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紫宸殿对弈

寅时的更鼓刚过，紫宸殿外已跪满了朱紫大臣。六部尚书跪在最前，身后是数百名各级官员，乌纱帽在晨雾中连成一片阴云。

“陛下！“礼部尚书王崇古重重叩首，“裁撤世袭、推行考成，这是要动摇国本啊！“

萧明烨端坐龙椅，袖中《新吏治疏》尚带着昨夜墨香。他的目光扫过殿外飞雪，思绪回到六个时辰前——

（刺杀当晚两个时辰后）

子时的更漏声里，萧明烨独坐御书房。九龙玉玺在案头泛着微光，裂纹如蛛网蔓延。他摩挲着《帝王笺》上新解锁的“蜀汉“篇章，赵云消散前的忠告犹在耳畔：“陛下当广纳贤才，方不负天命。“

“召唤诸葛亮需要多少龙气？“

“诸葛孔明（完整版）需两万点，当前储备：一万一千点。“玉玺中的女声答道，“可召唤青年版孔明（赤壁时期），消耗九千点。“

萧明烨指尖顿在“卧龙“二字上。窗外忽有雪片卷入，落在竹简上凝成冰晶。他想起故宫那夜讲解《出师表》时，曾有游客问及“若武侯早生二十年，汉室可兴否“。

青光乍现。

羽扇轻摇带起东风，青年文士的身影尚未完全凝实，已提笔在宣纸上写下八字：“北拒曹魏，东和孙吴“。砚中墨汁无风自动，竟在虚空勾勒出大胤疆域图。

“陛下。“诸葛亮拱手时，腰间佩剑与史书记载的“文士剑“形制相同，“今夜星象有异，紫微垣旁妖星显现，恐三日内必生大变。“

话音未落，《帝王笺》突然自动翻至“明“字卷。张居正的名字泛起血光，下方标注着：「紧急召唤：消耗全部龙气，可唤醒两刻钟」

“不好！“诸葛亮羽扇急挥，墨汁凝成的疆域图某处突然崩裂，“尸气自北而来，需立刻加固雁门关！“

萧明烨毫不犹豫拍下玉玺。虚空中浮现蟒袍官服的中年文臣，手持的《陈六事疏》竟与诸葛亮面前的疆域图重叠。两位相隔千年的治世能臣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考成法！“

“当立限责事！“

（时间回到当前早朝）

“动摇国本？“龙椅上的萧明烨轻笑一声，将昨夜二人合著的《新吏治疏》掷于丹墀，“诸位爱卿可知，去岁官员贪墨的银两，足够建十座雁门关？“

兵部尚书杨博突然抬头：“陛下！霍将军虽勇，但三千骑对抗十万尸傀...“

“谁说只有三千？“萧明烨指尖轻点，御案上的虎符突然化作流光，“昨夜丑时，朕已召唤李靖率天策军星夜驰援。”

群臣骇然。他们这才注意到，陛下身后的屏风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幅《山河戍卫图》，墨迹未干处正显现出雁门关战况——霍去病的玄甲骑结成锥形阵，所过之处黑气溃散，分明是诸葛亮的手笔。

“传旨。“萧明烨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随动作流转，“即日起，六部主官需每旬述职，政绩考核由招贤阁评定。凡贪墨超百两者，斩立决；超千两者，诛三族。“

“陛下！“王崇古猛地站起，官帽跌落露出花白鬓发，“这是要逼死老臣...“

寒光掠过梁柱。

陆炳的绣春刀架在老尚书颈间，刀锋上还沾着昨夜尸傀的腐肉。更令群臣胆寒的是，这位锦衣卫指挥使身后浮现出张居正的虚影，手持的《考成法》正渗出鲜血。

“王大人。“萧明烨缓步走下丹陛，“需要朕派人去查你女婿在扬州的盐引吗？”

“礼部尚书这个官职王大人若是当不明白，朕倒是有几个不错的人选！”萧明烨缓缓转过身，用眼角余光撇了一眼匍匐在地的王崇古，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发寒的笑容。

王崇古瘫软在地。他这才明白，昨夜张居正短暂现世的两刻钟，已带锦衣卫彻查各部卷宗。那些埋在故纸堆里的秘密，早已化作悬在头顶的利剑。

当哭喊声远去，诸葛亮的身影在屏风后显现。青年文士正在修改《山河戍卫图》，每一笔落下，雁门关外的黑气便消散一分。有眼尖的大臣发现，他腰间佩剑的剑穗竟与陛下玉玺的绶带同色。

“报！“羽林卫统领陈镇冲入大殿，“雁门关捷报！霍将军阵斩尸傀主将，李将军已合围阴山！“

萧明烨握紧袖中的玉玺。裂纹又深了些许，但此刻他顾不得这些。随着诸葛亮羽扇轻挥，紫宸殿穹顶突然显现星空幻象——代表国运的紫微星光芒大盛，而原本盘踞北方的黑气正被白虎七宿吞噬。

“退朝。“年轻帝王拂袖转身，“三日后，招贤阁正式开阁。“

百官战栗着退出宫门时，无人发现陆炳悄然离队。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正循着张居正昨夜标注的线索，在太傅府书房暗格里，找到刻着“天机“二字的青铜罗盘。

而御书房内，萧明烨正盯着《帝王笺》上新浮现的警告：

「强制召唤副作用：历史长河扰动值+15%」

「当前扰动值：27%（达50%将引发时空乱流）」

窗外风雪更急，诸葛亮的身影开始闪烁。青年文士最后看了眼未完成的《八阵图》，将羽簪插入发髻：“陛下，是时候召唤下一位了——此人诗可破魔，剑能斩仙。“

萧明烨望向“盛唐“篇章中那个醉卧明月的身影，玉玺突然剧烈震颤。北方天际传来一声清越长吟，似剑鸣，又似诗诵———“剑仙”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