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发育,你倒是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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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四百万的窟窿

李府,后花园书房。

“关于清偿国库欠款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李煦看着李德彪,一脸的疑惑。

毕竟,他自己今天一早才接到皇上的密信,朝廷现在已经要清查各部官员积欠的国库欠款,无论大小官员,功勋如何,期限之内,都要连本带息的如数归还!

如果到期不能清欠的,削官去职,交付有司论罪,重则抄家处斩。

而曹家和李家因为是康熙皇帝的心腹近臣,所以在此事刚刚有定论的时候,便得到了消息。

但是,李德彪是如何知道的?

不过,

看着李德彪的表情,李煦瞬间反应过来,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

毕竟,作为八爷的心腹,李德彪能够先一步得知这个消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李大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清欠国库欠款,以及补上亏空,”李德彪坐在李煦对面:“就算是有康熙皇帝护持,也难免惹人非议,而且,让皇帝操心,也是做臣子的罪过。”

“我知道,我知道,”李煦点点头:“但是历年的亏空,可都不是什么小数目,光是康熙爷几次南巡的费用......”

话刚出口,李煦便知失言,收了声,脸色讪讪。

“舅舅,我父亲那里知道此事吗?”曹颙此刻也是担心家里的情况,作为曹家长子,曹颙近些年也开始接触族中事务,多少知道一些亏空的事情。

“我已经给你爹去信了,他今天会赶过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此事,”李煦站起身子,背着手围着圆桌转了几圈,而后站定身子,看向了李德彪:“稚鸾,此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德彪耸耸肩膀:“别说什么这是替皇帝花的钱,这件事,就算是康熙皇帝认,那其他人可未必能认,万一有一天康熙皇帝去了,接替的那位皇帝,会怎么做,谁都说不准!”

“不过,说起来,曹家和李家,一共欠了朝廷多少钱?”李德彪开口问道。

“算起来,”李煦站在门口,缓缓在堂中踱步:“到康熙四十八年,我们两家加在一起欠了朝廷三百多万两银子,去年,曹家为了营建康熙爷南巡行在,又亏空了织造库银三十七万三千两,加起来也有近四百万两了......”

四百万两?

李德彪闻言有些奇怪:“四百万两银子,对普通世家来说,也许是天文数字了,但是对于曹家和李家这样的豪奢大族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吧?”

“稚鸾,像我等这样的世家,可不是仅仅是门面上的那些花销,”李煦摇摇头,无奈道:“一桩桩一件件的,地方士绅的结交,朝廷诸臣的日常交情维持,族中子弟的培养,每日的银子皆是流水一般的出去......”

“节流不成,那开源呢?”李德彪继续道。

“开源......”李煦坐回椅子上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起开源,主子当初也是理解我等奴才的难处,为了让我李家和曹家尽快还清国库欠银,便让我兼起了盐务的差事......”

好了不用李煦说了,李德彪已经知道,李煦根本不是用钱生钱的主儿。

这种人,生在富贵家,便有一条,忠心主子便可,其他的那是一概不管——当然,琴棋书画这般陶冶情操的闲情,倒是培养的很到位。

唉,

“我倒是有一些想法,等曹伯父到了,一起商量一下吧,”李德彪也是无奈,这些勋贵不务营生,也不钻营,只是依附于清朝廷身上的寄生虫,一点点的吸食着百姓的血肉。

这种事情,在这片土地上,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听到李德彪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李煦原本惶急无措的紧张感立刻缓解了下来,这位自己家未来的女婿,也许真的是一个经天纬地的大才呢?

“稚鸾,你果真有办法?”李煦面带希冀的神色:“是八爷那里的消息?八爷肯帮忙吗?”

“不是八贝勒,”李德彪摇摇头:“此事,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

“额,我们自己想办法?”李煦有些为难道:“如果我们能想到什么办法,早就解决了,还用得着让康熙爷替我们操心?”

“稚鸾,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曹颙在一旁也是火急火燎。

“不要急,等曹伯父到了,我们一起商量商量,”李德彪看向了李煦:“伯父,肚子有些饿了。”

......

是夜,曹寅也已经从江宁府赶到了苏州城。

兹事体大,容不得任何耽误了。

“我一接到你的信,便直接赶了过来,”曹寅由下人领到书房,一进屋便是一脸急切,朝着李煦问话:“主子的信呢,让我看看!”

将信递给曹寅,李煦也是一脸的凝重。

擦了擦手,恭敬至极的从李煦手中取过信件,曹寅才拆开信纸,抽出里面的康熙亲笔,走到灯下仔细的看了起来。

“让主子费心了!”看完信,曹寅颇有些感动和内疚的抬手擦了擦泪水:“都是奴才们不争气......”

“好了子清,”李煦伸手按了按:“你先不要着急,坐下我们慢慢商量。”

“好了,废话不说了,你盐务上面,大概能拿出来多少钱?”曹寅将信纸折起来放好,直截了当的问道。

“三十万两银子,”李煦早就算过了:“这还是预支了年底的盐税和盐引的银子。”

“我这里还可以拿出来二十余万,”曹寅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愁容:“但是总计欠银四百万两......杯水车薪啊!”

曹寅知道,如果不能按期还上欠银,康熙爷虽然仍旧会包庇,帮助他们开脱。

但是作为奴才,在这件事情上让主子费心,曹寅实在是煎熬至极。

而且,最重要的,他们曹家和李家的荣华,都是牵扯在康熙爷一个人身上,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康熙爷驾崩,继位者可不一定能容得下曹家和李家了。

这才是曹寅嘴头疼的问题。

“稚鸾那边,好似有些法子,”李煦开口解释道:“白天时候,我们已经商量了半晌。”

“什么法子?”曹寅猛然精神过来,忙道:“稚鸾在哪里?”

“来人,”李煦朝着门外唤了一声:“去将颙哥儿和稚鸾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