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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窦臭
面对宋煊的提议,苏洵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然后他便直接返回客栈,把自己的包裹连带着佩剑一起拿来。
待到傍晚洗澡的时候,苏洵更是一阵惊奇。
他从来都没用过淋浴。
相比于在木桶里泡澡,苏洵还是喜欢这种淋浴如同下雨一般的。
舒适。
临考试这一夜,几人倒是没有再临阵磨枪,而是在书房中探讨各自的见闻。
尤其是苏洵从四川出来一路的见闻,更是让张方平这个没出过远门的大开眼界,表示羡慕想要试一试。
苏洵还说了自己下次游学计划,准备前往陕西,重走一下诸葛武侯没走成的路,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
宋煊一直都在听着,诸葛武侯一生都没走完的那条路,大概只需要三个小时了。
其余三人对苏洵年纪轻轻出来游学表达了羡慕之情,待到自己考入书院后,取得些许成绩,也要出去游学。
当然这都是需要钱财支撑的,苏洵他爹可是没少给盘缠,等到后面苏家陷入财务紧张,还是苏洵夫人出面卖了自己的嫁妆田,经商才慢慢成为当地首富。
苏洵哈哈大笑,嘴里说着考完后,他给大家传授一些在外经验。
最重要的就是练识人的技能,不要被人轻易骗了。
夏日闷热,书房里人多,二楼的窗户也没关着。
石介紧闭房门,在房间里只着单衣,却汗如雨出,他只是手里扇着蒲扇,默默背诵经书,做好最后的准备,绝不能掉链子。
宋煊几个人谈论大笑的声音偶有传出,会让石介心底闪过一丝羡慕。
但又想着自己背负着家族更多的希望,绝不能前功尽弃,又硬生生掐灭了心中的羡慕,闭上眼睛。
因为宋煊买的宅子距离书院并不是很远,大家也用不着早起。
待到吃过早饭后,宋煊等人便一起出门。
“陶宏,石介若是没起叫他一声,别耽误了考试。”
“少爷,他一大早就起了,早早就走了。”
“哦,那便不用管了。”
宋煊四人带好考篮,里面装好了笔墨砚台、报名表,两个装满温水的竹筒以及三个肉烧饼,充作午餐。
待到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他们出门奔着应天府书院走过去。
这次站在状元桥上,更是人山人海排长队。
范仲淹组织了早就考入学院的学生,他们至少都参加过一次解试,对于检查夹带的资料皆是有许多经验。
此番倒是没有让学子解开衣服检查,就算靠着作弊考入书院,将来参加解试也得露馅。
最终耽误的是自己个的前途。
队伍终于靠前,宋煊打开篮子让他们检查,粗粗瞧了一二,倒是没有把烧饼给掰开。
总之,基本的体面是有的。
待到进了丙房后,人已然不少,宋煊就闻到了难闻的气味。
他没想到石介也在这间房里,并且坐在自己的斜后方。
嗯,还有个一面之缘的酒蒙子大哥石延年。
宋煊屏住呼吸。
他对于所谓的“臭号”也有所了解,遂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然后他就觉得气味越发浓烈,脑袋往左转过去,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宋煊突然有些同情,那些同王安石同场考试的学子了。
坐在自己右手边的苏洵当即就开始吐槽起来:
“屋子里怎么能这么臭啊?”
他接连做出干呕的声音,险些把早饭都吐出来。
苏洵就非常厌恶已经是宰相的王安石,认为他非常不尊重他人。
因为王安石极为邋遢,常年不洗澡,不洗脸,不刷牙,甚至连衣服都懒得换。
不说他周遭的味道如何令人难堪。
关键王安石身上都长虱子了都不带捉走,像阿q一样磕死。
此举把有些洁癖的皇帝都给恶心的不行,皇帝又不好当面吐槽。
待到王安石面圣结束派小太监提醒一声,反倒被王安石给怼了,搞得神宗及其无奈。
那个时候苏洵好歹也名动天下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
尤其你还是个当朝宰相,结果搞成这样,大家还怎么跟你交流?
但无论谁说,王安石都不改。
就这还主持改革呢,同僚怎么能心平气和的与他交流?
若是旧党围攻新党太甚,直接把王安石这个生化武器给扔旧党群里终结辩论比赛是吧?
“哈哈哈。”
面对苏洵的质问,坐在宋煊左侧的学子嘴里没有一丁点的抱歉,反倒说了:
“我家传就是这样,还望诸位能忍一忍。”
宋煊眉头一挑:“难不成你也姓王?”
“我姓窦,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宋煊眼里露出疑问:“你爹是谁,你娘没告诉过你吗?”
“哈哈哈。”苏洵爆笑如雷,连带着周遭大笑。
窦翰怒视宋煊:“你信不信我打?”
宋煊放下手中的篮子,随手撸起袖子:
“你说啥?”
窦翰见宋煊如此雄壮,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但输人不输阵:
“你听好了,我叫窦瀚,家父窦元宾,是当朝翰林学士。”
这个青年一开口。
众多学子登时就降低声音议论起来了。
据说真宗朝有四人被捆绑在一起传颂。
那便是“盛肥丁瘦,梅香窦臭”。
一肥一瘦一香一臭。
一肥是盛度为官清廉被人所记,一瘦便是南人丁谓又矮又瘦,是真宗重用的第一个南人。
一香便是梅询,每天都洗澡,勤洗手洗脸保持洁净,还要随身带香炉,工作就开始焚香,让香气往袖袍里灌,他侄子梅尧臣更是宋诗的开山鼻祖。
而与梅询对应的窦臭便是窦元宾,堂堂后汉丞相的嫡孙,就这么不修边幅,不洗澡,春夏秋冬都臭着。
如此便臭出了名气,有了跟其余三人并列的机会。
宋煊听着窦瀚得意洋洋的承认。
窦臭正是他父亲的雅称。
言语当中透露出极大的骄傲。
着实是有些让他看不懂了。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家族传承事情吗?
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宋煊觉得染病的几率很大啊!
看来大宋搞抽象的人也不在少数。
尽管屋子里不少学子都声讨,但夫子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些安排在厕所附近的考试的学子,因为些许臭味就不参与考试,放弃自己大好前途了吗?
论谁都没有料到爹这般行事,儿子也是如此!
宋煊收回目光,着实是没想到第一次考试就遇到有人搞抽象,整这种大活。
看样子今后大宋的官员,抽象起来也实数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