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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适者生存
“我就说你捅他干啥?只需几句话便可将他化敌为友,现在好了,咱们四人一个想办法进密道回去报信,一个去对付那个废物,两个去对付拿铁尺那个,我回去报信,你们仨分一分……”
“凭啥你回去报信?”
“我能说清楚,你能吗?”
“那我去打那个废物。”
“凭啥?!”
……
那边四名山匪在争吵,这边贾川问高云天:“你刚才是收着呢吧?一会儿你是想让我先上?”
高云天探究的看着贾川说:“我没想到你会帮我。”
“所以,原本你打算让我先死在他们手下,然后再亲手杀了李顺?”
“我还没想好怎么杀他,但,我没想过让你死,所以我一直让你跟在我身后。”
贾川心里松了一口气,说:“你也是没想到他本事不小,死在这几人刀下不太可能。”
“他死了吗?”
“应该没有,只是失血过多昏迷了而已,我看着两刀是皮外伤,一刀捅在下腹,不致命。”
高云天紧紧握着铁尺,沉声道:“不能让他活。”
“刚才倒下的这四个也不能活,你的铁尺只是让他们起不来,但都还有气儿吧?”
高云天想到刚才的对话,说:“这个简单。”
高云天拎着铁尺上前,贾川这才知道确实低估了高云天,他手中的铁尺比长刀杀伤力还要强,强到贾川不忍直视,因那铁尺最能致命的便碰到脑袋。
那四名山匪这时也不争了,铁尺所到之处迸发出的鲜血,让他们胆颤心惊。
还争个屁啊!四人唯一还能记住的只有撒丫子就跑,全都朝一个方向跑。
贾川知道那个方向必定是密道的方向,这几个棒槌但凡四散而逃,势必要劳烦他上前送死,如今倒是省去了他的麻烦,只让高云天在后面跟着便可。
高云天没用贾川说什么便已拎着铁尺追了上去,这四人若是合力,认真团结的与高云天一战,虽然最终还是逃不过一死,但至少能坚持一会儿,这般比谁跑得快,高云天又不是老虎,逮着一个便不追了?
别看高云天高大威猛,却很是灵活,只见他穿梭在密林中,时而大步急追,时而腾空而起,密林中鲜血迸溅,惨叫连连……
这是个狠人啊!
贾川心里有点后怕,之前对高云天是不是不太友好?可高云天好像也没有不高兴,且他确实有心教他,算是还行吧?
贾川觉着自己的还没来得及安慰好自己,远处的高云天已经结束任务了。
贾川深吸一口气,先将眼下该做的事做了。
他扔了手中刀走到李顺身前蹲下,伸手在李顺腹部伤口上按了按,李顺呻吟一声,睁开了眼。
贾川温和的说:“你为了救我,送了性命,这份恩情我会记在徐恭身上。”
李顺睁大眼睛看着贾川,虚弱的说:“你不该如此信那捕头,他,对你无用。”
“你以为我是因为他说了什么?”贾川笑了笑:“我只是纳闷,你为何想要杀我?”
李顺面现惊慌。
“我昨晚都跟你说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为何还要心怀杀意?是做锦衣卫时间长了,碰上一个不听自己的便想借刀杀了?”
李顺喘了几口气,解释道:“我并无杀你之意……”
“锦衣卫这个部门将你惯的目中无人了,毛病养成了想改确实难,只是我不明白,你怎知得罪了这么多人之后,你还能善终呢?高云天既然敢说出家里事,便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此地,而我,不过是用了你想对我的法子对付了你而已,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李顺觉得腹部伤口突然疼得厉害,他惊慌的说:“我,我死了,徐佥事必定会怀疑你,我的刀法,没这么轻易便死……”
“你这话说的,我救了你,徐佥事便会信任我了?他信不信我跟你无关,你就别操心之后的事了,安心去吧。”
李顺怕了,怕到骨子里,他颤抖着伸手想要拉住贾川的手,贾川躲开了,李顺哀求道:“我再不敢了,你救我,我以后只听你的,你想在官场上立足,我帮你,我能帮你。”
贾川抬头看向走到近前的高云天,李顺也艰难的回头,当他与高云天四目相对的时候,不受控的浑身发颤。
高云天手中铁尺还在往下淌血,他脸上的狰狞还未褪去,虽什么都没说,周身气势也让李顺的小心脏狂跳不止
或许对贾川,李顺觉着好言相劝便可保住性命,但高云天可是跟他正经有仇。
李顺努力解释了一番当年诬陷高云天的爹,并非他本意,而是上面的意思,又说来日做牛做马回报高家,说到激动处,贾川清晰的看到他面色泛红,更是注意到他下腹的伤口处,鲜血不断外涌,身下的杂草被浸染的越来越多。
贾川说:“你说再多,也无法将他爹说活。”
李顺恼怒的看向贾川,贾川摇了摇头,平时脾气不好,都这会儿了还学不会控制情绪,性格不仅决定命运,关键时候,还决定死活。
李顺骂骂咧咧的说了什么,贾川已经听不清了,他静静的看着李顺眼神越来越涣散,可嘴还是没有停,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没了气息。
“下辈子……如果真有下辈子,咱们还是别遇见了。”贾川轻轻嘟囔了一句。
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心情,这一世活着的规矩,跟上一世有些差别,至少人命这事儿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还需要适应,他告诉自己这时候若是生出悲伤的情绪,可就有点对不住自己了。
“我以为你会忍不住给他一铁尺。”贾川站起身说。
高云天哼了一声说:“我要的是他死,最好不要为他陪葬,这次的事,我欠你一条命。”
贾川挑眉问:“怎么就欠了条命?”
“若是没有你,我便要亲自动手了,我一旦出手,任谁都知道是我……”
“你动手不会用刀?非得用你手里的铁尺?”贾川很无语。
高云天好像回过味来,说:“对啊,那我只欠你一个人情。”
“这是人情能解决的?”
“哎呀,这般不爽快,以后你说啥是啥总行了吧?话又说回来,你用了什么法子?你不是说他的伤不致命吗?”
贾川看向刚才那几名山匪跑去的方向说:“反派都是死于话多,他少说些话,可能还真得要你动手才行。”
“你要如何向……解释?”
贾川这次将目光放到高云天身上,高云天两条胳膊上赫然两道血痕。
“你……你受伤了?”
“不伤说不过去。”
贾川低头看了看脚下李顺身旁的刀,想了想刀划过肌肤时的酸爽,摇了摇头说:“我就算了,他是为了护着我死的,自然不能让我受伤。”
“你想让他死后还有荣光?”
“饭要一口口吃,你不能一下子便要到想要的结果。”
高云天转身走开,贾川并没有跟过去,对于高云天来说,今日这个机会太过突然,虽说得逞了,但各种情绪也需要他自己梳理一下。
贾川不想一人留在这里,可韩镇随时会带人赶来,留李顺一人躺在这里说不通,他想喊住高云天陪他说说话,却没能张开嘴。
李顺本可以活下来的,虽然他身上的伤不是他造成的,但诱导李顺不停的说,刺激李顺情绪,都是他干的,若是李顺留着点力气,少说话,便要高云天在韩镇带人赶来之前动手了……
“我觉着我还是要跟你说实话,刚才我是没想要杀你,但若是你阻我,我可能会杀你。”高云天突然大步走过来说。
贾川愣了一下,高云天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又说:
“刚才我想了想,若是我妹妹在,她必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仇人慢慢咽气,而我,唉,这件事……肯定会给你带来麻烦,你不了解镇抚司这些人,得罪了他们,不需要有什么实证,早晚会被他们找借口收拾了,我不怕,且这事儿他们可能更会怀疑你,若是如此,我宁愿认下。”
贾川皱了皱眉,刚刚生出来的一点自责即刻灰飞烟灭了,来到这里消停了三年,从土地庙那一夜开始,他便一直在保命,争取不让自己太早领盒饭,既然已经在刀尖上了,还有工夫想良心这东西?
良心只对有良心的人才可有用。
高云天见贾川皱眉沉思,以为是害怕了,便又说道:“这次机会属实难得,我也是……你莫怕,一会儿来人了,我便说……”
“说什么?说你和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还是说你将他一刀捅死,我就在旁边看着?真说就要这么个结果,你在县衙有的是机会,哪来属实难得一说?”
高云太想了想,觉得也对,垂下头说:“我不想给你找麻烦。”
“你一人打四个,他护着我打四个,难免会中招,等你将那四人收拾了再来帮他解围,他已中刀,那四人见你过来,畏惧你手中铁尺,便想着跑,你追了上去,杀了他们,要说他的死也是我连累的,可记住了?”
“可镇抚司……”
“太子知道我多废物,我自会想法子跟锦衣卫的人解释清楚,你就记住一点,或许会有人来问你,你若真不想给我找麻烦,便照我说的话说,千万莫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他们肯定会诈你,你只需要记住我能应对,我是真的能应对,那些人奈何不得我。”
高云天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你现在去刚才他们跑的方向找一找,可能有暗道。”
高云天什么都没问,转身便走。
贾川叹了一口气,坐到李顺的尸体旁,想着一会儿来人后要如何描述刚才的一场‘恶仗’?
又该如何应对锦衣卫来日的询问?那些人可没那么好骗,他们不需要你能否证明有没有,他们只需要确认自己是否疑心,一旦他们确认了自己的心意,等着贾川的会是什么?
所以,当韩镇带人赶来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贾川‘悲戚’的坐在那名锦衣卫的身旁,韩镇不由得心头一紧,早知如此,他便多派些人跟来了。
贾川在见到韩镇的时候,表现的很是无力,他指了指高云天去的方向,勉强说了句:“那边应有暗道。”而后便再次垂头悲戚。
韩镇命人前去支援,自己走到几具尸体旁看了看,最后才到李顺尸体旁,简单的看了下伤口,问:“你没受伤?”
“本来,死的人应是我。”
韩镇一听,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这俩人比起来,他宁愿死的是个锦衣卫,若是贾川一上来便死在这里,不论这次剿匪是否成功,他在太子心中怕是都会中下怀疑的种子。
汉王可还好好的呢!
贾川垂着头,心里琢磨着演戏这事儿,无需解放天性才能做到,逼到那份上,谁都能演!
“你好好的就好,李百户……我自会如实向镇抚司解释,想来镇抚司也不想看到你出事。”
贾川垂着头说:“山匪……比我想的还要厉害,若非李百户功夫了得,我早就死了。”
韩镇皱眉问:“我看这八人都是死于捕头铁尺之下的吧?”
“是!”贾川抬头长出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你信命吗?今日他们二人若有一个弱一些,我们三个恐怕都难活命,之前我曾推断过,哦,韩将军还不知道详情……”
贾川介绍了一下密林中那个尸坑的先后顺序,这才又说:
“……一拨人杀了巡检司所有人,最终却被山匪尽数斩杀,韩将军可以想象一下,这拨山匪不好剿啊,我将实情说出,韩将军也好心里有个数,好在密道应就在附近,只要找到密道,他们便没了后路,再出其不意……我的意思是,他们既然会派人来打探消息,便是收到些风声,这几人太长时间没有回去,山匪必定警觉……”
贾川说着说着,像是没了力气,做了一个深呼吸,又摇了摇头,像是悲伤又上心头一般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