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直播画面同步现实的诡异开端
“先用鲜血献祭！“
江华模糊间听到这句话。
容不得他多加思考，直接猛咬舌尖，瞬间喷出一大口滚烫鲜血。
仅剩一条手臂猛摇铃铛！
“滋啦——”
幽蓝电弧从铃铛表面炸开，缠绕江华的白纱瞬间焦黑崩裂。
电弧瞬间黑雾直上云霄，阴风戛然而止，乌云散去，阳光重新洒入商场。
片刻，江华在黑雾显形。
他瘫倒在地剧烈咳嗽。
胖老板重见天日，喜极而泣。
梁泽山微微一笑，面向某处。
直播间画面定格在那张笑脸上，陷入死寂，旋即被礼物特效淹没：
【‘物理驱魔第一人’打赏十支穿云箭！】
【……】
【刚才那电弧是真的？我截图放慢了，没看到电线！】
【大师我错了！您是真天师！】
江华如释重负地坐在地上。
而就在他检查伤口时，惊奇发现，肩头掌印并没愈合迹象。
目光顺着肩头冒出的一缕黑气，终点乃是一处焦黑的坑洞。
“大师，那、那是什么？”
梁泽山抬眼望去，只见焦黑的白纱残骸下，赫然露出一串暗红符咒，笔触狰狞如血书。
一脚踹开焦黑的白纱，符咒下的地砖缝隙中渗出粘稠黑水，腥臭扑鼻。
胖老板突然惨叫一声！
他的西装裤脚沾到黑水，布料竟如被强酸腐蚀般滋滋冒烟！
“退后！”
梁泽山拽着老板疾退，黑水已蔓延成潭，中央咕嘟咕嘟泛起血泡。
梁泽山仔细感受着周围环境变化，又从怀中掏出一枚龟甲罗盘。
指针疯转三圈后“咔嚓”断裂！
“方才只是斥候，现在才是真凶！”
梁泽山信步退后。
其余两人紧紧跟在身后。
愉快的气氛陡然一转，直播间众人的心绪也随之被提起来。
突然，一个满屏礼物忽然绽放！
【‘荧惑’打赏一座凶宅！】
所有人皆是一愣。
平台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礼物？
直播间上万人纷纷查看礼物清单，的确并没有发现这个礼物。
【快抖平台被攻陷了？？？】
【@荧惑，神秘大哥哪方人士？】
【快看，主播那边又变天了！】
【握草！真到凶宅里了！】
【……】
直播间人数瞬间攀升至五万人。
助手发现不对劲，赶忙向梁泽山报告：“梁哥，我关闭不了直播！”
“没事，你照常维护直播间秩序。”
梁泽山安慰他一句，便立即将注意力放在身处的凶宅内。
他已经将摄像设备全部破坏，可现场状况仍在直播。
看来幕后者早就盯上他了。
这就是一场针对他的行动！
屋内潮湿漆黑，雕花房梁上布满蛛网，全部都是木制用具。
扫过墙角发霉的供桌，三根电子蜡烛在桌面投射出幽幽蓝光。
【直播，左边的镜子有东西】
一条弹幕频繁被重复发送。
助手不敢大意，立即向梁泽山传达这条消息。
梁泽山走上前，探出指尖触镜面，刹那，刺骨寒意顺着血管直冲心脏。
蜡烛蓦然频闪，在明灭的光影中，铜镜表面渗出细密血珠，缓缓聚成一张朦胧的女人脸。
梁泽山面露惊奇，直直盯着她。
而铜镜中的女人竟缓缓抬起青白的手掌，染着蔻丹的指尖穿透镜面。
【艹！】
这个穿透镜面的画面，竟在直播间每个人的屏幕复现。
看着突然穿透屏幕的指尖，不少人直播尖叫地摔掉手机。
【刚才是幻觉吗？我好像看到那个手掌好像要捏住我的脖子！】
【wc！我也遇到了！】
【我不小心被拍中肩膀了！那里莫名其妙多出几道红印！】
【……】
旗袍女鬼半个身子钻出铜镜，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板上洇出诡异符文。
浓重的尸臭味让梁泽山胃部痉挛，直播间礼物特效和尖叫声响成一片。
女鬼漆黑的发丝突然缠住他的脖颈，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梁泽山并指成剑点在女鬼眉心。
原本昏暗的直播间骤然被雷光淹没，数道紫色电蛇猛窜入镜头！
女鬼凄厉尖啸。
梁泽山并未赶尽杀绝。
旗袍女跪在地上，竟如人类一般大口喘气，怦怦的心跳声在寂静中轰鸣。
猜测果然没错！
这旗袍女拥有生机！
准确的说，她链接着江华或商场老板的生命，两者一损俱损。
因此，梁泽山才留她一命。
旗袍女已趁机钻回镜内。
她撩开发丝，露出那张酷似江华的脸，狞笑道：“我乃近千年的仙人，何人敢杀我？何人能杀我？！”
咔嚓——嘭！
镜面破碎，人脸随之消失。
梁泽山却注意到破镜内电子蜡烛在燃烧，而实物早已滚动到脚边！
如今要务，必须先找出两个金主。
梁泽山掏出手机打开指南针，指针飞速旋转最终停止在镜子方向。
见此，他猛地冲入向碎镜。
身躯并未如正常般撞击，而是径直没入另一个房间。
江华就倒在面前。
梁泽山刚蹲下查看他的状况，直播间再次炸缸。
画面中，梁泽山后颈处趴着个没有五官的人形电路板！
更瘆人的是，观看直播的他们，同样感觉后颈顿然一沉。
他们很清楚，这不是心理反应，与方才指尖穿出屏幕皆是真实！
猝然间，喧嚣声大起！
梁泽山连忙起身环顾四周。
直播间信号开始剧烈波动，画面闪动，瓷器碎裂声里混着女人的呜咽。
转身刹那，原本熄灭的蜡烛再度燃起，这次火苗是渗人的惨绿色。
供桌上，茶酒米俱全，烛香忽燃，一面悬镜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这是把他们当作死人祭拜啊！
弹幕已经彻底疯狂：
【主播背后！快看镜子！】
【电子蜡烛摆成了奠字！】
【刚才连麦隐约有婴儿哭声！】
【……】
梁泽山抄起供桌上的铜镜砸向地面，却在破碎声中听见轻笑。
无数镜片倒映出他的身影。
每个“梁泽山“的肩头，都坐着那个穿红旗袍的女人！
“找到你了……”
“找到你了……”
“找到你了……”
重叠的呓语在屋内回荡，手机猝然闪光，自动跳转到相机。
屏幕里，梁泽山瞳孔变成金色，嘴角正不受控制地上扬，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对观众桀笑道：
“游戏开始！”
语落，直播间轰然炸开十轮嘉年华，礼物特效化作血色烟花！
在彻底黑屏前，最后一条弹幕刺进所有人的视网膜：
【‘判官’打赏三个往生花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