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仅是时隔三年没有再回到镇上，曾经那栋热闹的小楼竟然已经变成了荒草中的废弃危房，简直难以置信。
小路姐指着二楼窗台的那个红色的易拉瓶子，那还是曾经她给我，喝完之后我留在那里，后来第二天我就接到通知匆忙的收拾东西离开，把它留在了那，竟然一直没有人收拾走。
我想和她打听关于邱某人的事，但又怕显得我很关心，旁敲侧击问了很多别的。还没问到正题，她接了个电话被叫走，留下她的一个跟班小妹妹，我直接问她，邱某人现在还在镇上吗，还是调走了考走了。
那妹妹告诉我，邱某人刚在一个月前被调去了县里，说是因为他有无人机证，太多的她也不太了解。要是我早一些过来，也许还能再碰上他，记得他参加过太多次的考试，都没上岸。
房子的门和窗户都被木板钉的死死的，院子里满是杂草，堆砌了很多废砖头和报废机械，我努力的回想它曾经的样子，听说在我们走之后就没租给别人过，直接荒废了，我想这房子里面也许还留有曾经我们的痕迹，说不定以前来不及打扫扔掉的文件和生活用品还在里面。
这个镇子对我有特殊的意义，也算得上是我人生开始独立的起点。曾经读书的时候，假期我报名参加同学张罗的给一个小公司干活，就是到这个镇子。那年我才刚19岁，没满20，寒假从老家先坐火车，再倒高铁，然后辗转坐城际公交，再坐一段客车在到了这镇上。
我还记得下了车站，看着矮矮的一排排平房找不到东南西北的迷茫，镇上有公交，等了好久才坐上，路过了很多农机用品、种子化肥的店，才进了城里，比我想象中的热闹很多。我下车在一个新开的面馆吃了饭，外面发声播放的广告，实在是太吸引人，后来这个面馆也成了我两次谈恋爱跟他第一次吃饭的地方。
之后距离集合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们人还没到齐，我在街边找了个很破的小旅馆，二十元就能开一天，在那躺了一会儿，忍不了那个恶劣的环境就出去了。那天晚上也是惊心动魄的，找的另一个还不错的宾馆，结果晚上老板多次敲门问让我出来教他弄电脑，我当时心里恐惧的很，忍不了半夜背着包走，那时候胆子小，还是个小孩，走的时候都没敢看老板一眼，在他的疑问中飞也似地逃到了网吧坐了一宿。
打工的那一个月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冲击，毕业后我发誓再也不给小公司小地方打工，兜兜转转我去的大单位还是接了这镇上的活，那时的我似乎成熟了不少，一听到镇上虽然还是有点心里堵得慌，但更多还是觉得熟悉。
于是我申请参加了这个项目，五年前，我们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到这里，在这里断断续续干了两年。
一部分人先在这里待了一个秋天，租了个三层的楼作为驻地，先去那边勘察，到立冬后的第一场雪到来时回来。第二年的春天，刚过完元宵节不久，我们第二批人跟着他们一起去镇上。
出发那天的头个晚上，我一宿都没睡，反反复复的收拾行李包裹，装进去拿出来，不知不觉一晚上过去了，第二天五点多拎着包出门，在附近早餐店吃了早餐，走到单位楼下已经五点半了。
晴姐跟蒋哥去领导家那边找他签字，有份文件要跟着一起带过去，等他们回来人齐了就出发。当时后备箱的抽水泵很长支出来，磕了一下很疼。
一起出发的三辆车，共九个人，小领导自己开车跟着先去。从单位出发到那三个点，路上他们讨论工作说的很激烈，但我太困坚持不住睡着了。
到地方先去镇上一个小饭店吃了饭，简单吃一口去驻地房子小院，三层小楼外墙刷的浅灰色，已经很斑驳到处掉皮，曾经是站所的办公楼，距离镇中心很偏。之前他们已经收拾出来可以住了，一冬天过去，院子里积雪还没清理，屋里屋外打扫收拾了好一整功夫，搬行李进去，六个男的三个女的分房间。
下午饭点儿小领导领着一队人找了家大饭店，好一顿鼓励，聊到了晚上八点多，回去还要继续收拾。我跟杨晴和姜姨在一个大屋，三张单人床，一张桌子靠墙，几个板凳，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商量第二天去镇上采购，列个长清单，简单铺铺床休息了。
男的住隔壁的几个屋子，隔音还不好，这种体验有点新奇，有点忐忑，但也都能接受。洗漱卫生我们三商量好，以后就去二楼，跟他们避开，稍微走远点也没事，反正我们屋在楼梯边上。
第二天刘叔带我们去买东西，除了我们仨女的，还带着郝哥，他去五金商店买点干活要用的东西。在五金商店门口，我在车边上看着东西，他们进去买，有个男的进去，是郝哥认识的人，俩人说了很多，说郝哥比去年来的时候胖了，郝哥给我们介绍他是林场的人。
我们要开的那地方就在林场范围内，以后干活还会有交集，我们仨过去打招呼，他说我们今年来的女生还人挺多，这么远跟着一起出来干活不容易啊。路上又经过一个男的，林场的人跟他招呼，他们都是认识的。
那家伙是杨舒齐，他是这个项目招来的另一单位的技术负责人，我们之后要合作一起干活，但我只是队里一小工，他们说起干活的事，我缩到了后面跟刘叔往车上抬东西，根本没认真留意过他，虽然郝哥着重的介绍，但感觉跟我没啥关系。
后来有天我出门买东西，在驻地门口见到他跟郝哥，我没认出来是他，也根本忘了他是谁。我冲郝哥打个招呼准备走，郝哥在接电话，把包里一文件夹递给我，让我等他一会儿，他接着电话走远了些，留我俩在原地，我目光扫了他一下，他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
他瞧着岁数不小，头发夹着几根白，性格大概不是那种热络的，也没跟我说话，我当然也不会跟他搭茬吱声。郝哥打完电话，叫我一会儿回去把文件递给小领导看看，我应下就走了。
第二天周一开会，杨晴姐跟着队里去山上定打钻的位置，姜姨跟他们去参会，我嫌无聊想跟着姜姨一起去，在会上见到了镇政府的领导和合作的另一家单位。
那天会上吵的很激烈，镇上的人讲我们设计方案提交的慢，影响进度，我们吵资料资料收集不上来，镇上有的太少了，我们自己采集的话肯定会超出预算，而且人手也不够，而杨舒齐他们单位吵得是跟之前商量的工作内容不一样，已经超出他们的工作量范围了，有些应该是我们单位做的，而我们单位派出的我们这支队伍，也不具备相关的技术，如果我们单位接的话，还要派其他队的人来。
杨舒齐坐在圆桌我对面的位置跟我队长吵起规范的事，嗓门很大语速很快，我忍不住暗自白他两眼，有事情有意见不能之后跟队长探讨吗，非要在会上吵。
镇上的领导那种强势咄咄逼人的态度令人难以接受，这般斥责质问催问进度，明明是按年算的工程，这才刚来这里两周。
闹得很不愉快，晚上队长请他们两方吃饭，女生没去，蒋寒亭晚上回来喝得没个人样，被拖回来，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你是个好人。
小领导呆了一段时间回去了，剩下我们八个人分成了两边，我跟蒋寒亭、姜姨、孔哥我们三个负责去尽量收集现有的资料，杨晴姐跟方明队长、刘叔、郝哥他们准备设计方案。
我们仨先去了林场附近几个村的村委查，但根本没有用的，又找了郝哥认识林场的哥，托他联系相关单位，或者过往施用的时候有没有相关的数据，去了林场办公室的柜子里翻文件找曾经类似的资料，扫成电子版传回去。据说县局弄数据库收集过，我们仨又去县里找了找，只拷贝到已经测量数据。队长决定先联系合作单位，商量一下打钻的位置，过了一周，第一个钻孔开始施工，去现场干活。
刚开始吃饭在旁边的小饭馆吃盒饭，后来队长在当地雇了个做饭的阿姨，想吃什么跟她说。在山上干活的时候，中午刘叔早早的回去，装好饭给我们送过来。合作单位的人他们出去到村里去吃，很浪费时间，一来一回吃完就快一个小时了。他们只有五个人，队长安排买了很多一次性餐盒，跟他们说中午给他们一块带饭。晚上有时候队长也给做饭的阿姨打电话，买点好菜，招呼他们去我们驻地吃，喝点酒。在我们驻地小楼一楼，十四个人围成一个大桌子，不知不觉间没了生疏。
他们一直在小宾馆住，白天也在宾馆干活，两边的领导商量好，直接搬来我们驻地，一起工作也方便，二楼有空屋，杨舒齐他们五个人过搬来了。
天气逐渐变暖，郝哥张罗下午坐船去烧烤。我以外是那种小船，或者是游船，怎么都没想到是乡野间有条宽河泡子，连人带车，在一块大铁皮上，被钢筋拖拽到对岸的那种的船。郝哥说这是去年他们打听到的，要正常路绕过去得多走半个小时，在对面一家农家小院自己弄烧烤吃，大家都很高兴。
第二天就安排了要命的工作，拿着掌上机跑山上的点位，路线是去年他们画好的，很远走到下午，下来的时候想抄近路直接穿下来，山坡上面有一片小枣树，孔哥在前面用刀劈断树枝，我们在后面匍匐前进，矮的地方跪着爬过去，蒋寒亭那个大体格，把旁边树枝都拨开，弹回来打在我脸上，枣树上的尖尖刺给我的脸划了个细长的口子，我真想一脚送他翻滚式下山。
下山回驻地，坐在工位，我拿洗脸巾照着手机对脸上那小红细条擦了又擦。杨舒齐问我脸怎么了，我说被划了下没啥事，他从包里翻找了个创可贴给我。
雨，特别大的疾风骤雨，在五点的时候突然就来了。
天变成半边漆黑，半边透白的样子，风很大，吹得屋里的文件散落在地方。雨在很短的时间就刷刷刷倾盆而下，怕破碎的岩心被雨打湿冲散就不好了，队长招呼去外面用塑料篷布把岩心罩上。
雨下了一宿，很大，一直没有变小的迹象。那个小借来的小发电机放在半截子车里简单盖着，可别给水泡坏了。我倒是悄悄的担心着钻孔不会进水塌了吧。
第二天清早雨小了还没停，队长带人上去看，电话回来没什么事。下午大领导会带人来视察，队长吩咐刘叔去买点好菜，晚上安排同事们在驻地吃，刘叔说在外面吃，队长说在外面住在驻地吃，刘叔带着我跟杨晴姐去买菜，买了很多海鲜，肉，还要做羊汤。下午两点钟，我们在基地热烈迎接了领导的到来，驻地院子的栏杆上把安全提示红条幅都挂上了，穿上工装，在院门口向单位的车挥手，院子里红旗飘扬，搞得很有氛围。
说真的就感觉，在外面干活，单位的人来看望就跟家人来了一样。有的同事以前和我说，讨厌领导过去挑毛病瞎指挥，还要招待伺候领导带来一众办公室作班的家伙们，可那个时候我真的特别激动心里暖暖的。
郝哥带他们去二楼办公室汇报工作成果，提前和合作单位的他们五个人说好了，都出去干活了，俩领导带了单位办公室的主任和小姑娘，还有财会的一个阿姨，看了一圈，把小姑娘留下，刘叔跟郝哥带他们去山上视察了。
办公室的小姑娘刘欣然我对她很熟悉，她比我晚一年到单位，她到这个城市那天同事派我去接她，她爸妈来送她。我一直猜测是不是她爸妈来那天，问我各种事情，我表现的太谨慎了，问我很多单位的事情我都没说，让她们觉得我是有心眼，不说实话的人，所以她之后对我也非常谨慎有所保留，对别人就不是。
她来之前我听说她要到我们单位业务最忙的那个队，我没说，是怕她嫌单位辛苦或者是什么负面的东西影响她，让她不想留下来。她那个什么信息的专业我们单位没有，还得要有经验的，据说单位连招三年才找到这么个人。
驻地剩下三个女的，杨晴姐要跟去山上。我跟姜姨去里屋拿小零食招待她，别的也没有，刚开始吃饭在旁边的小饭馆吃盒饭，后来队长在当地雇了个做饭的阿姨，想吃什么跟她说。在山上干活的时候，中午刘叔早早的回去，装好饭给我们送过来。合作单位的人他们出去到村里去吃，很浪费时间，一来一回吃完就快一个小时了。他们只有五个人，队长安排买了很多一次性餐盒，跟他们说中午给他们一块带饭。晚上有时候队长也给做饭的阿姨打电话，买点好菜，招呼他们去我们驻地吃，喝点酒。在我们驻地小楼一楼，十四个人围成一个大桌子，不知不觉间没了生疏。
他们一直在小宾馆住，白天也在宾馆干活，两边的领导商量好，直接搬来我们驻地，一起工作也方便，二楼有空屋，杨舒齐他们五个人过搬来了。
天气逐渐变暖，郝哥张罗下午坐船去烧烤。我以外是那种小船，或者是游船，怎么都没想到是乡野间有条宽河泡子，连人带车，在一块大铁皮上，被钢筋拖拽到对岸的那种的船。郝哥说这是去年他们打听到的，要正常路绕过去得多走半个小时，在对面一家农家小院自己弄烧烤吃，大家都很高兴。
第二天就安排了要命的工作，拿着掌上机跑山上的点位，路线是去年他们画好的，很远走到下午，下来的时候想抄近路直接穿下来，山坡上面有一片小枣树，孔哥在前面用刀劈断树枝，我们在后面匍匐前进，矮的地方跪着爬过去，蒋寒亭那个大体格，把旁边树枝都拨开，弹回来打在我脸上，枣树上的尖尖刺给我的脸划了个细长的口子，我真想一脚送他翻滚式下山。
下山回驻地，坐在工位，我拿洗脸巾照着手机对脸上那小红细条擦了又擦。杨舒齐问我脸怎么了，我说被划了下没啥事，他从包里翻找了个创可贴给我。
雨，特别大的疾风骤雨，在五点的时候突然就来了。
天变成半边漆黑，半边透白的样子，风很大，吹得屋里的文件散落在地方。雨在很短的时间就刷刷刷倾盆而下，怕破碎的岩心被雨打湿冲散就不好了，队长招呼去外面用塑料篷布把岩心罩上。
雨下了一宿，很大，一直没有变小的迹象。那个小借来的小发电机放在半截子车里简单盖着，可别给水泡坏了。我倒是悄悄的担心着钻孔不会进水塌了吧。
第二天清早雨小了还没停，队长带人上去看，电话回来没什么事。下午大领导会带人来视察，队长吩咐刘叔去买点好菜，晚上安排同事们在驻地吃，刘叔说在外面吃，队长说在外面住在驻地吃，刘叔带着我跟杨晴姐去买菜，买了很多海鲜，肉，还要做羊汤。下午两点钟，我们在基地热烈迎接了领导的到来，驻地院子的栏杆上把安全提示红条幅都挂上了，穿上工装，在院门口向单位的车挥手，院子里红旗飘扬，搞得很有氛围。
说真的就感觉，在外面干活，单位的人来看望就跟家人来了一样。有的同事以前和我说，讨厌领导过去挑毛病瞎指挥，还要招待伺候领导带来一众办公室作班的家伙们，可那个时候我真的特别激动心里暖暖的。
郝哥带他们去二楼办公室汇报工作成果，提前和合作单位的他们五个人说好了，都出去干活了，俩领导带了单位办公室的主任和小姑娘，还有财会的一个阿姨，看了一圈，把小姑娘留下，刘叔跟郝哥带他们去山上视察了。
办公室的小姑娘刘欣然我对她很熟悉，她比我晚一年到单位，她到这个城市那天同事派我去接她，她爸妈来送她。我一直猜测是不是她爸妈来那天，问我各种事情，我表现的太谨慎了，问我很多单位的事情我都没说，让她们觉得我是有心眼，不说实话的人，所以她之后对我也非常谨慎有所保留，对别人就不是。
她来之前我听说她要到我们单位业务最忙的那个队，我没说，是怕她嫌单位辛苦或者是什么负面的东西影响她，让她不想留下来。她那个什么信息的专业我们单位没有，还得要有经验的，据说单位连招三年才找到这么个人。
驻地剩下三个女的，杨晴姐要跟去山上。我跟姜姨去里屋拿小零食招待她，别的也没有，刚开始吃饭在旁边的小饭馆吃盒饭，后来队长在当地雇了个做饭的阿姨，想吃什么跟她说。在山上干活的时候，中午刘叔早早的回去，装好饭给我们送过来。合作单位的人他们出去到村里去吃，很浪费时间，一来一回吃完就快一个小时了。他们只有五个人，队长安排买了很多一次性餐盒，跟他们说中午给他们一块带饭。晚上有时候队长也给做饭的阿姨打电话，买点好菜，招呼他们去我们驻地吃，喝点酒。在我们驻地小楼一楼，十四个人围成一个大桌子，不知不觉间没了生疏。
他们一直在小宾馆住，白天也在宾馆干活，两边的领导商量好，直接搬来我们驻地，一起工作也方便，二楼有空屋，杨舒齐他们五个人过搬来了。
天气逐渐变暖，郝哥张罗下午坐船去烧烤。我以外是那种小船，或者是游船，怎么都没想到是乡野间有条宽河泡子，连人带车，在一块大铁皮上，被钢筋拖拽到对岸的那种的船。郝哥说这是去年他们打听到的，要正常路绕过去得多走半个小时，在对面一家农家小院自己弄烧烤吃，大家都很高兴。
第二天就安排了要命的工作，拿着掌上机跑山上的点位，路线是去年他们画好的，很远走到下午，下来的时候想抄近路直接穿下来，山坡上面有一片小枣树，孔哥在前面用刀劈断树枝，我们在后面匍匐前进，矮的地方跪着爬过去，蒋寒亭那个大体格，把旁边树枝都拨开，弹回来打在我脸上，枣树上的尖尖刺给我的脸划了个细长的口子，我真想一脚送他翻滚式下山。
下山回驻地，坐在工位，我拿洗脸巾照着手机对脸上那小红细条擦了又擦。杨舒齐问我脸怎么了，我说被划了下没啥事，他从包里翻找了个创可贴给我。
雨，特别大的疾风骤雨，在五点的时候突然就来了。
天变成半边漆黑，半边透白的样子，风很大，吹得屋里的文件散落在地方。雨在很短的时间就刷刷刷倾盆而下，怕破碎的岩心被雨打湿冲散就不好了，队长招呼去外面用塑料篷布把岩心罩上。
雨下了一宿，很大，一直没有变小的迹象。那个小借来的小发电机放在半截子车里简单盖着，可别给水泡坏了。我倒是悄悄的担心着钻孔不会进水塌了吧。
第二天清早雨小了还没停，队长带人上去看，电话回来没什么事。下午大领导会带人来视察，队长吩咐刘叔去买点好菜，晚上安排同事们在驻地吃，刘叔说在外面吃，队长说在外面住在驻地吃，刘叔带着我跟杨晴姐去买菜，买了很多海鲜，肉，还要做羊汤。下午两点钟，我们在基地热烈迎接了领导的到来，驻地院子的栏杆上把安全提示红条幅都挂上了，穿上工装，在院门口向单位的车挥手，院子里红旗飘扬，搞得很有氛围。
说真的就感觉，在外面干活，单位的人来看望就跟家人来了一样。有的同事以前和我说，讨厌领导过去挑毛病瞎指挥，还要招待伺候领导带来一众办公室作班的家伙们，可那个时候我真的特别激动心里暖暖的。
郝哥带他们去二楼办公室汇报工作成果，提前和合作单位的他们五个人说好了，都出去干活了，俩领导带了单位办公室的主任和小姑娘，还有财会的一个阿姨，看了一圈，把小姑娘留下，刘叔跟郝哥带他们去山上视察了。
办公室的小姑娘刘欣然我对她很熟悉，她比我晚一年到单位，她到这个城市那天同事派我去接她，她爸妈来送她。我一直猜测是不是她爸妈来那天，问我各种事情，我表现的太谨慎了，问我很多单位的事情我都没说，让她们觉得我是有心眼，不说实话的人，所以她之后对我也非常谨慎有所保留，对别人就不是。
她来之前我听说她要到我们单位业务最忙的那个队，我没说，是怕她嫌单位辛苦或者是什么负面的东西影响她，让她不想留下来。她那个什么信息的专业我们单位没有，还得要有经验的，据说单位连招三年才找到这么个人。
驻地剩下三个女的，杨晴姐要跟去山上。我跟姜姨去里屋拿小零食招待她，别的也没有，待遇差很多。当时我心里产生了些许不爽，关心我们单位才来找我说话啊，她说我还小没事好好努力，有前途。我坐在电脑前，手搭在键盘上点了点，瘪瘪嘴，一句鸡汤。我的这些想法都显得不太友善，确实一开始对她满不在意。
我倒是很好奇她这么远怎么不考回家去，她告诉我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考上这个公务员岁数不小了，服务期五年，到了现在就这个岁数，我说三十五岁之前，再挣扎一下也还有机会，要回老家上班妹妹我说不定还能给你介绍个对象呢。
五一都休息，他们回单位那个城市，我回自己老家，几个月没回家了，还好过年放假时间长，要不一年到头没几天在家，我都感觉自己不是这家人了。回家啥也没干，一家人去了趟动物园，其余时间除了躺着就是干饭。想过去旅游，但五一人多又拥挤，我在床上幻想着要是今年可以在夏末秋初，休个一两周的年假该多好。
时间过得很快，好像赶回来就要回去了，我不愿意那么早就走，给队长发消息，申请晚两天回去，我知道他肯定没意见。回去时候带了很多吃的喝的，我妈要拿给我的东西很多很多，但我不是回单位，是直接去驻地那边，我告诉我他等过些天算好时间，省内德邦物流快递东西也很快，等我回单位那边的小房子，你借给我送货上楼吧。
回了驻地，我也跟着去山上钻机那边干活了，我们队操作打钻是刘叔、郝哥和孔哥，蒋寒亭虽然也是这个专业，但他更多留在驻地编钻，合作单位杨舒齐他们小队也出了三个人，在山上他们一起干活。内业绩也有很多要整理，大家很忙，物测的人马上要来了。
在一个阳光晃眼的晌午，我正蹲在上坡的小帐篷下，跟着蒋寒亭编钻。瞧见山下边有几个人人在往上走，手里拿着仪器，看衣服颜色统一，但不是我们的人。我招呼同事看，他们说是物测队的人来了。
真的吗，我把手里东西扔到地上，高兴地直跳起来。我遥望着他们慢慢走上来，他们怎么不开车上来呢，直接走上来，身影越来越大。我高兴的大声呼喊名字，果然是我认识的人，跟我一天一起来单位入职的那个。
但他们没有到钻孔这边来，他们一小队四个人转拐去了另一山坡。听见我呼喊，冬瓜冲我也摆摆手。
蒋寒亭叫我淡定点，我不是道他们是否也是同样的感觉，只是我热烈的表达出来，他们默默的在在心里。每次在外面干活，只要有单位的同事过来，心里就非常兴奋，尤其是熟悉的人。
干完活他们没去驻地吃饭，留他们吃，他们不来，在外面住，带了三天就走了。我心里还有一丝伤感，杨晴姐笑我情绪来得奇怪，傻傻的。中午在山上吃盒饭，我坐在小马扎凳上叹气，感觉有点累了想单位去了。
水泵抽出的水终于又浑浊变清，孔哥捧水洗了把脸，说是特别凉。闻言我从背包里拿出水果，拿小桶接水，把苹果扔进去泡。白饭有点吃不动了，我闲着没事把抽出来的水接饭盒里，筷子搅拌。
杨舒齐叫我这饭不能吃了，那水看着清但里面有杂质不干净。我手摸着确实有点滑滑的感觉，就像参着滑石粉末似的。我告诉他就是没事玩玩，这饭不吃，他说我吃这么少没下山之前就要饿了。
做抽水试验，没想到抽到半夜还不到稳定水位，已经七八点了，大家都饿了，尤其是我，队长招呼大家先下去上附近村里的饭店吃饭，晚了该关门了，留两个人在这看着，抓紧吃完给人家带饭，蒋寒亭跟杨晴留下来看，我不想晴姐一个女生在这，想留下陪她，她不用我陪叫我快去吃。
一堆人赶紧去附近找个饭店，炒了几个菜吃饭，菜饭好了刘叔跟队长先带饭回山上跟他俩一起吃，剩下我跟郝哥、孔哥，跟杨舒齐他们的仨人，我们六个在餐桌上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