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昔回忆

蒋天待赵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缓缓坐到床边，满心的思绪似窗外夜色般浓稠，搅得他难以平静。他轻靠床头，双手枕在脑后，床垫微微凹陷，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白天那些新奇又温暖的地球日常渐渐隐去，往昔位面的烽火硝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在极为久远的从前，创世与毁灭阵营并非剑拔弩张、势同水火，反而是携手并肩的挚友。那时的位面尚在混沌襁褓之中，宇宙鸿蒙初开，无垠的黑暗里唯有能量乱流肆意翻涌，星辰隐匿，秩序未生。蒋天还记得，初次踏上那片荒芜之地，身旁站着的便是天谴以及诸多如今敌对的面孔，大家怀揣着相同热忱，眼神炽热，决意要在这混沌之中开辟出一片新天地。

每一次征战都是热血澎湃的冒险。蒋天手持散发微光的创世之剑，剑身修长，剑刃澄澈如琉璃，流淌着金色光芒，那是蕴含无尽创世之力的具象，剑柄处精细雕琢着古老符文，契合蒋天手心，每一次握持都似与剑中神魂相融；天谴的毁灭之剑则截然相反，剑身仿若黑洞凝铸，浓稠黑暗吞噬周遭光线，剑柄由神秘陨铁打造，冰冷彻骨，上手便能觉出其中毁天灭地的狂暴。他俩并肩冲锋，蒋天挥剑斩向混沌巨兽，金色剑光如虹，所到之处混沌之气辟易消散，口中喝道：“天谴，借你之力，斩除此獠！”天谴闻言，咧嘴一笑，抡起毁灭之剑，黑色剑气呼啸而出，将巨兽周身诡异能量搅得粉碎，化作护盾，替众人挡下致命一击，应道：“蒋天，联手出击，它撑不过这回合！”

一次，众人深陷能量漩涡陷阱，吸力巨大，脚步踉跄、身形不稳。蒋天立刻剑指长空，创世之剑嗡嗡震颤，倾尽体内创世之力注入剑身，猛然挥出，金色光芒呈扇形爆开，化作粗壮藤蔓，牢牢扎根周边陨石，化作救命绳索，大喊：“天谴，快破漩涡核心！”天谴紧跟其后，毁灭之剑周身黑暗之力疯狂翻涌，狠狠劈入漩涡核心，狂暴力量肆虐，驱散漩涡中心的夺命吸力，携手将众人拉出险境。

创建星域与宇宙的岁月漫长却充满希望。蒋天以创世之剑为笔，轻点荒芜，金芒闪耀间，法则之力汹涌而出。金色法则落地生光，化作璀璨星辰；木之法则催生繁茂植被，绿意盎然蔓延；水之法则汇聚成澄澈星河，波光潋滟流淌；火之法则点燃恒星，温暖光芒普照；土之法则夯实大地，山峦拔地而起。天谴拿着毁灭之剑精雕细琢，剑刃划过之处，多余能量瞬间湮灭，精准规划星河轨道，让星辰运转井然有序，偶尔打趣：“蒋天，没我这‘修剪’功夫，你的星河得乱成一锅粥咯！”蒋天也笑着回：“少得意，没我打好根基，你能施展几分本事？”

可好景不长，随着位面愈发繁荣昌盛，理念分歧悄然滋生。创世阵营主张顺应自然、徐徐发展，珍视每一丝新生力量，认为生命的多样性是宇宙瑰宝；毁灭阵营却觉得现有秩序拖沓低效，世间冗杂不堪，唯有推倒重来、大破大立，方能铸就永恒完美秩序。起初只是议事会上的激烈争辩，言辞交锋火星四溅。

会议上，蒋天皱眉苦劝：“天谴，万物生长自有其理，肆意破坏重建，那些新生文明、无辜生灵何去何从？”天谴却双手抱胸，满脸不耐：“蒋天，你这是妇人之仁！眼下冗杂冗余，效率低下，不破不立，哪来的永恒秩序？”蒋天气得拍桌：“永恒秩序就非得用血腥屠戮、毁灭一切去换？我绝不同意！”这般矛盾升级，小规模冲突频发，往昔默契不复存在。

那场决定位面命运的大战爆发得猝不及防。蒋天满心悲戚却又无从选择，望着昔日战友天谴周身毁灭气息癫狂翻涌，毁灭之剑在手，剑端黑洞旋转，肆意吞噬周边小位面，他握紧创世之剑，剑身光芒大盛，决意捍卫亲手缔造的星域。战场中央，双剑对撞掀起惊涛骇浪，每一剑挥出都裹挟着破碎星辰、撕裂空间的威力，曾经一同挥洒热血的兄弟，此刻生死相搏。蒋天悲呼：“天谴，非要走到这一步吗？”天谴却目露癫狂：“蒋天，你挡不住我的，旧位面必须消失！”剑影交错之处，位面壁垒如脆弱玻璃般粉碎，无辜生灵在能量涟漪中灰飞烟灭，满目疮痍景象成了蒋天心底最深的梦魇。

蒋天眼眶泛红，长叹一声，缓缓收回飘远思绪。地球的静谧夜晚与记忆中位面大战的惨烈仿若两个世界，他摩挲着手臂上隐匿的纹身，暗暗发誓：绝不能让地球重蹈覆辙，定要守好这片纯净乐土，也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寻得化解创世与毁灭宿怨的契机，让位面回归往昔安宁。念及此，他疲惫地合上双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