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傅红雪穿越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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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剑影刀光

听到青袍人喃喃自语。

一旁的令狐冲不禁大惊失色。

刚上思过崖面壁不久,他便已发现石壁上刻有“风清扬”三个大字。

现在,这青袍人自称其名。

“前辈……您……您是风太师叔?”

风清扬并没答话。

被青布蒙着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只一双眼眸中精光闪烁,盯着傅红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青袍人忽然对令狐冲伸出左手:

“剑来!”

令狐冲忙道:“是!”

快步上前,双手将自己的佩剑恭恭敬敬捧上。

风清扬接过佩剑,右手干枯的手指缓缓自剑身抚过。

“老夫二十五年未曾动剑,不想今日……”

他的右手停在剑柄之上,握紧。

前一刻,还是个意兴萧索的老人。

下一瞬间,已变得渊渟岳峙,犹如华山绝壁,高不可攀!

寒光闪烁,剑已出鞘。

只是一柄普通的华山佩剑,但在风清扬手中,却已是天下无双的神兵利刃!

他这次所使,却不是刚才那招“有凤来仪”。

根本不是华山派剑法,甚至不是剑法。

不是剑法,却胜过世间所有剑法!

风清扬剑尖颤动,洒出千点寒芒,万道剑影,犹如天河倒悬,怒涛万顷。

傅红雪却只有一闪刀光。

剑影的确很快,刀光却似乎很慢。

但剑影与刀光一触,也变得慢了下来。

刀光从剑影中破开,便如怒涛中屹立的礁石。

令狐冲看得目眩神驰,甚至连惊呼都发不出一声。

待他回过神来,刀和剑都已停下来。

一老一少,两个人也都停下来。

刀和剑,都停在彼此的咽喉前,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

风清扬用来遮脸的青布,缓缓飘落在地。

如金纸般的脸上,肌肉微微颤动,表情复杂,有欢欣,亦有沮丧。

“好刀法!”

傅红雪已还刀入鞘。

“还不够好。”

他说话时起伏的喉结,还残存着剑锋的寒意。

风清扬一怔,接着哈哈大笑:

“好一个还不够好!”

将令狐冲的剑往地上一插,瘦削的身影晃动,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只余苍凉笑声,在寂静夜空中回响,渐渐远去,变得微不可闻。

很快,山崖上重归寂静。

令狐冲这才拖着自己如同灌了铅的双腿,挪到山洞外,从地上拔起自己的剑。

看向傅红雪的目光中,也再没有半分轻佻,而是凝重中带了几分恐惧。

“林师……你,你究竟是谁?”

这话刚问出,令狐冲便惊讶地发现,傅红雪自上崖来便如雕塑般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挂上了一丝笑容。

那笑容苦涩,说话的声音中,也带着淡淡的苦涩与自嘲: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是谁。”

“你只当我是林平之便好。”

这样的回答,当然不足以解开令狐冲心中越缠越厚重的疑团。

刚才,傅红雪和风清扬的对决,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能感觉到,风清扬所使剑法之精妙,远在师父岳不群之上。

是他二十余年人生中,见过最摄人心魄的剑法。

傅红雪的刀法,看上去却无比普通。

但风太师叔既然说是好刀法,想必定是极好的。

既然你有这样的武功,又怎么可能被余沧海灭了满门?

又在木高峰手下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最终还拜入了华山派?

这一大堆疑问,几次便要冲口而出。

终因太过失礼,被令狐冲强行忍住。

“想必林师弟有难言之隐,他家破人亡总不是假的,我再追问,便是揭他心口疮疤。”

转念又想:

“既然他刀法如此精妙,我便向他请教破解田伯光刀法的诀窍……”

想到此处,不禁心中一动:

“怪不得师父许林师弟带刀上思过崖,原来竟有如此深意!其他师弟师妹见了,便会心有旁骛,起了弃剑用刀的心思,于修炼不利。”

感恩于岳不群的良苦用心,令狐冲朝着有所不为轩的方向虚空拜了一拜,然后走到傅红雪身旁,清了清嗓子,郑重道:

“林……我还是叫你林师弟吧,你也知道,师父期望我一年后,能斩了田伯光那厮,为武林除害。”

“可那厮的刀法着实不差,有飞沙走石十三式之称,迅疾无比……”

一边说,还一边以剑作刀,比划起了招式。

这两月来,他确实也以田伯光作为假想敌,默想过破解之道,这一路刀法使来,果然凌厉迅猛。

一套刀法使完,令狐冲的呼吸微微有些粗重:

“田伯光的刀,比我适才所使还要快上几分……”

“他的刀快,你的剑只要比他更快就好了。”

傅红雪的回答理所当然。

令狐冲又怔住了。

然后无奈道:“想比他快,说起来简单,真交上手又谈何容易?”

傅红雪忽然问道:

“你会几种剑法?”

自上思过崖来,一直都是令狐冲主动问话。

忽然被傅红雪一问,令狐冲这才沉思起来。

细想之下,才发现自己会的剑法,着实不少。

华山派的诸般剑法中,除了淑女剑法和玉女剑十九式之外,其他的剑法多少都有所涉猎。

其他各派的剑招,他虽然没刻意练过,却因为记性甚好的缘故,也记下了不少见过的招式,就连青城派的松风剑法,也能使得似模似样。

而且,他还和岳灵珊联手,合创了一门“冲灵剑法”……

想到这里,令狐冲不禁面色古怪。

却听傅红雪道:

“剑法千变万化,是永远学不尽的。”

“但拔剑的法门,却只有一种,只要你找到了这一种,那所有的剑法,便都可以返璞归真,为你所用。”

令狐冲瞪大双眼。

“哪一种?”

“最快的那种。”

令狐冲听了,若有所思。

忽然又开口问道:

“刀法也是一样吗?”

“刀也一样。”

“你练拔刀,练了多久?”

“十七年。”

令狐冲“嘿”了一声,不再言语。

忽然,一阵噼啪声响起,插在山壁上的火把忽闪几下,燃尽了。

山洞内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令狐冲并没有起身去找火把。

傅红雪并不需要火把。

良久,令狐冲又道:

“那你……可有找到那最快的拔刀法门?”

傅红雪却不回答。

他想到了一个人。

不是刚才的风清扬,而是一个带着木棍的中年人。

在那人面前,他甚至无法拔刀。

后来他才知道,那人的剑,可能是世上最快的两把之一。

那人名叫阿飞。

相比之下,他的刀,还远不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