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有强敌
“哥哥，别再向前了。”
路鸣泽语气平淡，眼眸中闪烁着似火的微光，“前面这场盛大戏剧的演员名单里没有你的名字。”
“说话能不能不要说一半藏一半？”路明非简直快要被气晕，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未来再碰到这种谜语人，他见一次打一次。
“我说的是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路鸣泽娇小的身体变得虚幻模糊，“你知道浮士德吗？”
浮士德？路明非记得他陪曾经的白月光陈雯雯去图书馆阅读时看过。
大学者浮士德与魔鬼梅菲斯特签订协议，魔鬼会实现他的全部愿望，可代价就是一旦浮士德对生活感到满足，魔鬼就会收走他的灵魂。
“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专属魔鬼，我的收费标准是一次收取四分之一灵魂。”路鸣泽低沉的话语不断回荡，到最后犹如是来自地狱恶鬼的哀嚎。
路明非还想要问些什么，就看见虚幻模糊的路鸣泽正向他挥手告别，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身体就如同风中沙土似的逐渐消失不见。
“魔鬼是我的兄弟，遇到危险就呼唤他？”
路明非摇头苦笑，“这个世界真是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男人通过后视镜，看到路明非从微眯中醒来，于是得意洋洋地问：“小路，怎么样，在叔叔这车里睡觉舒服吧？”
“舒服。”路明非没有将刚才自己遇到魔鬼的事情说出，只是假装舒展双臂附和道。
车载音响这时莫名响起，庄严且宏大的声音像是在寺庙的青铜古钟里回荡。原本在驾驶位上永远嬉笑的男人，脸庞立刻变得坚硬冰冷。
车门忽然被叩响，路明非疑惑靠近车窗，发现有很多黑影正犹如潮水似的向他们袭来，它们身上散发的死亡气息让车内温度骤降。
“叔叔，外面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察觉到危险来临，路明非立刻发出预警。
靠在车窗上的楚子航刚想扭头查看，立刻就遭到男人的喝止：“别看它们！系好安全带！”
楚子航被吓坏了，他突然对这个自己以前无比熟悉的男人，感到如此的陌生。
“别怕，儿子。”男人竭力压制内心的恐惧，安慰说：“我们会没事的，老爸答应过你，要送你还有你的朋友回家，这次我不会再违约了。”
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其中还伴有指甲剐蹭黑板的刺耳摩擦声，即使男人油门踩到底，时速来到180公里，依然无法甩掉铺天盖地的黑影。
黑影围绕着迈巴赫，像是群围绕在垂死者身边的乌鸦，随着水银色的光幕射下，它们一同睁眼，密密麻麻的黄金瞳将车内映照成金色。
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下，楚子航神情痛苦地抱着头蜷缩起来，路明非从精灵球收纳盒中拿出装有路卡利欧的精灵球，接着将其释放出来。
随着耀眼的蓝光消失，车内的路卡利欧，顿时引起男人的注意，“我靠！小路，这个东西是你的专属召唤兽吗？！”
“叔叔，它有名字，叫路卡利欧。”
路明非说完，又转头请求道：“路卡利欧，现在麻烦你了。”
路卡利欧点头间，距离车辆不足百米的位置，突然出现要将世界都给照亮的万丈光芒，路明非和男人的脸色变得逐渐凝重。
他们没有迷失的船舶见到岸边灯塔时的喜悦，因为他们心中都清楚的明白，光芒就是黑暗本身。
传说中的八足骏马斯莱普尼斯发出嘶吼，鼻孔间喷射电光，而坐在马背上的黑色阴影，身着暗金色的沉重甲胄，手里提着弯曲的枝干，唯一一只金色瞳孔发出巨灯一样的亮光。
从漫长的噩梦中醒来，楚子航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就像是常年近视的人戴上了眼镜，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更加清晰透明。
“我这是怎么了？”楚子航抬头看向男人，他的双瞳散发炽热的光芒，像是流动有滚烫的熔岩。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儿子。”
男人伸手握住楚子航的手，强颜欢笑说：“等我们安全出去，老爹再给你解释。”
不要轻易立flag啊喂！路明非忍不住的在心里吐槽道，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要下车直面传说中的神王奥丁。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可以给你，但是我有个条件。”
男人深吸一口气，“放他们走。”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漫天风雨中传来奥丁低沉且空灵的话语，“路明非，我知道你，你不该来的。”
“可是我已经来了。”路明非神色严肃和路卡利欧缓步上前，直面传说中的神王奥丁。
“我现在对你没兴趣，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前，赶紧像条死狗一样逃吧。”奥丁拨动缰绳，八足骏马嘶吼着前进，暗金色的马掌将沥青公路踩踏出一个又一个深深的伤口。
闪电划过雨幕，将路明非和奥丁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在完全体天空与风之王奥丁的眼中，现阶段的路明非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龙神的血，好想、品尝。”
“桀桀桀，为吾王献上神的血肉。”
“身负神之血的人类，有趣。”
铺天盖地的黑影在窃窃私语，虽然它们说着某种神秘而古老的文字，但路明非神奇的可以理解。
“好了，人类，把我要东西给我，我将许诺你永恒的生命，成为神国英灵殿的战士。”
“想让我成为这些死侍？”
男人摇头，“我对这些可不感兴趣，比起变成永恒的行尸走肉，我还是更喜欢这人间。”
乌泱泱的死侍犹如鸦群四处飞舞，显然它们对男人忤逆神的话语感到不满。
“儿子，接下来你一定要听老爹的话。”
男人半跪下来将楚子航搂住怀中，“车的后备箱里有一件特制手提箱，待会你上车带上小路赶紧逃，老爹会给你们跑路争取足够的时间。”
此刻，楚子航终于知道为什么男人离婚时不挽留妈妈，为什么不争取他的抚养权，为什么直到现在还关心妈妈，他更多明白了男人的痛苦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