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莫护跋：是朋友就送我个帽子
五百骑兵伫立当场，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让所见之人胆寒。
金鼓声停止，众将士四散离去。
“今日效果不错！”等各屯长前来，刘备赞许道：“若在战场上也能如此，天下大可去！”
“大兄，你看着吧！等那些鲜卑来了，我杀他个对穿！”张飞亢奋叫喊。
刘备环顾众人，见他们无不跃跃欲试，心中同样生出期盼。
“快了！”
这一晚风格外的大，哪怕门窗紧闭，但那呼啸声也震耳欲聋，若是有那耳力好的人，想必能从这呼啸声中听到其他声音。
翌日，没怎么睡好的卢龙塞军民刚出门，突然发现胡人已至。
站在高耸的城墙上，已能看见对面那常年荒芜冷清的山峡间，突然聚满了人畜。
人声马嘶间，无数炊烟升起，远看去就像有无数蚂蚁在活动。等到下午，密密麻麻的穹顶拔地而起，星罗密布在大地上。
北风依旧狂劲，但好似不再那么严寒。
卢龙塞府邸内，炉火烧的很旺，室内温度很高。
公孙瓒坐在上首，诸将官分列左右。
“属下点过人数，这次胡人总计大约一万人。”关靖说完，看了刘备一眼，“这跟玄德提供的消息能对上。”
闻言，诸将都露出喜色，有准确情报，总比没有强。
“嘁！”公孙瓒撇撇嘴，“又不能好好打，有什么好高兴的？”
“那胡狗还没来？”他看向刘备问。
刘备摇摇头。
“怎么？”公孙瓒立即大喊起来，“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要听一个胡狗指挥吗？”
“兄长！胡人刚刚到来，想必事务繁忙，那人脱不开身也实属正常。”公孙越主动开口劝慰。
公孙瓒不住哼哼，瞪着他从弟问：“他忙？等他闲下来我都老了！”
“三日！”他猛的起身，“我就等三日，他不来我们就出兵！”
一阵应诺声响起，刘备满心无奈，也只好跟着应诺。
回到军营，刘备就安排人去城头巡视，准备随时接应莫护跋。
“白天人多眼杂，那胡人应会夜里前来。”刘备道，“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打起精神。”
诸将应诺，按命令前去行事。
当夜，刘关张三人围坐在篝火旁，边上有个喝空的酒坛。
张飞舔舔嘴唇，很是有意未尽。“就这一点，还不够解渴呢！”
他伸头从墙跺向下张望，亮光内一片寂静，再外面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再远处是鲜卑人营地，点点星火。
“益德，这坛酒我和大兄只喝了一碗，剩下都给你喝了。”关羽笑道，“这样还不解渴吗？”
张飞嘿嘿笑道：“这大晚上的，又冷又黑，小弟身子冷。”
刘备被张飞逗笑了，扶着城墙站起身。
“也罢，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再拿点酒来。”
“嘿嘿，还是大兄好！”
突然一声鸟叫传来。
在这严寒大风的夜晚，怎么会有鸟叫声呢？
刘备眼前一亮，摆手示意安静。然后侧耳倾听。
鸟叫声每间隔数息就会响起一次，每次都是同一种腔调。
刘备同样压着嗓子回应鸟叫，然后对面也用鸟叫声回应。
“来了。”他对关张二人道。
黑暗中走出两个人，小心来到城墙根上。不多时一个竹筐被放下，他们钻进去，用力拽拽绳子。
竹筐猛的一提，然后飞速升高，三丈距离眨眼间就到。
莫护跋从竹筐中爬出，抬头看到刘备，露出笑容：“朋友，我来了。”
刘备点点头，招手示意他跟上。他们很快就来到军中营帐。
莫护跋坐在椅子上，屁股不自在的扭动，看着眼前冒热气的木杯，忍不住双手端起，用热气蒸他冰凉的脸。
“你们准备好了吗？”他睁大眼睛看着刘备。
听完阎柔的翻译，刘备点头。
一阵沉默过后，莫护跋放下木杯，起身郑重道：“那就明日，你们出击，我们回家。”
刘备再次点头，他坐在莫护跋对面，脸被阴影挡住，让人看不清楚。
莫护跋有些不安，但他也找不到原因，再度沉默一会，他说：“那就说定了，我回去。”
刘备点头，起身相送。
他们轻轻走出军营，沿途只有目不斜视的巡逻士卒。
在门口，莫护跋突然停步，他有些难为情道：“朋友，可不可以送我个礼物。”
刘备诧异的看着他。
“有一种帽子，我很喜欢。”他连说代比了好一会。
阎柔道：“他想要个步摇冠。”
刘备点点头，让任石去把拿来。
莫护跋见刘备同意，不由大喜，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兽骨挂件，递给刘备。
“这个送给你。”
刘备看了一眼，微笑的摇手拒绝。
“朋友，送给你。”他神情焦急，不断把那个挂件推向刘备，直到刘备接下，他才重新露出笑容。
不多时，任石拿着步摇冠跑来。刘备把它送给莫护跋。
莫护跋小心接过，对刘备躬身一礼，嘴上喊了几声朋友。
送走这俩人，刘备转过身，对关张二人道：“早点休息吧，明日就要出战了。”
关羽右手摸着髯须，眼皮低垂，脸色肃穆。
张飞睁大双眼，看向黑暗，心中雀跃。
……
一声嘹亮号角声响起，清晨的卢龙塞变得喧嚣繁忙。
所有将士都收到命令，早已整装待发。
巳时，要塞北门洞开，成群骑军奔涌而出，开始在野外列阵。
“玄德，兄长让你过去。”公孙范找到刘备。
刘备微愣，把指挥权交给关羽，跟着离去。
来到军中，他发现其他三个军候都在，把公孙瓒围在中间。
“玄德！”公孙瓒见到他赶来，招招手。
“这仗你来指挥！”公孙瓒接过随从送上的两刃长槊。
刘备心中一惊，立即推辞。
“少废话了！”公孙瓒没好气道：“弯弯绕绕的仗我不会打，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自己来。”
刘备看向其余人，只有田楷神色和善，其余人都面无表情。
“那小弟就留下辅助兄长吧。”
公孙瓒轻踢马腹，边离开边摆起右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听你指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