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宋清欢和李婉儿一路疾行，赶回暗影堂，途中不敢有丝毫停歇，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都在催促着她们。回到暗影堂后，二人直接被堂主召进密室。密室里烛火幽微，映照着堂主那冷峻且带着几分凝重的面庞。

堂主的目光从她们满是尘土与血迹的衣衫上一一扫过，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们的行动，怕是已被秦御盯上。往后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堂主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透露出审视和期许，“暗处的眼睛太多，任何一个细微之处，都可能藏着扭转局势的关键，你们要好生琢磨。”虽然话语里没有明确的指令，但宋清欢和李婉儿都明白，堂主是在暗示她们继续潜伏，深挖线索。

从密室出来，宋清欢和李婉儿稍作休整，便各自奔赴新的任务。宋清欢摇身一变，成了京城最繁华街道上绸缎庄的老板娘。绸缎庄每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南来北往的客商、花枝招展的富家太太，还有跑腿采买的小厮，都汇聚于此。这天，一位老主顾像往常一样，一边挑着绸缎，一边和旁人小声嘀咕：“最近城里的气氛实在不对劲，宫里戒备森严，连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进出城门都被盘查得更严了。”宋清欢正在整理布料，闻言手上动作微微一顿，面上却立刻扬起热情的笑容，凑过去搭话：“哟，真有这事？莫不是出什么大事了？”老主顾无奈地摇了摇头，叹着气说：“谁知道呢，只听说陛下在谋划要事，具体啥事儿，咱也不敢多问。”宋清欢笑着应和几句，心里却默默记下了这番话。

与此同时，李婉儿背着药箱，扮成街头郎中四处行医。一日，她正在给一位受伤的汉子诊治，汉子疼得直咧嘴，忍不住抱怨：“这日子真是越来越不安生了，城北那块儿，最近总有神秘人晃悠，看着怪吓人的，也不知道在干啥。”李婉儿手上熟练地为他包扎伤口，神色平静，轻声安抚道：“您放宽心，养好伤才是要紧事。”可等汉子离开后，她便将这条线索牢牢记在心里。

夜晚，月色如水。宋清欢和李婉儿在秘密据点碰头，两人将各自收集到的线索一汇总，都觉得城北很可能藏着关键秘密。事不宜迟，趁着夜色深沉，她们悄悄潜入城北。黑衣人据点周围守卫巡逻频繁，两人躲在暗处，目不转睛地观察了许久，终于瞅准守卫换岗的间隙，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翻进了据点。

一落地，两人便屏气敛息，在据点的各个房间小心翼翼地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线索的角落。宋清欢猫着腰，正要推开一间密室的门，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心猛地一紧，动作瞬间僵住，紧接着迅速侧身躲到墙角的阴影里。只见几个黑衣人押着一个浑身是伤、被五花大绑的人走进密室，随后，密室里传来凶狠的逼问声：“说，暗影堂其他人藏哪儿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被押之人牙关紧咬，一声不吭。宋清欢躲在暗处，心中大惊，和不远处的李婉儿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她们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悄无声息地撤出据点，马不停蹄地赶回暗影堂复命。

回到暗影堂，堂主听完她们的汇报，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许久，堂主开口：“秦御既然已经对暗影堂下手，那他的阴谋恐怕已经到了关键阶段。你们接下来，重点去查城北据点和宫里的联系，还有那些被抓的暗影堂兄弟关在哪里。”堂主看向她们，目光中带着信任与期待，“此事关系重大，务必小心行事。”

宋清欢和李婉儿领命后，开始重新规划调查方向。宋清欢决定从绸缎庄的客人里，寻找那些和城北有生意往来的商贾，试图从他们口中套出更多关于城北据点的信息。她每日笑脸迎人，周旋在各种客人之间，看似在闲聊家常，实则在不动声色地收集线索。

李婉儿则把目光投向了城北的普通百姓。她在城北的集市上支起医摊，免费为百姓诊治。一边看病，一边和他们聊天，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频繁出入，或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在和一位老妇人的交谈中，李婉儿得知，城北有一处废弃的宅院，最近总是有黑衣人进出，还传出隐隐约约的打骂声。李婉儿心中一动，她觉得这处废弃宅院很可能就是关押暗影堂兄弟的地方。

为了进一步确认，李婉儿决定在夜晚偷偷潜入那处废弃宅院。月色朦胧，她身着夜行衣，如鬼魅般靠近宅院。宅院周围虽然没有明显的守卫，但李婉儿能感觉到暗处似乎有眼睛在盯着。她小心翼翼地翻过院墙，刚落地，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立刻躲到一旁的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出。只见两个黑衣人提着灯笼，慢悠悠地走过。等黑衣人走远，李婉儿才起身，朝着传出打骂声的方向摸去。

李婉儿屏气敛息，在草丛中潜伏片刻，待黑衣人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直起身，猫着腰朝着传出打骂声的方向摸去。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影，她的身影在其中时隐时现。

随着逐渐靠近，打骂声愈发清晰。“说，国师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和江湖上那些势力究竟有什么勾结？”一个粗哑的声音怒吼道。紧接着是一阵痛苦的闷哼，“我……我真的不知道，大人饶命啊！”另一个声音带着哭腔求饶。

李婉儿心中一惊，原来这里关押的并非暗影堂的人，而是与国师相关。她小心地绕过一丛灌木，借着一间偏房的阴影，看到了屋内的景象。屋内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被绑在椅子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衫褴褛。几个黑衣人手持皮鞭，正围着他怒目而视。

“国师表面上辅佐陛下，实则心怀不轨。他暗中与江湖势力往来频繁，陛下早就起了疑心，你们这些为他办事的，一个都别想跑！”为首的黑衣人又扬起了皮鞭，狠狠抽在男子身上。

李婉儿躲在暗处，大脑飞速运转。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意外收获，皇帝对国师的调查或许与他暗中扶持黑衣人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决定先不惊动屋内的人，悄悄离开，将这个重要线索带回去与宋清欢商议。

回到秘密据点，李婉儿将在废弃宅院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清欢。宋清欢听完，神色平静，指尖轻叩桌面，冷静分析：“皇帝与国师的嫌隙，或许是破局关键。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稍有差池，满盘皆输。”

两人商定，双管齐下推进调查。宋清欢继续在绸缎庄坐镇，一边打理生意，一边留意往来客人。她注意到一位神秘商人，频繁出入绸缎庄，专挑上等料子，出手阔绰，却神色警惕。每次与不明身份者会面，交谈简短，眼神交汇间似有深意。

为摸清此人底细，宋清欢不露声色地跟踪。一日，商人离开绸缎庄后朝皇宫方向走去。宋清欢保持距离，悄然跟随。商人在皇宫附近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前停下，谨慎观察四周后迅速进入。宋清欢躲在街边马车后，记下小院特征：门口石狮子右爪有道划痕，院墙上的藤蔓左上角有个缺口。

与此同时，李婉儿再次来到废弃宅院附近，发现除黑衣人外，还有宫廷服饰的人频繁出入。趁夜色浓重，李婉儿施展轻功潜入一间堆满文件信件的屋子。她屏气敛息，逐字逐句翻找，终于在一封揉皱的信件里发现了国师与江湖势力暗中勾结的铁证，信中提及他们谋划在特定时日发动行动，意图动摇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