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发现端倪
物证科内，宋启贤端坐在老齐的位置上，神情专注且凝重，如同一尊沉思的雕像。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手中的照片，一张接着一张仔细端详，眉头不由自主地深深皱起，仿佛拧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川”字。“你的意思是，现场脚印的另外两组都是女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与惊讶。
老齐斜靠着桌子，微微点头，伸出手指，指向其中一张照片，有条不紊地分析起来：“你瞧这两组较为清晰的脚印，从其步幅的大小、深度的深浅，以及与周围环境的相互关系等诸多方面进行综合判断，再结合现场尸体所处的位置，基本能够复原出当时的场景。彼时，这两个女生正与被害人相对而立，而被害人的脚印呈现出极为明显的凌乱与不规则，这表明他在不停地挣扎，显然处于弱势地位，无力反抗。”
宋启贤用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照片，仔细端详了许久许久。“从行为学的角度来分析，的确呈现出这样的表象。然而，被害人无论从体型上看，还是从背景调查所呈现出的性格特征而言，都不应该惧怕两个女生，即便对方手持棍棒。这其中必然存在着我们尚未知晓的关键因素。”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这看似不合常理的现象中挖掘出合理的解释。
“的确不合常理，但这是你们刑侦组需要头疼的事情，我就负责帮你分析案件发生的过程。”老齐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看到老宋被逻辑难住，心里暗自窃喜，心想终于让老宋碰上摸不着头脑的案子了。
其实，宋启贤此时心里更加确定了有人能操控豺狼的可能性，他暗自思忖，如果将这一假设放置在这个场景之中，诸多不合理之处便能够解释得通了。他随即拿出手机，迅速给在现场的三人发送短信，提醒他们留意嫌疑人信息的变化。
宋启贤深知，如果自己的假设成立，那么对于自己和艾利恩而言，都将面临巨大的挑战。异世界力量的渗透显然是双向的，这意味着危险和未知正从两个世界的通道中悄然蔓延开来。他深知必须想办法加速对传输渠道的调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林宇整理的关于实验室设备买卖的调查资料。资料显示，近一年来山城较大批量的实验室设备线下买卖一共发生了 15起，而刨除大学和公司正常采购的部分，剩下的仅有三笔存在可疑之处。宋启贤根据送货地址，迅速在地图上将位置一一圈出，三个位置中有两个位于较为偏远的郊区，还有一个甚至深入到了山区。但经过对董庆曾经的手机位置轨迹仔细判断，山区的那个地点反而是最为可疑的。
事不宜迟，宋启贤立刻拿起车钥匙，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就在此时，张斌的电话打了过来。
“宋队，我们从人员排查中发现了一个比较可疑的对象。但棘手的是，对方属于未成年人，在没有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我们无法将嫌疑人带回局里。”张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急。
“好的，我过来一趟，让黄校长安排一个办公室，先进行问询。”老宋当机立断道，语气坚定而沉稳，没有丝毫犹豫。
他叹了口气，打开手机导航，输入目的地后发现要去的方向竟意外地一致，不禁自言自语道：“这倒省了不少路上的时间。”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向停车场走去，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这位同学，12月 21日那天，你下课后是否没有直接离开学校？”
少女头都没抬，“没有离开学校的人多了。”
张斌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你是几点离开学校的？”
少女头更低了，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想几时回去就几时离开的呗。“
小翟腾地站起身来说道：“我们把学校门口监控看完了，你根本没有从正门离开，你是如何离开学校的？”
女孩子被吓得愣了一会儿，然后嘤嘤哭泣起来，怎么都劝不住。
“各位警官同志，我们是不是问询太过苛刻了，这这小孩子们哪见过这架势啊！”作为临时监护人的黄校长看着情况，赶紧站起身来打圆场。
张斌也叹了口气说道：“黄校长，这倒不是我们太过严厉，现在多名学生都表示在那天天都快黑的时候还见到这位许同学放学后向操场那边走去。我们有必要知道许同学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个时间点已经相当接近张扬同学被害的时间。“
众人齐齐把头转向还在抽泣的许馨，可惜小姑娘完全停不下哭泣，几个大男人也面面相觑。他们对付凶神恶煞的犯人有手段，但面对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反而畏手畏脚的，几人感觉无从下手。
这时老宋推门而入，林宇赶紧跑上去汇报情况。宋启贤听得也是皱起了眉头，他直接搬了张凳子，径直坐在女孩面前，低头看向她的双眼，平静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许……”女孩哽咽着说不清话。
“许晴，你赶紧”黄校长的话还没说完，老宋已经举手叫停了他。
“我叫许晴~”女孩终于说完一句话。
老宋柔声说道：“好了，许晴同学，我肯定发生这种事不是你的本意。但你也不想将杀人凶手的罪名一直背在自己身上，你还没成年，还有太多美好的时光没有经历，太多的生活没有体验，你也不想不明不白地进少管所吧。”
“我只想吓一吓他，小肖天天被他欺负，我就找小白来帮忙，谁晓得……呜呜呜。“许晴说到此处，哭得更厉害了。
老宋递过纸巾，又柔声问：”当时发生了什么，小白是你找的帮手吗？她在不在这个学校？“
”小白，她是、她不是本校的，是我社团认识的朋友。她听说小肖的遭遇，看到张扬残害小动物的视频就非常气愤。她说她能帮忙，可……“
老宋继续顺口接着话，”可是什么？“
”她，她不是普通人。“女孩双手死死抓紧自己的上臂，身子在不停颤抖。
老宋心思缜密，立刻联想到控制动物的设想，直接试探道：”不是普通人？你的意思说她有什么超能力吗？“
”对，对。太吓人了，我当时都被吓到了。“许晴说着说着便蜷缩起来，就在此时，学校外传来悠长、高亢且带有穿透力的狼嚎声。”就是这个！“许晴突然喊叫着，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在此其他人都腾地站了起来，老宋目光如炬，略作思考下令道：”小翟，留在这个办公室，保护证人。黄校长，麻烦你通知全校留在教室，关好门窗。其他人带上武器，跟我走。“
”啊，宋队，你别走啊。这是真有狼吗？“老黄吓得两腿直颤，说话哆哆嗦嗦。
宋启贤没有接话，从腰间抽出折叠警棍，用力一甩，警棍瞬间伸长，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他手持警棍，率先冲出门去，其余人见状，也纷纷拿起武器，紧跟其后。此时的校园，被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所笼罩，危险似乎正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