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西城区魔法少女协会
「魔法少女形态解除倒计时3——2——...」
林夜的手指悬停在腕间星环上，商场天台残留的黑晶碎屑在明明已经是白天却还没有散开的月光下泛着冷光，就在倒计时即将归零时，鸢尾状的通讯符突然在面前绽放。
「解除指令取消，魔法少女形态解除倒计时停止」
“夜曲小姐，协会知道了你在西城区的活跃表现。”鸢尾花的声音从花瓣中传出，”希望你能去西城区魔法少女协会一趟，顺便也当是去领取一下报酬。”
林夜指尖一顿，解除变身的流光硬生生卡在半空，林夜不会承认原来是报酬打动了他。
他现在急需金钱修复破损的武装模块，更关键的是——
如果没有理由拒绝，恐怕会引起协会对“夜曲”身份的怀疑，自然转职的魔法少女少之又少，林夜只能装作是早早觉醒隐瞒不发。
“坐标已同步，请于十分钟内抵达。”通讯符化作光粒子消散，只留下悬浮在视网膜的导航箭头。
“这是根本没给我拒绝的选项啊...”林夜扯了扯蓬松的裙摆，猫耳发卡随着叹气声耷拉下来。
虽然可以拒绝，但是没有这个必要，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一向是林夜的处事原则，所以他还是决定义正言辞去拿回自己的报酬。
然后再去学校应该还能赶得上早课...？
都要守护苍生了居然还要上课，这个事情也太抽象了吧。
至于刚才的队友...之后不会再见到鸢尾花和花火了，一切祝他们安好吧。
当林夜准备离开这里，启程前往西城区协会之时，眼前突然弹出全息对话框：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正在同时进行「魔法少女日常」与「囚徒声望」任务，建议开启双线程操作模式】
【系统提示：未解锁「观测者」形态，请忽视上一条讯息。】
“闭嘴吧你！”
既然没有开放的话就不要出提示啊，林夜刚才还以为自己解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个系统怎么还有自己命令的冲突的。
从外表看过去的魔法少女协会分部只是一栋普通的大厦，直到林夜接触之后才看到了真实的相貌。
西城区魔法少女协会的建筑，如同星辰一样装潢，水晶塔的菱面体外形，在灯光的映照下幻化出霓虹，林夜看见的每一面墙都是一道流动的光影。
星辉在这不规则的切面上跳跃，反射出点点星光，如同真实的星辰落入了尘世。
不停有人穿行其间，身上散发出的魔力与水晶塔的光辉交织，显现出了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科技的产物。
“该不愧说是官方的机构吗？不管里面的程序有多复杂，面子工程做的是真的好啊。”
林夜刚踏入正门，就被无数悬浮屏包围，其中闪过许多魔法少女的战斗英姿轮换，直到某个银发身影出现在画面边缘——那是他三天前击溃灾兽的新闻剪辑。
“夜曲小姐，这边请。”
鸢尾花从旋转阶梯飘然而下，浅紫色战甲上的藤蔓纹路泛着荧光，见到夜曲立即让出通道：“月华大人正在星见之间等您。”
穿过布满能量回廊的走廊时，林夜注意到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铭牌，有些名字闪耀如新，有些却已经黯淡成灰色，最古老的碑文甚至能追溯到二十年前。
“那些是殉职者的灵碑。”鸢尾花的声音突然低沉，“上周刚添了三个新名字——死于S级灾兽「永夜鲸歌」。”
林夜的指尖抚过某个刻着“萤火”的金属牌。当最深处的雕花大门自动开启时，浩瀚星图瞬间铺满视野。
“欢迎，新生的星辰。”
月华从星象仪的光晕中转身，银白色长发如瀑垂落。她眼罩上的新月徽记与林夜的星环产生共鸣，整个房间的星座投影开始加速流转。
“我是西城区副负责人，你可以叫我月华，魔法少女·月华。”她抬手熄灭了两颗争吵的脉冲星，“鸢尾，把《西城区魔法少女协会应知应会事项》调出来。”
无数光粒子在两人之间凝聚成厚重典籍，书页自动翻到记载着林夜战斗数据的章节。
月华的手指划过全息文字，那些描述夜曲战斗风格的段落突然具象成三维影像。
“首先，我必须告知你魔法少女的本质。”月华的声线像浸过月光的溪水，听着很清晰空灵，和表现出的外表一样。
见到不少人惊讶地看着这里，看来副会长亲自接待的待遇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享受到的，所以自己也算是蹭到了光了，林夜想。
“当星环烙印在腕间的那一刻，我们的时间就被锚定了——直到死亡降临，容颜都不会衰老。”
林夜正在研究法杖上新出现的猫爪挂饰，为这个法杖自动更新感到费解，闻言猛地抬头：“永生？”
“并不是永生，而是只保留机能和容貌，直到突然死去。也会有许多魔法少女难以接受这个不同...更简单地说，就是认知错乱。”
月华弹指唤出某个档案，画面里二十年前的魔法少女如今仍是少女模样，正在精神病院的束缚衣里嘶吼，
“第七代魔法少女「红雀」，连续三十年参与高危任务，最终被记忆的重量压垮。”
鸢尾花突然插话：“但这也意味着，只要不断积累功绩，就有可能进入十二席议会。”她的权杖绽放出紫光，“比如月华大人只差——”
“鸢尾。”月华轻声呵斥，转头时眼睛边缘流泻出悲伤的蓝光，
“另一种极端则是「沉沦者」，那些在漫长岁月里迷失本心的同僚。去年叛逃的的S级魔法少女「冰瞳」，为维持人气故意放任灾兽破坏商业区。”
“然后再成为人们的救世主。”
林夜感觉后背渗出冷汗，腕间的星环突然变得滚烫。
影像正播放着某个魔法少女在演唱会现场释放禁咒，台下粉丝的欢呼与灾兽的哀嚎混成诡异的交响乐。
好像是有很多魔法少女为了人气选择出道成为爱豆，虽然林夜并没有让夜曲去卖身的想法，但是不可否认，她们的粉丝粘性和特长、甚至是能力都超过正常的偶像。
这样一想，好像所有人虽然生活在日常之中，但不可避免地被灌输了“只要是魔法少女就无所不能”的事实。
如果不是自己成为了这“无所不能”群体中的一员，自己也还没有察觉到这些思维潜移默化的改变...如果是土生土长的人，就更不可能意识到了。
看着林夜若有所思的月华挥手调出加密档案，像素化的画面里，浑身是伤的魔法少女正在拆除自己的星环，
“还有三年前的新秀「青岚」，因无法接受同伴被囚徒虐杀的事实，选择强行剥离烙印......成为了一个普通人...这可能也是最好的归宿。”
“但是在她成为普通人之后，就遭到了铺天盖地的网暴和囚徒的报复，本人也难以融入人群，直到有一天失去了踪迹。”
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星轨运行的嗡鸣。林夜下意识按住胸前的猫爪项链。
“至于我们的力量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上天的馈赠，也有人说是对我们的奖励。但是我都不认同，这股力量如果是要用来保护人们的，那么这股力量一定是来自于所有人。”
“当然，也有很多方法可以加强这份力量，有的魔法少女选择通过狩猎灾兽获取力量，有的魔法少女选择出道成为偶像获得知名度，但是不可否认，每一条路都有危险。”
“现在，请告诉我你的选择。”月华的眼罩绽放出新月的纹章，浩瀚的星图让这一本书为之震颤，“是否要正式加入协会，成为守护秩序的星辰？”
林夜张了张嘴，法杖顶端的猫耳装饰突然竖起，他还没来得及思考，会议室的大门就被暴力推开。
突然之间林夜冷静了下来，刚刚的感觉就像是被自己夜王气息给摄魂的感受...所以这个副会长刚刚一直在用气势威压我？
不动声色的林夜看着从外面闯进来甚至还在大口喘气的蓝发少女，很明显她也吓到了一旁的副会长月华。
“月华大人！西区三号能量节点出现异常波动！”
水蓝色的身影卷着海潮气息闯入，少女的战甲如同流动的浪花，发梢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当她看清房间内的银发身影时，湛蓝瞳孔瞬间结冰：“为什么那个东城区的菜鸟会在这里？”
一上来就叫别人菜鸟，真是没有礼貌啊，林夜的眉头缓缓皱起看着这个战狂少女...自己什么时候有惹过这个人吗？
“蓝汐，注意礼节。”月华微微蹙眉，“夜曲小姐是受邀前来支援的。”
“支援？”被称作蓝汐的魔法少女嘟囔着着亮出战绩屏，“哼，E级别拖后腿就谢天谢地了。”
鸢尾花故意将排名界面投射到林夜面前，第十九名的位置赫然写着「蓝汐」，而第十八名正是「夜曲」。
看来是刚刚并肩作战的队友也对这个冰山感到有些不爽，而她拿出的手机也吸引了蓝汐的目光，还有林夜的目光。
鸢尾花突然轻笑出声：“哎呀，我记得魔法少女新生代人气榜每周刷新一次？某些人上个月还在二十名开外呢。”
“你说什么？！”蓝汐的战戟骤然凝聚，会议室温度陡然下降。林夜注意到她手腕的星环布满裂痕，显然刚经历过恶战。
“够了。”月华轻轻叩响星象仪，无形的波动瞬间冻结了所有武器，“蓝汐，汇报完就去医疗部处理伤口。夜曲小姐——”
她转向正在偷摸系统界面的林夜，“不必在意，这孩子成为魔法少女才六个月。”
蓝汐离开前狠狠瞪了鸢尾花一眼，又面对月华有一丝委屈，战靴在地面踏出冰晶。
直到自动门闭合，鸢尾花才低声解释：“她是之前一场灾兽事件的唯一幸存者，父母连同整个海滨小镇都被灾兽吞噬。”
“协会在废墟里找到她时，这孩子正抱着母亲的断臂，腕间亮着刚刚觉醒的星环。”
那你还去气她，林夜的眼神无疑透露出了这个信息。
“...正常一点对待她反而是对她好，她自尊这么强一旦察觉自己被保护着反而会生气。”
无奈的鸢尾花很明显读出了林夜眼中的信息，双手平摊出言解释道。
“正因为经历过地狱，她才比任何人都渴望变强。”月华挥手散去星图，眼罩下的裂纹隐约可见，“夜曲，你的答案呢？”
法杖顶端的猫耳突然180度旋转，弹出个“YES/NO”的选择屏，林夜在两道视线的夹击下，伸手按向那个闪烁的选项——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全塔。
“警告！三号节点检测到囚徒能量反应！”
“警告！防御结界正在瓦解！”
“囚徒...现在？明明前两个月才...”
月华明显有些吃惊，囚徒居然会进行进攻...自从深渊议会的第七席夜王统领了囚徒之后两边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夜王现在已经失去消息三年多了，囚徒侧的势力也开始逐渐陷入混乱，但还好有深渊议会的其他席位稳定，不至于颠覆。
但最近的囚徒入侵事件实在是有一点多了...特别是那个“血蔷薇”，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主战派...愚蠢的人。
迟早有一天要把她抓到中央监狱去和上一代的囚徒作伴。
月华的披风无风自动，星象仪爆发出耀眼光芒：“鸢尾带市民去避难所，夜曲，能拜托你去拦住蓝汐吗，蓝汐恐怕擅自去支援了，她才刚刚出完任务回来！”
“不会吧，她不会这么白痴吧！”林夜没有多想抓起法杖就往外冲，让少女白白送死不是他的风格。
系统提示音在身后响起：
【触发任务：双面围剿】
【以夜曲身份拯救蓝汐（0/1）】
【以夜王身份夺取节点能量（0/1）】
【奖励：解锁「观测者」形态】
「观测者」形态...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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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节点能量：魔法少女协会总部分发给各个分部的能量节点，是各个城区魔法少女协会建立的基石，传言由星环联盟、特勤局共同参与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