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混沌种道，纪元新生
林轩一步踏入虚空的尽头，刹那间，身后那崩塌的仙界残骸，仿若被一股神秘力量驱使，缓缓凝结成亿万颗混沌星辰。每一颗星辰的表面，都有仙魔面孔在浮动着，那些面孔扭曲得如同被无尽痛苦所折磨，又似蕴含着宇宙间最原始的神秘力量，它们在星辰表面不断变幻，像是在诉说着古老而又恐怖的故事。
方寒手中的黄泉图，突然毫无征兆地自燃起来。那原本散发着幽冷气息的黄泉图，瞬间被青焰所包裹，青焰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吞噬。在这青焰之中，轮回之盘缓缓熔化，逐渐化成了一把青铜钥匙。方寒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将这把青铜钥匙插入虚空之中。刹那间，一阵齿轮咬合的轰鸣声响起，那声音震耳欲聋，仿若从远古时代传来的巨兽咆哮。紧接着，一扇巨大无比的青铜巨门凭空浮现。这扇门上刻满了太古神魔的尸骸，那些尸骸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门上挣脱而出。从门内泄出的灰雾之中，传来了锁链拖曳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虚空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随后，十二尊身缠纪元劫火的巨人缓缓走出。为首的那尊巨人，肩上扛着一把巨大的斧头，斧刃之上挂着半截仙界法则。只见他眼神冷峻，大声喝道：“奉鸿蒙道人法旨，诛杀混沌余孽！”话音未落，他挥动斧头，斧刃劈落的轨迹仿佛牵引着三千大世界之力。那股力量汹涌澎湃，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向着林轩席卷而去。
林轩见状，抬手凝聚出一道混沌屏障。那混沌屏障刚刚形成，就被斧刃劈落的力量冲击得瞬间龟裂。他的左臂之上，仙纹如同脆弱的瓷器一般，崩碎成无数光点。就在此时，系统那残留的提示音突然回响起来：“检测到鸿蒙天道压制，建议宿主舍弃肉身遁入轮回！”
然而，林轩却冷哼一声，他的右眼魔瞳中渗出黑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的神情。他掌心的混沌道种在这一刻暴涨成一个黑洞，那黑洞仿若宇宙中的饕餮，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仙魔残骸。被吞噬的仙魔残骸在他体内迅速重组，化为了一道天道脊椎。断裂的仙纹在脊椎形成的瞬间，重新交织成一幅更为复杂的道图。
鸿蒙巨人看到林轩的抵抗，愤怒地咆哮着挥出了第二斧。这一斧的斧光如同划破黑夜的闪电，切开虚空，形成了一个永夜深渊。太一门遗址所在的星域，就像脆弱的纸张一样，被这斧光劈成了两半。那些正在逃亡的仙道修士，在这股力量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瞬间湮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方寒在这股强大的余波之中不断翻滚，如同狂风中的一片落叶。此时，黄泉图燃烧后的灰烬里，缓缓浮出一枚白骨戒指。方寒刚一触碰这枚戒指，就听见黄泉大帝那充满不甘和愤怒的嘶吼：“捏碎它！”方寒没有丝毫犹豫，用力捏碎了戒指。戒指爆开，血光冲天而起，在血光之中，十八层地狱的投影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件黄泉战甲。方寒穿上这件战甲，气息节节攀升，很快就达到了长生秘境第三重洞天境。他掌心浮现出一把轮回之枪，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用力将轮回之枪贯穿了最近的那尊鸿蒙巨人的膝盖，口中大声喝道：“你们的时代结束了！”
在极北冰原的深处，方清雪消散的残魂被混沌星辰的引力所捕获。电母天君的本源雷符在星核之中缓缓重组。当她睁开眼睛的刹那，虚空之中降下九重雷劫。那雷光闪烁，仿若九条巨大的银蛇在虚空中舞动。在雷光之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这个身影半面仙姿，散发着圣洁的气息，半面魔纹，透着一股邪魅的力量。他抬手接住劈落的劫雷，双手轻轻一捏，就将劫雷捏成了一把战矛。只见他目光锁定林轩，冷冷地说道：“林轩，这一纪元的因果该清了！”说罢，他用力将战矛掷出。这战矛在掷出之时，牵引着诸天雷霆，那些雷霆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向着正在与第四尊鸿蒙巨人厮杀的林轩袭去。林轩躲避不及，后心瞬间炸开一个血洞，混沌道种也险些被雷矛剜出。他反手抓住雷矛，用力一折，将雷矛折断。在矛尖残留的电光之中，浮现出方清雪前世的记忆。那是仙界瑶池畔的景象，轮回魔尊将电母天君打入凡尘的画面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每一个细节都仿佛刚刚发生。
就在此时，鸿蒙道人真身降临。他是一个白发青年模样，脚踏混沌青莲，那混沌青莲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他衬托得仿若神祇。他指尖缠绕的鸿蒙紫气，如同灵动的小蛇一般，化作一个囚笼。他淡淡地说道：“游戏该结束了。”话音未落，林轩周身的时空瞬间冻结。他眼睁睁地看着鸿蒙紫气钻入自己的七窍，那混沌道种被强行抽离。方寒见状，燃烧自己的寿元，全力催动轮回之枪。可是，当枪尖触及鸿蒙紫气的瞬间，他的身体就如同被时间加速了一般，迅速老化成尘埃。他身上的黄泉战甲也寸寸崩裂，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方寒绝望地喊道：“他的力量……超越长生秘境！”鸿蒙道人轻轻一笑，捏住方寒的头颅，冷冷地说道：“黄泉，当年你盗取轮回本源时就该料到今日。”
濒死的林轩突然狂笑起来，他体内分离的仙魔道纹在空中缓缓交织成一个太极图。那太极图黑白相间，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被抽离的混沌道种在这一刻轰然自爆。鸿蒙道人第一次变了脸色，他脚下的混沌青莲急速合拢，想要进行防御。但是，爆炸的冲击波却穿透了一切防御，他的左臂在道火中瞬间汽化，只留下一片虚无。鸿蒙道人愤怒地吼道：“你竟敢引爆永生道种！”林轩那残破的身躯在火光中漂浮着，他的每个细胞都在重构，他大声说道：“你错了……我即是道种！”仙魔太极图缓缓收束，变成了一件黑白道袍，他的额间缓缓睁开第三只竖瞳——本源之眼！
虚空尽头的青铜巨门在这一刻完全开启，门后翻涌的灰雾之中伸出亿万条锁链。每根锁链的末端都拴着一个正在坍缩的宇宙，那些宇宙如同风中残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随时都可能彻底消失。
方清雪趁乱夺取了一截鸿蒙紫气，她将雷符与这截鸿蒙紫气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把开天雷斧。她挥动开天雷斧，劈开了林轩身边的时空禁锢。她大声喊道：“走！门后是起源之地！”说完，两人向着青铜巨门冲去。然而，就在两人冲入青铜巨门的瞬间，鸿蒙道人挥出的青莲根须缠住了方清雪的脚踝。林轩没有丝毫犹豫，反手斩断自己的左腿，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方清雪推入门内，然后转身迎向暴怒的鸿蒙道人。
林轩用本源之眼映出对方的真身，这一看，他才发现，所谓的鸿蒙道人不过是窃取第一纪元本源的寄生虫。他看到鸿蒙道人的青莲根部缠绕着无数宇宙的尸骸，那些尸骸堆积如山，散发着腐朽的气息。林轩残躯燃起透明道火，那道火燃烧的速度远超鸿蒙紫气的侵蚀速度。他眼神坚定地说道：“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开天！”道火蔓延开来，形成了一把巨斧虚影。这巨斧虚影劈落的轨迹与无数纪元前盘古开天的斧光重叠在一起。随着一声巨响，鸿蒙青莲应声裂成了两半，鸿蒙道人发出不甘的嘶吼：“你毁不掉所有……”
青铜门内是虚无的起点，方清雪抱着林轩半截身躯在时空中漂流。前方突然浮现出一个光团，从光团之中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那是新纪元的第一个生命正在诞生。林轩残存的右眼映出光团中的景象：那是一片没有仙魔之分的大地，农夫扛着锄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向着稻田走去；书生捧着书本，步伐轻盈地走过石桥；炊烟从茅屋瓦舍间袅袅升起，整个画面充满了生机与祥和。方清雪泪滴落在林轩逐渐透明的脸上，她轻声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林轩最后的本源道火融入光团，他微弱地说道：“告诉他们……修炼不是为了永生。”
新纪元三万六千年，在一个小镇的茶馆里，说书人摇着折扇，正在讲述着上古神话。他声音抑扬顿挫地说道：“话说那混沌始祖以身化道，才有了咱们这朗朗乾坤……”台下的孩童听到这里，好奇地举起小手发问：“他为什么不要永生啊？”说书人微微一笑，扇柄指向窗外盛开的桃花，说道：“你看那枝头绽放的花，可曾问过为何要谢？”在街角，一个乞丐醉眼朦胧地摸出半块玉佩，那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寒”字。玉佩在夕阳下泛起微光，那微光之中映出虚空尽头一座缓缓转动的轮回之盘。