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旁观者众
“从这个景色来看你应该是某个旁观者吧？”厚土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讷讷的说道。
仓木微微笑了一笑，却是摇了摇头。离火生气的说：“你在不说我就不听了啊。”
离火说完就要往门外走去，还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我说就是了，就你小子会起急。”仓木说道这里像是无奈一般，随后淡定的说出了震惊屋内所有人的话语。
“我在那片世界之中先是懵懂的孩子，长大后变成一个支撑整个家庭的经济支柱，托付着所有人前行。
后来是深感绝望的妇女，在绝望中带着所有人活下去，最后又为了家人活下去的希望死在一片贫瘠的土地上。
最后是两个相爱的人因为城市格局的变化，相争不止的情况让我最终不得不离开生存已久的故乡，踏上寻找他乡的路途。
后来我是每一个在城市之中发生争执的人，生存资源，手下，女人，财富，什么都挣到手之后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享用开始追求长生，长生的秘诀当然来自于掠夺，最后就会导致城市变得荒芜。
而荒芜的开垦又是因为那些流离失所想要安定下来的人，这一切都变成了一个循环。
似乎是感受到我对长生的追求，所以我最后化作了荒芜的土地，城市的土地。
我是城市的土地会发现这些人类的欲望真是无穷无尽，然后鼓动人性的恶端，他们排放越多的毒物就是在加速人类埋葬在我身体中的速度。
当我变得荒芜的时候更加需要吞掉那些贪婪的人类，他们真的活着的时候没有一点用处，只有在死亡的时候才是让我提升价值的时候。
就在这种情况中，每一次我都能感受到这方世界不同个体，层级的想法。不断地轮回之中，两把怒火从地底、人心同时烧起，整个世界烧了一个干干净净。”
在仓木说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屋内的众人还是无法回过神来，两个林素听到这里像是有所感悟。
唯有离火极其想要看看当时那在地底、人身上燃起的烈火。但是仔细想了想，像是领悟到了什么，皱眉思考。
其他人其实对于当前的仓木很是疑惑，最大的疑点就是原本执道境九层的境界已经成为了执道境七层，而这种情况下，仓木并没有任何的沮丧不安的心态，反而是处于一种玄而又玄的淡然状态。
换位而想，以瑞金、厚土、锦水等三人心智不会在遭遇这种离奇的经历之后还若无其事，心景的崩塌会让原本破损的境界进一步下滑。
所以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个人还是原本的仓木吗？
“心景之中，师伯的道理当真是无处不在，我们原本能够形成的五行地阵在当前的环境中应该已经再无半点用处，原因就是我们境界概念的模糊。”仓木淡定的说道，像是对所有人在说，又像是在对空气说。
“说的好，没想到在你们这群人之中还有这样的修道之人，修道境界的划分一定会有先后吗？修道境界的划分究竟是有所得之后才达到的那个境界，还是在水磨功夫达到那个境界之后才得到的那个位果？”风止从空气中渐渐地显露身影。
众人一时间像是如临大敌，换句话说，已经是最大的敌人了。
但是灰衣林素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师伯，然后开口说道：“师伯这是准备在留下一些道法？”
“我似乎并没有夸奖你，你们的心思我差不多知道了，但是你们这群小虾米就像是淬了毒的食物，抱着不知死的心态死在我的面前，我感觉恶心，也为你身后的那人恶心。”风止冷冷的说道。
“当下没有把你们清出道观只是因为你劝玄清六人的话语，不阻碍别人的道法是身为一个强者的基本素质。但是你们当下的意愿是阻碍我的大道登顶。”风止看着直视自己的灰衣林素，话语之中有了些许问责的语气。
黑衣林素这个时候才知道为什么风止一出现就对自己恶语相向。但是想到那句不知死而死的话语，众人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师伯正在走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若说师兄的阴阳分体衍生万物是异想天开，师伯的道法已经是凡人无法想象，无法度量的道路，还请师伯慎重。”原本处于一旁的锦水清声说道。
“直面自己的大道根本，不错，还有救。但是你的道不在我之前，所以后来者凭什么教训前行者呢？”风止语气缓和的说道。
锦水听到风止的话语，瞬间有些不能直身面对前方的风止道人，瑞金见到这一幕轻轻的将锦水扶住，去到一边。
“道生阴阳，阴阳化万物，你就没有想过我是走在你前面的人？就不想问问这条路的大道根本？”风止眼含笑意的说道。
“师伯愿意说，师侄当然愿意听的，但是师侄会不会那么做就是师侄自己的想法了。”灰衣林素从容不迫的说道。
风止看着这年轻人，不由的有些好笑的说道：“什么时候你开始变成这支队伍的主导者了？少年，你已经变得如此好胜了吗？”
风止看着渐渐愣住的灰衣林素，一挥手带走了仓木道人。
屋中渐渐又陷入了一份寂静的境地，灰衣林素眼中闪烁着不定的光芒，而黑衣林素也在静静地思考着。只有厚土道人在风止道人又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感觉自己再度陷入到了那无始无终的失重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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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姑娘，师傅这个人的情绪阴晴不定，我有些时候也是有些怕的。你修行的道法还是很厉害的。至少比我厉害很多。”南贺看着从师傅院子之中出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冰心还是没有忍住安慰一下。
但是具体的效果就是原本冰心板着的小脸变成了，蓄满泪水的眼睛和通红的小脸蛋，那受委屈的摸样都不用冰心自己说些什么，南贺就觉得自己哄人果然是不合适的。
正在南贺绞尽脑汁想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冰心已经主动开口了：“南贺师兄，你觉得修道究竟是什么？”
被猝不及防问了一个如此广泛的问题，南贺一时之间感觉自己应该是无法回答的，毕竟以冰心师妹都无法想明白的道理，自己真的能够想明白吗？
看着冰心姑娘认真的眼神，南贺还是认真的想了半天，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师傅怎么想法我其实不太理解，师兄们的道法奥妙，我在道观之中听了近二十载，还是没有冰心姑娘一次听讲进步神速。
但是，我想啊，大道如此宽广，只要知道前方有路，自己还在前行的路上就好了，如果允许的话，自己能够一直向前走也是我自身的造化了。”南贺说这些的时候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因为南贺明白整个道观之中比自己修道天赋差的基本没有了。
只要是走上修道之路的，就连洛东方都的比自己更加的天赋明显。南贺唯一的好处就是认得清自己，就算修道没有成就也还能每天坚持修行净心决和卦算之术。
冰心看着南贺这由内而发自信，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似乎就是因为这种对自己能力的极度清晰的认知，所以对道果成就的非功利心形成了当前的性格。
这就是自己不如南贺的地方，因为对道的追求而展现出的天赋和努力竟然不如一个碌碌无为的道人。
冰心在此刻心中对风止道人的说法极度的不认可了，想到这里，冰心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一下师兄们，于是直接和南贺告辞分别。
南贺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南贺还是知趣的选择了道别，在路上南贺还是想不明白原本对自己表明明确喜欢的冰心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变化。
就在南贺漫无目的乱走的时候遇到了之前教授自己雷法的南都师兄，原本南贺是想直接走的，不曾想南都师兄主动拦下了自己。
“吃点板栗吧，没事的时候多修行一下雷法，我觉得你能行。”南都说的像是随意找的话题。
南贺呐呐的应着，完全没有想过青粉道袍的道人们的很少来到前院，在见面的时候更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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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干活了，你今天的工作是挑满门前大缸。这是给你的水桶。”瘦瘦的方志踢醒了刚刚入睡的洛东方。
“嗯？不是孙主管给我安排工作吗？”洛东方处于极度蒙的状态。
“是南都道长亲自交代的事情，你转到我们水房部了。是你修来的好运气啊。”方志看着洛东方倒是没有什么摆架子的姿态。
“原来是这样，那还是想知道我要去打水的地方是怎么走？”洛东方迅速接受了自己身份的变化。
“后面金阳会带你一起的。”方志说着就向外走，洛东方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原来院子中站着一个身形壮硕的男人，像是一个柱子一样在庭院之中伫立着。
洛东方快速的收拾了一下，然后走向庭院之中拿着水桶向外跟上那个叫金阳的汉子。
走出庭院之后，洛东方被秋风一吹开始思考自己被调到水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