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深夜，怪异游行
在这光怪陆离的东京城之夜，潜藏着白日所无法企及的喧嚣与癫狂。
九道驾驭着摊位车，目光并未投向那些洋溢着欢声笑语的面庞，他的眼神中毫无向往之意。
因为这夜色愈深，危险便愈发浓重。
得益于铃木秋雪的标记，那些妄图前来挑衅的不洁之物，每次靠近九道时，皆被吓得仓皇而逃。
故而，这是九道近些日子以来，最为平静地返回自己那狭小出租公寓的一次。
回到居所，九道神情木然，径直冲进淋浴间，极为认真细致地清洗着自己，尤其在刷牙这件事上，耗费了大量的时间。
【SAN值正在急剧下降，请竭力稳住心神！】
好在这特别的提示词条闪现，使得双目已然泛红的九道匆忙恢复了些许理智。
实际上，日常所用的饮用水亦存在极大的问题。
只因看得太过通透，九道深知这水质的真实模样。
表面看似清澈纯净，实则已被一团团幽暗的黑雾侵蚀。
然而——
食物尚可依赖自产的火腿，可这水源，实在是无可奈何。
九道唯有竭力去适应。
沐浴完毕，回到那仅有二十平米的卧室，九道百无聊赖地躺卧在床上，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浏览视频。
自世界发生变化以来，历史早已被肆意篡改。
诸多印象中的事物已然消逝无踪，生存着且看不清真实现状的人，自然而然地认为世界本就该是如此模样。
九道满心无奈，他身为正常人，却又并非全然正常。
倘若未曾拥有特别的能力，无法洞悉世界的种种怪异，那简单地经历生老病死，或许倒也不错。
他的人生无疑是被动的，无论活着，亦或死亡，皆非终结。
活着尚存寻觅契机的希望，死亡则意味着坠入更为恐怖的深渊。
九道紧攥拳头，深吸一口气，无数的计划与筹谋在脑海中翻涌，破局的第一步，应当很快就会来临。
……
凌晨 0点，一道古老的钟声在东京城轰然响彻。
九道依旧无法在这个时刻安然入眠。
房间的灯光熄灭，他悄然起身，踱步至窗边，轻轻掀起一小部分窗帘，窥视着窗外的景象。
街头，无数身影自各个楼房鱼贯而出。
在腥红之月的笼罩下，他们终于彻底卸去伪装，显露出各自狰狞可怖的形态。
无数章鱼头、触手怪相互结伴而行，朝着城区中传来召唤的方位匆匆赶去。
至于此刻仍在大街上游荡的“正常人”，当钟声响起的瞬间，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驱使，当场昏厥倒地。
九道紧皱眉头，眼中弹出无数危险的警示。
直至——
他留意到某个身影，虽顶着章鱼头的模样，却未出现任何危险的提示。
唉？
九道陷入沉思，依凭过往的经验判断，此身影定然并非异类。
那只能表明对方的出现，乃是有意为之。
九道不敢贸然掏出手机拍照，他深知这些怪异之物对于周遭的动静极为敏感，因而只能凭借记忆铭记这个身影的衣着装扮。
这是历经数次重生以来，首次遭遇如此特殊之人，或许同他一样，能够看清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当然，眼下尚无法确切判断其究竟是人是物。
砰砰砰！
蓦地，九道的房门被剧烈敲响。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瞬间屏住了呼吸。
砰砰砰！
敲门声持续不断。
谁？
九道自是不敢出声回应。
然而紧接着，他竟听到门锁处传来钥匙插入的声音。
刹那间，九道迅速蹿回床上平躺下来。
吱——
房门缓缓被推开，一道修长的黑影投射进来，静静地伫立在门前。
九道竭力维持着规律的呼吸节奏，佯装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
【危险目标正在逼近，评级：D！】
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词条提醒。
一股熟悉的香水气息传来，九道大致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危险临近，九道亦随时准备着反击，体内的锁魂剑此刻亦蠢蠢欲动。
香水味愈发浓烈，九道竖耳倾听，察觉到目标距离自己大约不到两步之遥。
“嘶……#￥%#￥……”
不知这危险目标口中低喃着何种怪异的语言。
九道知晓，是时候展开反击了。
“呃啊！”
正当他欲睁眼大展身手之际，一阵阴恻恻的凉风呼啸而过，紧接着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以及头颅落地的沉闷声响在九道耳畔回荡。
“敢动我的男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熟悉的声音，源自铃木秋雪。
噗通！噗通！
九道的心脏急速跳动，但他仍极力控制着面部表情，继续保持着平稳的呼吸节奏，佯装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嘎吱！嘎吱！嘎吱！
耳边持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嗝～”
“睡得可真沉，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怕是早已性命不保！”
“真是麻烦透顶，老娘生平头一遭还得替人收拾这血腥的残局。”
铃木秋雪轻声嘟囔抱怨着。
约莫前后历经了近二十分钟，察觉身旁再无动静，又听闻房门似乎关闭的声音。
九道这才猛地睁开双眼。
可是！
此时此刻，一张癫狂的裂口瓜子脸正紧盯着他，那瞬间流露的惶恐与不安被尽收眼底。
“铃木小姐？你……为何在此？”
九道无奈至极，他失算了，未曾料到铃木秋雪根本未曾离去。
“呵呵，你佯装沉睡，以为我真的毫无察觉？”
“这夜静谧非常，你那剧烈的心跳声可是清晰可闻呢！”
铃木秋雪一只手戳向九道的胸肌，欣赏着他赤裸的上半身，又凝视着他此刻惊惶的神情，竟觉有几分可爱，嘴角不由自主地流淌出拉丝的鲜血与唾液混杂的黏液，一滴一滴地坠落在九道的面庞。
“亲爱的，你夜半登门，实在太过突然了吧？”九道强装镇定地起身，心中一阵躁怒，若不是忌惮着裂口女的强大实力，此刻真想狠狠扇铃木秋雪一记耳光。
铃木秋雪此时抬起另一只手，手中正握着她那柄专属的大剪子，将剪刀的横面轻拍着九道的脸颊，以一种妖冶且冰冷的语气调侃道：“我的爱人啊，难道你不欢迎我吗？”
“那必然不会啊！”九道赶忙摇头。
“哼哼，既然如此，你还不往墙边靠一靠，给我腾出个睡觉的位置？”铃木秋雪嘴上这般说着，实则已然脱鞋爬上九道的床，臀部直接落座在他的大腿之上。
九道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但既然已入戏，那便要演到底。
他深知铃木秋雪所钟意的态度，于是在此刻，九道也开始展露自己野性深情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