自己去搜集情报，再去寻找。”
“而这第二条路...则是...”
“我将传授你，如何能通过自身修炼，去不断磨练和提升自身的意志与躯体。”
“修炼到足够强大时，你就能更好地抵挡住这把魔剑的蛊惑与侵蚀。然后，驾驭和发挥出这把魔帝之剑，祂真正的力量。”
赫尔萨斯听到这，祂剑格上那只血红色的恶魔之眼突然睁大到血丝开裂，凶猛地怒声咆哮道：
“不是，卡厄斯，难道你想？？？”
“即便是你！也不能随便破坏诸神和圣龙之间，与你达成了的契约！！你明知道违背契约，会造成什么后果！！！”
但这位少女看都没看那双怒睁至几乎爆裂的血瞳。
她只是微微抬手，用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将冷毅身体轻轻托到自己面前。
“孩子，记住，将来你会面临这把魔帝之剑祂无时无刻，无穷无尽的蛊惑与引诱。”
“或许，在你还未察觉到时，你就已临近了深渊的陷阱之中。”
“但其实。孩子，你只需记住一点。你要明白，你是人，不是恶魔。”
“只有恶魔，才会毫不在意自身的道德和尊严，才会无比自私，只渴望力量和权力。而不顾任何他人的一切。”
“也正因为你是人，你向奴家祈祷时才会愿意牺牲自己，去拯救别人。”
“奴家...实在不想看到你，去步入之前那些魔帝之剑持有者们的后尘。”
“你想要自保，首先自己需要有一定的力量。”
“所以，奴家会将这个世界上各个境界的修炼方法，和力量等级划分的知识，一起封存于你脑海的记忆中。靠着这些知识与记忆，你可以自己进行修炼。”
对于卡厄斯的这些话语，赫尔萨斯发出了不屑的嘲笑：
“呵，抱歉卡厄斯，你这纯属是白费力气，无济于事。”
“哈哈哈，这孩子虽然拥有‘圣纹血脉’，但他从小到大的这种艰苦生存条件，已经影响了他圣纹血脉的天赋觉醒，只剩下了对黑暗侵蚀的抗性。”
“所以他的圣纹血脉，除非耗费大量的物资，再举行繁复的仪式，否则已无法觉醒。不过看这穷小子他家破人亡的样子，呵，怕也是无法完成这一无比昂贵和繁复的仪式。”
“现在他胸口处心脏的圣纹，更多只是一种象征。而并不能提升他的修炼速度，也无法再带来像其他圣纹一般的特殊天赋能力。”
“他现在的修炼天赋，在这份契约的灵魂绑定下，我已能清楚感觉出。”
“他完全是属于丢到人堆里，随便一抓一大堆，普通到不行的货色。最多...他的修炼天赋也只能算是人类里的‘中上’天赋，但也别做梦他能有什么极大成就。”
“嘁，我刚刚还以为你是要...”
而这名温柔耐心的少女，依旧无视了这聒噪的魔剑。
她继续轻柔的说道：
“这些修炼的方法和力量等级的知识，只是一部分。”
“而一同被封存进你脑海记忆中的，还有我刚刚所施展的，可以抵御住神魔力量的——炼心七剑。”
“这套剑法，在相同境界中使用时...近乎无敌。”
“你也看见了，我刚才只施展到第五剑—天之锁。但其实只是第四剑—狂岚剑空，就已将状态极差的赫尔萨斯击败。”
“而这套剑招的第六和第七剑，更是可以硬撼巅峰状态中的魔神。”
而此刻，冷毅脑中再次传来了赫尔萨斯的怒吼，这让他大脑都产生了刺痛和微微眩晕。
赫尔萨斯疯狂尖啸和怒吼宣泄着：
“卡厄斯！！！你个疯婆子！！！”
“你怎么敢？你这是在钻第二份诸神契约的漏洞！！！”
“你竟然主动破坏了第一份诸神契约，去让第二份诸神契约，有了漏洞？？！！”
“你要明白，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你确实没有违背第二份诸神契约。”
“但除了被永恒封印的厄瑞波斯，所有的魔神与龙，都会站到你的对立面。”
“而这，也象征着你不再是中立的态度。”
可卡厄斯，她却选择无视了这些话语。她并未解释或回应赫尔萨斯的任何话语和问题，或者说警告。
她此刻维持着罕见的严肃，双眼注视着冷毅的漆黑双瞳，郑重解释道：
“但传授你这套剑法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这套剑招的力量。”
“而是因为，如果你想彻底抵御魔神的侵蚀和引惑，想在魔神低语中依旧拥有真正的自由。”
“那你就必须锻造出一颗无法被撼动，能时刻保持‘真我’的坚毅内心。做一个，真正的人。”
“而这套源自于最初第一纪元的炼心七剑，之所以会被创造出来，就是因为它是创始者用来锤炼内心与明悟的，守护者之剑。”
“这套剑招的创始人。他，不，祂带领着自己的种族和其他联盟，与魔神和圣龙不停斗争着。”
“只为了，能得到一块真正属于普通生命体的生存领地，不再被第一第二阶层生命所奴役和饲养。”
“祂本身的力量完全不弱于七圣龙中的最强者，魔神与圣龙都承认了祂的存在与力量，愿意与祂共享神座，一同永生。而唯一的代价，就是要祂舍弃自己的种族与联盟。”
“但为了众多种族的生命和后代延续，祂坚定舍弃了永生神权，而是依旧选择自己内心的最初心愿。”
“祂用这七剑，逼迫圣龙和诸神与祂签订了协议与誓约。”
“人类，兽人和矮人等第三阶生命体，这才能拥有自己的生存领地，不再被驯养和奴役，不再生活于诸神的阴影之下。”
冷毅听到这，他紧闭的嘴唇微微开启，想要询问更多关于这套“炼心”之剑的细节。
例如，到底该如何修炼，又是如何进行“炼心”这一过程。
“那我该...”
但冷毅还未来得及问出这些疑问，他的话语便被卡厄斯给打断。
仿佛，卡厄斯已知道他的疑问。
接着，卡厄斯开始对冷毅未说出口的问题，进行了回答。
祂看穿了冷毅的疑惑，耐心解释道：
“男孩，按照我即将封存在你记忆中的影像和文字指导去练习就行。”
“你想看哪一剑的剑法动作和文字指导，只需要在脑中默念这一剑的名字，即可回忆出具体的剑招动作和剑法细节。”
“而在练习的过程与你今后的人生中，你慢慢会明白你现在想问的一切。”
“你也会明白，这套被诸神禁止传承的炼心与守护之剑，究竟会以何种方式，锻造与改变你。”
话毕，卡厄斯轻轻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指向了浮于祂身旁的冷毅。
“希望你最终，能够抵达这套剑法的终点之剑。”
“那时，你自然会明白一切。明白这两份诸神契约的内容，以及...我将这套剑法，传承于你的原因。”
“而现在，就是最终的传承之刻。”
卡厄斯的手指，以极慢的速度，靠近着冷毅的前额。
但祂的手指，在还未触碰到冷毅额头前。
冷毅就感觉，他自己的大脑，已被重重击中。
瞬间，冷毅感觉自己脑中，降临了无数剑刃和剑气光影，所组成的景象与记忆。
脑海中，仿佛降临了无数的剑刃剑意与剑气，分割开了大海与陆地，剑气划分了天空与地面。
新输入的这份记忆中，就连天空与太阳那无比炙热的光芒，都是由一把把璀璨闪耀的光之剑刃所组成！
冷毅的整个脑海与精神世界，都被无数炙热明亮的剑刃，剑气，和剑影所占满。
他现在脑中唯一能感受到，唯有，这剑之世界。
最终，冷毅感到自己被脑中的剑之世界，所彻底吞入和淹没。
剑之世界，占据了他大脑的全部意识，猛猛植入到他的记忆之中。
而今夜早已无比疲惫的他，此刻终于头一歪，彻底昏睡了过去...
同时，这座凝滞了时间和空间的牢固结界，也彻底崩散消失。
时空的齿轮，再度开始了运转。
而昏睡中的冷毅，此刻手中也多出了一把与他骨骼血肉，以及灵魂，都彻底相连，无法分开的魔帝之剑。
但这魔帝之剑，此刻已化成了暗黑与猩红交融匕首，静静沉寂着。
祂正遵守着契约的内容，在冷毅没有允许前，无奈扮演着一把不起眼的普通武器...
但祂坚信，自己重获自由的这一天，并不太遥远。
此刻，祂与冷毅，一同默默等待着，命运的牵引...
而牵引冷毅和星晴的命运之人，也已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