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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可你太不听话了

花酒酒循声看去,竟是许久不见的花清浅。

她打扮得精致漂亮,随行宫女怀中还抱着一把琵琶。

“要你管!”

花酒酒翻了个白眼。

花清浅脸色阴沉,轻哼一声,“看样子,你在死牢没呆够!”

“别以为月君将你放了出来,就是对你另眼相看!”

“我劝你离他远点,少自作多情!”

花酒酒深吸一口气叉腰,皮笑肉不笑道,“我就是要自作多情!怎么了?!”

“怎、么、了?!”

她摇头摆尾,贱里贱气,末了,还做了个鬼脸。

花清浅气的鼻子差点歪了,“你给我等着!”

“马上就要去和亲了!你也就得意这两天!”

她仿佛已经看到花酒酒凄惨的下场,忍不住露出快意的笑。

就在这时,宫门打开,月酌走了出来。

花清浅顿时双眼一亮,迫不及待上前几步,“月君,你是来见我的吗?”

她夺过宫女手中的琵琶,一脸娇羞期盼,“我听说你上回多听了几首琵琶曲,所以特意新学了一首曲子,想弹给你听。”

月酌看了她一眼,视线又转到花酒酒身上,冷道,“九公主好大的架子。”

花酒酒一脸若无其事的淡定模样,“说吧,你三天两头差人来,催命似的,到底想做什么!”

“还有十一!你把他怎么了?!”

少女桃花眼含怒,气鼓鼓盯着他。

月酌微勾唇,“什么十一?不过就是一根破发带,你想要?我可以让人磨烂了,送你几捆。”

花酒酒怔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被耍了,满肚子脏话呼之欲出。

“你这个……”

月酌面色一阴,打断她的话,“当然,若是九公主不识好歹,我不介意把那个什么十一的发带,连带头颅一起给你提过来!”

“……”

后半句花酒酒硬生生咽了下去。

真是奇怪,月酌是怎么知道她和十一有来往的?

还拿十一来威胁她!

花酒酒不情不愿道,“说吧,叫我来做什么?”

月酌心情好了起来,“你答应我的春衫还没做好。”

花酒酒腹诽,春衫春衫,春你个大头衫!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在哪里做不是做,为什么偏要让她来永庆宫做!

这里人杰地灵,做出的衣服能飞天是不是?!

花清浅连忙自告奋勇,“月君,我可以给你做,我的手艺很好。”

月酌不耐烦瞥她一眼,视线又冷冷落在花酒酒身上,“还不进来!”

转身就进了永庆宫。

花清浅气的一把摔下琵琶,弦都崩断了几根。

她指着花酒酒怒道,“你不准去!”

“你要是敢去,我让母后明天就把你赶去和亲!!”

嘁!!

花酒酒十斤肉里,九斤都是反骨。

她这个牛脾气,当即就提着裙摆,矫揉造作地扭进了永庆宫。

嘴里还娇滴滴喊着,“月君,你等等人家~”

花清浅眼睁睁看着花酒酒搔首弄姿,进了她心心念念的永庆宫,只气的眼眶猩红,一脚踩在琵琶上,狠碾了几下。

一时头脑发热,进了虎穴,花酒酒刚进来就生了悔意,再想出去,却发现大门已经上闩。

只得恹恹跟着内侍到了她之前做衣服的地方。

那棵玉兰树上的花已经落了许多,花瓣慢悠悠打着旋儿飘落。

她又开始了苦哈哈穿针引线的日子。

月酌在对面静静看着她的动作,不言不语。

花酒酒被盯得不自在,又莫名想到一句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

完了,想笑。

她憋了又憋,手上依旧一本正经缝着衣裳。

傍晚时分,永庆宫外传来喧嚣声,砰砰嘭嘭,还有尖叫。

花酒酒坐立不安,看着对面的月酌,迟疑道,“外面怎么了?”

恰在此时,有内侍焦急跑来,满头大汗,“月君,六皇子逼宫杀了陛下,三皇子和定德侯劫了法场,如今正带领燕家军围困皇城。”

月酌表情都没变一下,漫不经心“嗯”了声,挥手示意内侍退下。

花酒酒目瞪口呆。

不是,他就……“嗯”了一下??

这么大的事,他其实是一时接受不了,所以脑子宕机了吧!!?

光景这般混乱,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她还是快些去宫外和燕山雪他们汇合为好!

花酒酒眼珠子转了转,捂着腹部皱眉道,“肚子突然有点疼,我需要更衣……”

说着话,她自顾起身就要走。

月酌面无表情看过来,黑眸幽暗,似乎能将人看透。

花酒酒被他盯得毛毛的,正有点慌,花清浅的声音突然传来。

“把那个贱人给本公主抓起来!”

很快有侍卫冲过来,速度太快,她还没怎么反应,人已经被押在案上。

这一天天,真是够了。

花清浅得意洋洋来到她面前,“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父皇今日病逝,已经传位于我皇兄了。”

她炫耀完,又媚眼如丝看向月酌,在他身侧蹲下身子。

“月君,我会让皇兄尽快为我们赐婚,只要我们在一起,你迟早会喜欢上我的。”

她说着,伸手想碰他,最终在月酌慑人的目光中,委屈缩了回来。

他冷冷看向花酒酒,吩咐道,“把她锁进听雪轩。”

花酒酒,“……”

不是,怪不得他不慌不忙,感情倒霉的只有自己!

花清浅一听,巴不得花酒酒滚的越远越好,欣喜若狂地让侍卫将她带走。

本以为听雪轩是什么柴房陋室之类的,没想到就是一间普通房间,还挺华丽。

侍卫们守在门窗边,尽职尽责。

花酒酒不死心,捏了一张挪移符,符纸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她依旧好好待在听雪轩。

“……”

浪费了一张符,肉疼!!

她今天就不该头脑发热,跑进永庆宫,果然,人都会为她的冲动付出代价。

花酒酒在房间挺了一天一夜尸,除了送饭的内侍,一直没见到任何人。

她想向内侍打听外面的情况,对方却很高冷。

直到傍晚时分,听雪轩的门被月酌推开。

白衣透出身后如血的残阳,大地一片猩红。

他缓步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盒子,顺手关上了门。

花酒酒有些狐疑,试探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月酌坐下,慢条斯理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白色的细线,泛着荧光。

他将手指伸过去,扎破挤血,滴在白线上。

花酒酒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月酌开了口,语气平静的有些诡异。

“昨日就该如此,原本想放过你。”

他勾唇看过来,眸光冰凉。

“可你太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