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改嫁残暴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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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锁麟囊

二人分别后,江父以巧儿和双喜的性命威胁,江渺无奈之下只得回到江府,等待出嫁……

寅初更鼓惊飞寒鸦,江渺忽然按住侍女收拾箱笼的手。鎏金烛台映出她眼底跳跃的火光:“把母亲那匣未完成的账本带上。“

记忆翻涌如潮。七岁那年冬至,她蜷缩在祠堂角落,看着陈氏女儿把叶夫人手抄的《璇玑图》一页页丢进火盆。灰烬里残存的“君子当慎独“字样,烫穿了年幼心脏。

“小姐?“巧儿捧着缠枝莲纹妆匣的手在抖,里头躺着江姝上月“不慎“遗落的珍珠耳珰——与叶夫人临终戴的那对一般无二。

江渺的目光落在那对珍珠耳珰上,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珠面,仿佛能触到母亲生前的温度。她的眼神逐渐冷冽,唇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带上吧。”她轻声说道,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惊。

巧儿不敢多问,小心翼翼地将妆匣收进箱笼。双喜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声道:“小姐,时辰不早了,该梳妆了。”

江渺坐在铜镜前,任由侍女为她梳理长发。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却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她伸手抚过镜面,指尖停在眉心的位置,那里曾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幼时被江姝推倒撞在石阶上留下的。如今疤痕早已淡去,可那份痛却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小姐,老爷派人来催了。”门外传来仆妇的声音。

江渺站起身,披上绣着金丝牡丹的嫁衣,袖中却悄然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转身看向巧儿和双喜,低声道:“你们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

巧儿红着眼眶点头,却不敢多言。

江渺走出房门,迎面撞上了江姝。她一身华服,笑意盈盈地走上前,故作亲昵地挽住江渺的手臂:“姐姐今日真是美极了。”

江渺冷冷抽回手,目光如刀:“妹妹若是无事,便请让开。”

江姝笑容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很快掩饰过去:“姐姐这是何意?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妹妹不过是来送送你。”

“送?”江渺轻笑一声,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你送的礼,我可不敢收。”

江姝脸色骤变,正欲发作,却见江父走了过来。他目光威严地扫过两人,沉声道:“时辰到了,莫要耽误。”

江渺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冷意,跟着众人走向前厅。一路上,她的手指始终紧握着袖中的匕首,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前厅内,王府的迎亲队伍已等候多时。祁奕安一身玄色锦袍,面容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站在厅中,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仿佛一头蛰伏的猛兽。

江渺缓步走入厅中,目光与祁奕安相接。

是他!

江渺思绪杂乱,前几日在荒院遇到的那个男人,怎么会是定北王?既是定北王又为何会有那玉佩?

五更梆子敲到第三响,喜娘尖利的“吉时到“刺破晨雾。

江渺任人戴上九翟冠,金丝珍珠面帘垂落的刹那,铜镜映出廊下闪过的人影——陈氏贴身嬷嬷抱着紫檀匣匆匆往佛堂去,那匣子锁扣纹样与叶夫人药炉分毫不差。

花轿起驾时,她将玉佩塞进嫁衣暗袋。轿帘翻飞间瞥见江府匾额上新漆未干,那抹猩红恰似当年母亲咳在帕上的血迹。

花轿缓缓前行,锣鼓喧天,喜乐声声,却掩不住江渺心中的冷意。她端坐在轿中,指尖轻轻摩挲着暗袋中的玉佩,思绪翻涌。

轿外,街市喧嚣渐远,取而代之的是祁府门前肃穆的寂静。江渺透过面帘的缝隙,隐约看见王府高耸的门楼,黑漆大门上铜钉森然,仿佛一张巨口,欲将她吞噬。

轿帘掀开,喜娘搀扶她下轿。江渺脚步虚浮,却挺直脊背,任由众人簇拥着跨过火盆,踏入祁府。每一步,她都走得极稳,仿佛踩在刀尖上,却不肯露出一丝怯意。

正厅内,祁奕安已等候多时。他一身玄色喜服,面容冷峻,看不出情绪,目光直直落在江渺身上。江渺抬眸与他对视,面帘下的的眉头微皱。

“一拜天地——“

喜娘拖着长调的唱礼突然卡在喉间。江渺广袖下的匕首已然抵住祁奕安腰腹,金丝面帘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两人之间织就一片细碎流光。

“王爷可认得此物?“她将玉佩贴着喜服暗纹推过去,冰凉的玉质沁入玄色织金缎。祁奕安眉峰微动,伤口未愈的腰侧传来隐痛——那夜荒院受伤的位置,此刻匕首尖端微微陷入。

观礼席突然传来杯盏碎裂声。江渺余光瞥见陈氏霍然起身,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深深掐进太师椅扶手的缠枝莲纹里。

佛堂方向隐隐飘来檀香,混着某种熟悉的苦杏仁味,正是叶夫人临终前日日服用的汤药气息。

“王妃的见面礼,甚合本王心意。“祁奕安忽然握住她持匕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节。

他俯身时鎏金冠垂珠扫过她耳畔,声音裹在喜乐声中:“想要紫檀匣里的东西,就先把这场戏唱完。“

江渺瞳孔骤缩。透过九翟冠垂珠,她看见王府影壁后闪过半幅黛色裙角——正是清晨抱着药匣往佛堂去的陈氏嬷嬷。

祁奕安指尖划过她腕间旧疤,那是七岁为护《璇玑图》被炭火灼伤的痕迹:“江小姐可知,双鱼佩要合二为一,方能打开璇玑锁?“

喜绸突然被塞进掌心,江渺踉跄着被带入第二拜。供案上龙凤烛爆开灯花,映得祁奕安腰间玉佩泛起血丝般的沁色。她猛然想起母亲咽气前攥着的那方染血丝帕,歪斜的“慎“字最后一笔,竟与玉佩裂纹走向如出一辙。

“送入洞房——“

三更梆子响时,合卺酒在案上凝出冷光。祁奕安挥退喜婆,剑鞘挑开江渺的面帘。妆匣不知何时被打开,那对珍珠耳珰在烛火下泛着诡谲的光泽,恰与他匣中露出一角的药方相映——正是叶夫人当年每日服用的药方。

“王妃不妨猜猜,“他指尖捻着药方一角,火光舔舐处显出“见血封喉“四字小楷,“令堂临终前,为何要吞下这对淬了毒的耳珰?“

窗外忽起疾风,卷着佛堂方向飘来的灰烬。江渺嗅到焚烧账册特有的焦苦味,袖中指尖狠狠掐进掌心。她终于明白母亲当年焚毁的《璇玑图》残页,为何独独留下“慎独“二字——那根本不是劝诫,而是用回文诗藏着的致命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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