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我那迷人的老祖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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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丹药

旭日初升,透过窗台,化作点点斑驳。

赵易愣愣地坐在屋内的凳子上,面色阴晴不定。

“天杀的,我的香火呢?”

【香火剩余:25】

看着眼前的虚幻文字,赵易只觉脑袋发昏,心痛不已。

前番靠着那玉珏,好不容易补充了些香火,想着能够挥霍一阵子,谁知今晨起来一看,天塌了。

比原先还要更少些。

初初入境,想要好好熟练一番入境战力的他,昨夜在武境里确实耗了不少时间。

但按以往估算,绝不该消耗如此之大才对啊!

他似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

“恐怕入境之后,虽然子龙将军的战力出现变化,但香火的消耗也更大了。”

思及此处,他不由有些烦恼,本以为起码能撑上大半个月的香火,如今眼见便要告竭了,这让他到哪寻香火物去?

“唉,看来搞钱计划得提前一些了。”

于是——

“告假?”

武馆内院,严如松看着赵易,温和提醒道:“赵师弟,你才刚刚入境,正是需巩固的时候,这期间更不该懈怠才是。”

赵易心知严如松是为自己好,忙点头道:“师兄放心,我晓得的,只是暂时需要处理一些私事,每日午后仍会照常过来习武。”

严如松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好,俗务不尽,也难静心习武,你且去便是了。”

赵易正要告辞,便见严如松拍了拍脑袋,似想起了什么,拦住赵易道:

“赵师弟,你如今既然已经入境,可想要修炼速度更快些?”

更快些?

赵易看向严如松,感觉对方的眼神含着笑意。

尽管有一种被请君入瓮的危机感,但赵易还是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那是自然的。”

严如松莞尔一笑,手腕一翻,手心变戏法般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瓷瓶。

“青玉益气丹,可增益气机,加快血气搬运,比市面上的普通益气丹效果要好二成。”

丹瓶递到眼前,淡淡的丹香飘进鼻间,赵易两眼有些发亮。

好东西啊。

“赵师弟,可有兴趣?”

话虽这般问,但严如松却面含笃定,心知赵易定是已经心动的。

赵易连连点头,忙不迭伸手将丹瓶抢在手中:“感兴趣,自是极感兴趣的。”

说着,已经将丹瓶塞进了怀中。

他自是不傻,看严师兄这模样,怕是挖好了坑在等自己,还不如先把好处揣走,其他容后再说。

但严如松却似早有所料,悠悠一笑:

“感兴趣便好,你瓶中那一粒,便算送你好了。不过……”

“青玉益气丹,单单一颗,效果可是极为有限。”

话落时,一个新的瓷瓶已经抓在了手中,赵易伸手想拿,被严如松点了一指,浑身的筋骨都似松了,狼狈地扶着膝盖不敢再乱来。

“师兄你说吧,多少钱?”

赵易咬着牙,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严如松摇了摇头,面露正色道:“咱们同门之间,提钱多伤感情。”

他言语一顿,接着开口:

“亲情价,三十两一瓶。”

三十两,你不如让我去死!

赵易扭头就走。

“市面上同等丹药,卖五十两。”

于是,心如刀割的赵易,揣着五瓶共三十一颗丹药,苦着脸走出了逍遥阁。

“半个月的量,就花了我一百五十两银子。穷文富武,当真是说的轻了,若是普通人家,恐怕倾家荡产也供不起。”

若不是前番在珍宝阁赚了一笔,打死赵易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不过赵易也知道,寻常人习武,多是以时间打熬,丹药亦是奢侈品。

恐怕也只有那些传说中的宗门天骄,拥有源源不绝的资源供养,才能无视这巨大的消耗。

罢了,越是这样,越该尽快提升修为,用实力换金钱。

……

在赵易离开之后,严如松摇了摇头,看向了身后的树下。

一个摇着蒲扇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坐在了石凳上,慢悠悠泡起了清茶。

又似乎从始至终便在那里。

“嗯~好茶,还得是海棠妮子,好东西就是多。改明儿再让赵小子去勾引她,争取把玲珑轩的好东西都嚯嚯来。”

那人咂了咂嘴,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严如松见他这副模样,不由苦笑了一声:

“师父,以赵师弟的资质,当真有必要这般为难他吗?以他的天赋,不该耗费时间在那些金钱俗事上。”

“嘿,你觉得老夫是在为难那小子?”

那人屈指一弹,一缕干茶便如破空之箭一般,向着严如松落去。

严如松却是不闪不躲,任由干茶击打在眉心,在堂堂真罡强者的额头上,留下一丝红印。

那人顿觉无趣:“没意思没意思,严木头这外号,海棠丫头算是没叫错。”

严如松只是谦恭一笑,尊师重道,这四字于他心中重若泰山,莫说是一缕干茶,便算飞来的是飞刀,他也不会躲闪。

那人无趣地摇了摇头,没了捉弄的心思:

“小木头,如今的世道,已然不同了。”

他幽幽一笑:“这些日子,老夫几乎走遍了雍州。这大靖,表面看起来尚还平静,但其下已是激流暗涌。哪天老夫不在,若是想要撑起这逍遥阁,单单天赋好境界高,可还远远不够。”

逼赵易挣钱,靠的不是商道,而是乱世谋生之道。

严如松明白了师父话中之意,笑着道:

“原来师父是对赵师弟寄予厚望。”

“你这师弟叫的,倒像是老夫已经把他收入了门中。他天赋是还不错,尤其是那武慧,我生平也未见过几个。不过……”

那人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师父,难道赵师弟还不足以拜入您门下吗?”

“老夫走后,身上的因果,他担不住。”

严如松闻言,张了张嘴,但终究没有多说。

那人笑了笑:“别怪老夫无情,想做老夫的关门弟子,哪有这么简单?当初若不是你这家伙实在执拗,老夫可没打算收徒。”

他似想到了什么,点了点严如松:“以后老夫不在,你这木头性子真得改改。”

谁能想到,一个天生坡脚的小家伙,当初因自己一句话,竟当真从此处徒步行至百里外的发丘山,独自一人攀上孤寂崖,几番险些因此丧命。

“多亏了师父怜悯。”

严如松心有感触,正欲说些什么,却突然领悟了师父话语中更深一层的含义,表情竟有些紧张:

“师父您这般谋划深远,难道……”

那人毫不避讳地含笑点头:“我大限将至。”

严如松顿时如遭雷殛,半晌说不出话来,唯有颤动的眼角,透露着他此刻的悲伤。

“师父……”

“莫掉猫尿,这不是还没死吗?”

那人却是仍旧洒脱,哈哈一笑道:“再说了,你当我会就这般老老实实等死不成?曾经老天收不走我,这一回,那也难说。”

说这话时,身上哪还有半分慵懒,气质如同一般朝天利剑,几欲掀翻天穹。

严如松眼含濡慕,却只是深深一礼。

愿吾师,岁岁年年,皆如今日。

愿吾师,安康永寿,不堕阴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