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刀光
“很久很久以前，传说天上有十个太阳...........”
这几日，没了武馆的兼职，齐让在家里陪着齐萱说起了前世的神话故事，在敦促其打完这个月的抑制剂后。
齐让看着熟睡的齐萱那时而紧促的眉头，心痛不已，用手轻轻拂平，随即悄悄的合上卧室的房门，来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齐让看着掌心晶莹的玉瓶，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妹妹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
“哥！”
“怎么了？”
“戴上这个。”
即将出门的齐让被齐萱的声音叫住，随即只见齐萱将双手撩至脖颈后，取下一颗光彩琉璃的星空光石吊坠。
看着父母留给妹妹保平安的吊坠，凝望着妹妹眼中的认真，齐让随即低下身姿。
第五高中大门外，齐让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吊坠，便随着兴奋的人潮走了进去。
“小齐子，你往哪走？这边！”
不等走进教室，在过道上的他便被张浩拉到一旁，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随着张浩，齐让来到了从未涉及的体育场。
齐让看着灯火通明的千米大厅内，到处都充斥着攒动的人头，也令齐让原本平静的心态也随之激动了起来。
二人也随着班导的组织有序站队，保证每个人前后间隔足有一米，而站在一旁的张浩则是对着齐让挤眉弄眼。
“肃静！”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随着一声轻喝，瞬间便压下了这热闹纷纷的体育场，无数人的眸光看向声源处。
只见身影凭空踏足在半空，威严的视线横扫全场，与其对视者，无一不低头，李舟泉见场面被控制后，这才缓缓开口。
“所谓圣武，以武踏道，以圣亘古，凡修我圣武大道者，皆历十步，这些对于目前的你们来说太久远了，我们今日就说当下。
第一步，武脉，在曾经这一境界被称之为武徒又名武者，为武者，需感应自身血气潮涌，于身躯内升起血气。
武脉一境分四步，分别是，淬体，开脉，照身，最后以血气开武道之门，得见内景！
现在所有人，朝我看来！”
随着威严十足的声音落下，齐让的目光看向那踏空的身影，下一刻，前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投影浮现在众人眼前。
是一张人形图录，下一刻，齐让眼前场景变化了，不再是灯火通明的体育馆，则是出现在一个墨色天地。
“天武，先贤取古之道，佛，儒，三者精华集大成者的体现，乃人族根基......”
眼前一道看不起面孔的白色人影浮现，随着耳畔响起一道道声音，齐让的心神逐渐飘渺，在这道声音的影响下。
随着眼前白色人影的动作，做了起来，双腿扎开，腰马下沉，双掌叠加呈上落于丹田处。
这一刻，随着无数细微动作的调整，口中自然的呼吸也随之一变，随着桩功的起伏，吞吐着。
“颂道念！”
【以武踏道，以圣亘古。
万永恒存，难劫加身。
夫以万物之存，领诸界之生。
修者，武也！道者，武也！佛者，武也！儒者，武也.......】
此刻，时间好似没有了概念，也不知何时起，齐让耳畔响起一声轻语，而心头则想起来这一月默背的词句。
外界，众导师看着数百人如出一辙的站桩。
眼底纷纷浮现出一抹追忆，想当年他们便是这般过来的，只不过，因为资质无法走得太远，留了下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齐让缓缓睁开双眼，只觉浑身上下暖呼呼的，此刻，同样睁开双眼的张浩神情兴奋的看向自己，不等开口，头顶便传来一道声音。
“今日，你们借助天武观想图，已经将天武桩牢记在心，切记站桩与呼吸不分彼此，天武与道念相辅相成。
多多修行，是龙是虫，全看你们自己！”
言语落罢，众人再抬头，那威严身影已经不在，随着天武桩扎开，齐让便能感受到体内各处传来的本能。
“六班的过来集合！”
而此时，班导的声音也从前方传来，闻言，齐让同张浩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其眼底的兴奋，随即结伴朝着班导的地方汇合。
放学后，如往常一样，买完菜肉回到家中的齐让，熟练的系起围裙，进到了厨房，开始准备两兄妹的晚餐。
待安抚好齐萱后，齐让站在略显拥挤的客厅，将那日周恍衣赠送的血气丹倒出一粒在掌心，齐让看着掌心通红散发着清香的丹药。
齐让眼底神情坚定，他要习武，他要妹妹和自己一起活下去，去看看这璀璨的大世！
“咕噜！”
丹药入腹，霎时间，化作一股滚烫的热流在体内乱窜，此时，齐让扎开天武桩，双眸合上，心头默颂道念。
随着天武桩扎开，身体本能的进行调整，口中呼吸也变得悠长，此刻，不同于体育馆，齐让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全身经脉紧绷。
血肉被拉伸，一股无法言语的气感在周身血肉中翻涌，而那股滚烫的热流也随着天武桩的扎开，蔓延到全身各处紧绷的脉络。
如同浸入温泉般，浑身上下暖呼呼的，随着药力逐渐浸入经脉，齐让清晰的感受到脉络里翻涌的血气愈发激荡，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次日，齐让看着镜中的自己，面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以往因操劳而暗沉的肌体，焕然一新，变得白嫩。
五指作拳，他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感，而血肉里涌荡的血气，令齐让充斥着对未来生活的信心！
这就是武道的力量！这就是名为圣武的大道！
厨房内，在做好妹妹中午的饭食后，齐让便出了家门，朝着学校走去，教室内，众人看着焕然一新的齐让，纷纷面露惊讶！
“这是齐让吗？”
“怎么变白了！”
“这就是武道的力量吗？”
“这才一天！”
顶着众人议论的齐让，如往常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刚一坐下，肩上便搭着一条手臂，耳畔传来惊呼！
“不是！哥们，你焕发第二春了？”
“去你的！你才第二春了！”
“啧啧啧！肯定第二春了！”
闻言，齐让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现在心情大好的他也难得开起了玩笑，张浩见其模样，更是一脸肯定。
一番打闹后，齐让凝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宛如木然的面上也扬起一抹笑意，心道这样的日子多好啊！
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对此，齐让做出了坚定的回答！会的！一定会的！
转眼一周过去了，在这一周内，齐让珍惜每一刻修炼的时间，而适当使用的五枚血气丹也随之用尽，令齐让在淬体的进度也卡在临门一脚！
是夜，收拾完一切的齐让，站在客厅内，对淬体一境发起了最后的冲刺！
随着天武桩的扎开，齐让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体内翻涌的血气几乎咆哮着朝着上方升腾，随着呼吸逐渐悠长。
“扑通扑通！”
起初，齐让的身躯逐渐变红，体温开始升高，随后，浑身上下好似有老鼠在其中鼓动，心跳开始加速。
这一刻，周身上下的气血好似即将升跃的蛟龙，带动着全身上下的皮，肉，筋，骨，脉络，震颤着。
“咔嚓！”
这时，随着一声轻响落下，沉浸在心神的齐让好似看见了一抹无法描述的刀光，劈开了一切，贯穿了一切有形与无形之物，好似时空尽头劈杀而来。
也在此刻，那升跃的蛟龙也翻过了那座龙门，化作一股滚烫的热息凭空出现在胸腹，犹如温润的母泉，朝着四肢百骸的经络蔓延而去。
抚平这其中一切躁动，凝成一抹清凉，流转全身上下，最后浸入到磅礴升腾的血气中。
而此刻，齐让并未睁开眼眸，他的心神则是沉浸在那抹刀光中，他顺着刀光的劈杀方向凝去。
这一刻，他好似看见了开天辟地，心海中凭空开出一片幽邃天地，而在这天地的中心，那一抹刀光好似亘古的辉光，占据着一切。
而当齐让看向那刀光时，心神好似从凡尘间脱离，来到了无边无际，无穷深远的寰宇深空，这里幽邃晦涩，好似一切的空寂，但远方亿万万微光的逐亮。
却又点燃了一份生息，这一刻，齐让好似看见了无穷寰宇的真貌，深空晦涩，但群星辉亮，亿久枯寂只待此刻。
但转瞬间，他便脱离了这片天地，此刻睁开眼眸的齐让，只觉心神疲惫到了极点，一股无法抑制的倦意席卷了心神，倒头便睡去。
次日，经过一夜深度休眠的齐让睁开了双眼，随即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张充斥着担忧的瘦小面孔。
“哥哥，你醒了！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哥没事，让萱萱担心了！”
齐让听着耳畔言语中的浓浓关心之意，随即揉了揉眼前小家伙的脑袋，将其轻轻揽入怀中，轻声安抚着。
感受着胸膛处的湿意，齐让眼眶泛红，随即扬起头，手掌轻抚着齐萱干瘦的背部，待怀中小家伙熟睡后。
齐让将其轻轻抱起，走到卧室内，再轻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为其盖上凉被，齐让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前者安静的睡颜。
好一会儿后，这才开始体悟着昨日所获，而当他感受到体内涌荡升起的磅礴血气时。
这一刻，压抑了数年的情绪终于爆发。
而齐让无数次对于未来的迷惘也随之一扫而空。
“能活了，我们都能活了！”
卧室内，熟睡的鼻息中交替着低声的啜泣，是重获新生的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