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魔怔的柱间，不得不解散的千手一族
木叶村，影岩向北。
晴光跟在纲手身后，漫步在这片几乎看不见任何建筑，到处都是绿植和树荫的森林之中。
只有几条羊肠小道穿插在溪流边上。
步行了十几公里，才看见不远处的一片用竹栅栏包围着的深棕木屋。
“桃华前辈竟然住在这种地方吗？”
“老人家图个清净，走，跟我进去吧。”
纲手在前，推开竹门。
刚进去，就能看见躺在木椅上，悠闲晒着太阳的一位老妇人。
木椅微微前后微微摇晃，牵动她乌黑如墨的发鬓。
千手桃华睁眼，那锐利的双眸落在晴光的身上。
这一瞬间，晴光有一种仿佛被这个老人家洞穿了一切的错觉。
“你是…镜的孩子，晴光？”
“是的，桃华前辈。”
桃华起身，抬手拂平朴素青衫的衣摆：“进屋说吧，天冷了，在外面呆久了，我这身子骨扛不住。”
脱下鞋子，晴光和纲手坐在榻榻米之上，桃华就落座在两人的对面。
“看来就是这孩子，让你下定决心想要竞争四代目火影了。”桃华笑看着纲手。
“怎么？就不能是我自己想要成为火影吗？”
“我爷爷是火影，我二爷爷是火影，我老师是火影，我也想成为火影，保护好这个村子，有什么问题吗？”纲手力理据争。
晴光在一旁闭口不言，静静的当着一名旁观者。
“切，你骗谁呢？”
“就你这丫头，天天好吃懒做，就知道喝酒，还跟你爷爷一样，染上了赌博的坏毛病，能狠下心来，以后去竞选火影的职位？”
对于纲手，千手桃华可是太了解了，她平日和纲手接触不多，可这丫头小时候，可是她暗中护卫着长大的。
不知替她拦下过多少他国忍者的刺杀。
纲手凑上前，抬手侧掩在桃华的耳边，低声道：“咳咳，姑祖母，给点面子，在我小弟面前，就别说这些了。”
桃华摇头轻笑：“知道了，也就这时候，你可能喊我一声姑祖母。”
“如果你真的决定要成为四代目火影，到时候千手一族自然会鼎力支持。”
“这件事，我已经和树怜那孩子吩咐过了，他是可以信任的。”
这番话本来没什么问题，可纲手听后，却感到有些不舒服，眉头轻皱。
“姑祖母，爷爷他当初解散千手一族，就是为了让今后不要再出现像二爷爷那样登位的火影。”
“木叶，是所有人的木叶，而不是千手的木叶。”
“不然今后，平民忍者们就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身为千手柱间的孙女，纲手在火之意志这方面的传承，可谓是根正苗红。
这火之意志，可不是忍者学校里教科书上，由猿飞日斩撰写的那个火之意志。
桃华听后，没有责怪纲手反而眼神变得有些恍惚，愣了一阵子。
“果然啊，人老了，就是容易追忆过往，你和你爷爷当初一样。”
“可是，你真的觉得你爷爷当初的举动是对的吗？”
换做之前，纲手还会坚定不移的相信这就是对的，可现在，昨天她才亲自在上忍会议上感受到了那群村子高层的嘴脸。
千手一族解散，本意是想带头让其他忍族也融入平民，可结果就是现在这副局面。
没了千手一族后，这群忍族不但没有和平民相处的更加融洽，反而在柱间和扉间两位火影离世后，更加肆无忌惮的瓜分这村子中的一切。
只因为，他们的头顶再也没有了名为千手的庞然大物。
至于宇智波，直到不久前宇智波还自身难保，身处险境，也就是近些时日才和村子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见纲手沉默，甚至已经攥紧了拳头，桃华也是垂下眼眸。
“当初，要解散千手一族，是你爷爷带头做出的决定，你爷爷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善良，把人心想的太美好了。”
“即使我和你二爷爷再三反对，但当时的族人大半都已经接受了爷爷的理念，甚至魔怔，这也是木叶成立的根基，如果不解散千手，那面对的只会是家族分裂，甚至同族相残。”
“就像……你爷爷当初杀死了斑一样，他也会杀死那些族人。”
她将这些藏在内心深处，被封存的记忆一一讲述。
桃华记得很清楚，柱间那天从终末之谷，满身疮痍回来后的样子。
赤红的甲胄被打碎脱落，内甲千疮百孔，淋着雨，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把长刃，刀上的血迹沿着锋芒，夹杂着雨水滴落在地面上。
双眸通红满是悲伤，血泪从脸颊上流下，但表情却如同鬼神一般，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如果威胁到村子，即使是兄弟，朋友，甚至我的孩子，我绝不饶恕】
那一刻，扉间和桃华清楚，解散千手一族，是千手柱间的意志，是这位“忍者之神”不可违逆的意志。
也正是因此，桃华才会一直在村子里沉默，毫不干涉村内的任何决策，甚至对待自己的儿子千手树怜，也无比严苛。
他能成为上忍班班长的位置，全靠其个人努力，甚至桃华还在其中下了不少绊子。
一切，都是她和扉间一起留下的后手，防止木叶继续魔怔下去的保险措施。
医疗忍者，上忍班，千手一族继承或没继承姓氏的忍者，都将有千手树怜这个核心而联系。
只要不触碰那些忍族的利益，那已经解散了的千手一族，便不会被忍族和猿飞日斩忌惮。
而千手树怜在上忍班的表现，刚正不阿，不带有任何私情，这也是猿飞日斩和那些忍族最想看到的局面。
只有这样一位“平民忍者”坐在这个位置，才不会偏袒个别忍族，即使是火影，也是如此。
起初，在听到最开始言论之时，纲手还觉得桃华是在污蔑她爷爷，可听完这些东西，她这才明白，如果是她爷爷柱间，可能真的会做出那种事……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和二爷爷留下的后手吗？”
“如果，我没有被晴光说服，没有打算成为火影，那这份计划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